几个前台收敛了嘻嘻哈哈，互相看了一眼，大家都忍住笑没吭声。
唯有那泛着花痴的前台，依旧贪恋地朝电梯口瞅了一眼，心想估计也只有像苏曼安这样身份背景的女人，才配得上司南殷吧。
正想着，就听经理又叫了一声司总，她猛地抬头，略带惊喜的目光有些黯然，是司景天。
司景天一行三五人，他走在最前面，双手插兜，一脸的倨傲和冷漠，对于经理打招呼，也只是用鼻孔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渴望。
对此，经理倒是早已习以为常，小前台顿时不满了，有些不悦，“之前小司总对我们可都是客客气气的，哪像现在的司总，哎，真不知道小司总为什么会辞职。”
经理收敛起刚才谄媚的笑容，警告地瞪了一眼说话的前台，再次不满，“公司的变动，哪是你随便议论的，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苏曼安跟着司南殷刚到办公室，陈皓后脚就进来了，手里拿了一堆资料，看到苏曼安也在，眼里划过一丝苏曼安看不透的神情。
“都拿来了？”
司南殷压根都不看陈皓，松了松领带，便直接拿起他手里的资料，朝苏曼安走去。
陈皓在后面跟着介绍：“这些都是研究室失败的参考图，我想对苏大师来说，很有帮助的。”
“这么少？”
苏曼安有些诧异，司南殷不是说研究好久了么，看这样子，也没几次。
司南殷也将疑惑的目光望了过去，陈皓连忙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我让研究室先分出几个有研究意义的试验结果，先给苏大师过目，也好有个大致方向，至于其他，实在是太多太乱了，还是等苏大师去了研究室再说吧。”
苏曼安这才点头，简单扫了两眼，发现司氏是想做一款中性的香水，更适合像金领这样的上班族。
苏曼安了然，很快将资料合上，“没问题，如果没事的话，我想现在就过去。”
“苏大师，你刚刚拿到资料，要不再好好研究一下？”
陈皓欲言又止。
苏曼安没有吭声，直接望向了陈皓。
后者也知道瞒不住了，很快凑到司南殷身边，并凑到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很快司南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冷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这两天。”
陈厚有些心虚，这是他的失职。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之前那些研发人员都去哪里了，我找的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家，司景天又能找出什么人来。”
司南殷一脸不满，绕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极为不悦地质问道。
“这次他请的是刚从法国回来的柳溪，还有几个是她同窗，身份了得，不过目前暂时还没投入研究之中。”
陈皓说完，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之前团队研究的资料，已经被我收起来了，就是苏大师手里这些，至于其他失败的样品，就是打打马虎眼。”
闻言，司南殷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点，向来都是他吃别人的肥肉，哪里轮到司景天坐收渔翁之利了。
“很好，没有这些资料，我看司景天能研发出个什么东西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曼安，忽然开口道：“那个柳溪，我倒是认识。”
司南殷微微拧眉，似笑非笑，“怎么，很有名？”
“她在国内的知名度怎么样，我不清楚，但就行业里的人来说，很厉害，你知道她是谁的弟子吗？”
苏曼安越说神情越凝重，隐约间也有种压力在眉宇间泄露出来，司南殷不得不收敛了笑意，走过来，问道：“是谁？”
“还记得上次我在大学演讲中提到的那位大师吗？”
苏曼安提醒。
“调香师中的贝多芬？”
司南殷多少有些印象，但也没记得多少，微微拧眉想了想，道：“这么说来，还真是大有来头。”
“是啊，她和默克大师一样，嗅觉完全丧失，单靠理论和过目不忘的本领，硬是拿下我们学校的硕士学位，之后就成为了默克大师的关门弟子，我还以为她会一直在法国待着呢，想不到居然回国了。”
苏曼安说起来，也觉得有些意外，毕竟柳溪的身份摆在那里，怎么可能轻易到司氏研发香水。
“你去调查下，司景天和柳溪的关系！”
不用苏曼安多说，司南殷就从中间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如果司景天早就认识柳溪，也不至于在司家这么多年出不了头，而他刚刚上任，就能钓到这么大的肥鱼，很显然有问题。
“那个柳溪我已经调查过了，是个孤儿，是京都下面一个小镇的人，早年还有一个母亲的，不过在她出国读书后，就没了踪影。”
陈皓对柳溪如数家珍，“去了国外，履历一下子就很厉害了，基本上和苏大师说的无二。”
司南殷却是有些不满，“我要的，是背后资料，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是，我知道了。”
闻言，陈皓背部一紧，立马站直，神情严肃。
待办公室只有两人，彻底安静下来后，司南殷试探性地位问道：“如果有压力，就暂时先放一放，毕竟我也不想你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的时间。”
听罢，苏曼安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而后笑眯眯地望着司南殷，“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见他微微拧眉，苏曼安又说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紧张过，我只是在想，这香水成分很奇怪，你还有没有之前研发人员的电话，我想亲自聊一聊。”
“应该还有。”
之后司南殷叫来里秘书，不出三分钟，几个主要研发人员的电话就到了苏曼安手中。
“那行，晚点我再联系，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苏曼安说着，手里拿着资料，就要先离开。
“安安。”
司南殷连忙叫了一声，“你在这里看也是一样的，就不能留下多陪我一会儿吗？”
听罢，苏曼安也是一愣，随即又在他脸上看到了如小孩子般恳求，顿时觉得有些无奈了。
她不得不重新坐下，笑着点了点头，“那行，刚好我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通知你。”
门口有人敲门，不等秘书通报，司景天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显然，他是知道，苏曼安也在这儿的，进来的第一眼目光就落在了苏曼安身上，却依旧装作惊喜的模样，对司南殷说道：“阿殷，这段时间你可轻松了，天天有苏大师这样的美人陪着，想必日子过的很清闲啊。我就不同了，公司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情处理，当真是连喝一口水的功夫都没有，真是怀念以前的日子。”
明明是过来炫耀，非得在那唉声叹气，听的苏曼安心中一阵反胃，心想司氏要是交给这样的人，迟早要完。
司南殷脸上带笑，丝毫没受司景天话里意思的影响，反而皮笑肉不笑，犀利回应道：“小叔放心，要不了多久您就又能好好休息了。”
闻言，司景天脸上笑容一僵，很快，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又反应过来，顿时哈哈大笑，“我早就和股东说过，有阿殷在，我势必如虎添翼，这旁人怕是半点觊觎的心思都没有。”
“不知道，司总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
司南殷身体微微靠在了椅背上，神情淡漠，并不想在这上面打口仗。
“我这次来，是想……”
话刚说到一半，司景天还没坐下，就觉得情形有些不妙。
他现在才是总裁，怎么还是自己跑到他办公室，跟汇报工作一样，再看司南殷那得意的神情，显然早就是想戏弄他。
想到这里，司景天的目光又冷了几分，带着一股子恨意，低声邀请，“要不，还是到我办公室好好聊聊，毕竟还有很多地方涉及资料。”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看这样挺好的，至于资料，直接让人送过来就是了，公司养这些人可不是吃闲饭的。”
司南殷微微提高了声音，依旧笑眯眯地望着司景天，那话中有话的态度，也是让司景天吃了一个闷亏，有苦说不出。
最后，司景天也只能在司南殷的对面坐下，如同当初的局势，司景天的气势不自然地就弱了几分。
就连苏曼安在旁边都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一个眼神对视就知道司南殷心里在想什么了。
这个司景天，和司南殷的段位比起来，还真是有些差距。
“司总，说吧。”
司景天不由地看了苏曼安一眼，后者立马起身，“我先出去。”
“不用了，就在这里坐着吧。”
闻言，司景天微微有些不满，再次看向了苏曼安，这一次倒是很快收回了目光，而后道：阿殷，事关公司机密，我看还是谨慎一点好。”
“公司机密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需要小叔告诉我？”
司南殷一个反问，直接将司景天逼到了角落里，无处反击。
但很快，司南殷又笑了起来，示意苏曼安先坐下，“再说了，苏小姐现在也是我刚刚聘请来的调香大师，我想小叔能和我讨论的，也就是香水最新研发了，她留在这里很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