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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诗歌在记忆中燃烧(2)

调皮捣蛋的癌细胞,既然药物无法杀死你,我就带着你去旅行,攀登珠穆朗玛雪域最高峰。

走进神秘古老的唐古拉山,吸允呼伦贝尔的草原清香,踩踏北海银滩的细软白沙。

我不因为你的纠缠,放弃生命中的美好,清晨推开面朝大海的窗子,我还能望见的第一缕阳光。

我小小的幸运,这场与生命赛跑的旅途中,我遇见的美好,他悠闲的拨弄着他的琴弦。

我小小的幸运,生命结束前我遇见的幸福,那个为我彻夜弹奏的男孩。

那个为我幼稚买单的男孩,是我今生无法忘掉的容颜,生命中因为你微笑的脸庞,病魔也似乎因此望而却步,既然无法拥有永恒,我愿拥抱刹那幸福……

这首《我小小的幸运》叶子的灵感来源,十五年前,那些朋友们的故事。

二十五岁,你在哪里,是结婚了,是孩子的爸爸了,妈妈了,是丁克族,还是一个单身狗。

是在自己出生的城市,还是在陌生的城市,是在格子间加班到深夜,啃着白面包。

是躲在租来的蜗居里暗自神伤,是住在自己首付的新房里,是健康的,还是在与病魔斗争的。

北上广,一线,二线,三线城市是毕业的大学生,青年人梦想的天堂,是打工仔们梦想拼搏的起点。

我们来自不同的城市,拉着那只塞满我们梦想的小小拉杆箱,开启了我们探险的未知的旅途。

我们不知道未来的我们,是各行各业的成功者,白领还是小白,我们的未来还是否在原地停留着,我们都无法预料。

叶子从出生到现在,没离开过自己的家乡,没有打拼的经历,我的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加班,加班,再加班!

偶尔,在下班的深夜,我们那一小帮单身的女孩子,相伴去KTV练歌,我们都喜欢歌唱。

白天面对患者的压抑,让我们的身心都绷得紧紧的,到了下班的深夜,我们脱下了白色的护士服,换上了色彩艳丽的裙子,飞舞着我们年轻的青春。

叶子最难忘记的一个朋友,是一个农村的女孩,她的老家在九台,她是我一个相伴多年的同事。

那年,叶子二十,她二十五,她比叶子大五岁,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她有个哥哥,可能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差的缘故,三十几岁还没结婚。

她叫芳,她有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瓜子脸,薄薄的唇,血色的红润,身材匀称。

一米六五左右,女孩子标致的个头,她在我们眼里是个漂亮的女生,当时大家都在议论,她长得与李冰冰有些连相。

叶子和她算是要好的朋友关系,她人也很勤奋,保守,她身上有农村女孩的简朴,性格开朗,外向,是个善于交际的女孩。

两年的同事关系,叶子对她最深刻的印象,她是一个挺有趣的女孩子。

最大的缺点是,在她面前出现的小动物,飞虫类,她都会毫不留情的拍死它们,一个都不留。

两年后,我们的单位解体了,叶子也离开了那个不属于我的地方。

芳,回到了老家九台,我们都没混出什么名堂,倒是两年兢兢业业的工作,叶子混了个好名声。

后来即便短暂的呆在家里,也有人找我去自家经营的企业就职,原因挺简单。

叶子在哪干,他们都放心,尤其是涉及到财务管理方面的工作,只要有我在,账目一清二白。

这些年,工作还是有些小欣慰,无论哪一段儿的工作,叶子都是那个平凡中的焦点,不知不觉的成了那个夜空中最亮的星。

芳,回到了老家,没有了联系的她,后来听同事岩,说起她结婚了。

嫁给了一个同村的农民,她们过着种田的日子,一年大半冬是闲着的,可以出村进城打份工。

日子也算过的去,庄稼人的生活都是一天天的数日子,有个院子,几亩良田,妻贤惠,夫老实,就是幸福的生活。

叶子还在这座城市,为芳祈祷,毕竟多年的同事,我还是挺惦记她,离开城市,回到农村的婚后生活,叶子祈祷她的婚姻幸福美满,健康家和,平平安安。

一年以后,叶子听到了芳的不幸遭遇,她嫁的那个男人,是个坏男人,是个混蛋家伙,在芳没和他结婚前,他就是个不安分的男人,婚后,他还是改不了他沾花惹草的习性!

后来,芳伤痕累累的回到了叶子的这座城,回到了从前她一个人的生活。

她在一家中型规模的海鲜饺子馆,打工,做起了包饺子的工作,一年里几乎没什么休息。

最符合她心意的是饺子馆,包吃包住,一个乡下女孩儿,远走他乡,孤独的生活在陌生的城市,无亲无故挺不易的。

尤其这个时代,一个没什么知识文化,又没有文凭的农村女孩儿,有个容身之地就已经是很幸运的,芳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

那个时候的叶子,已经在药店里过着稳定的工作生活了,虽没有大起大落,平淡无奇。

但环境还算一个女孩子比较适合的安静环境,叶子偶尔还是画画自己喜欢的漫画。

没事的时候随着电脑里播放的音乐,轻声哼唱几句,工作清闲不算繁重。

工作的时间久了,每日的流程得心应手,没有了刚开始的慌张与不安了。

一切都很平平,一切都很安静,安静的就像整个空旷的药店里只有我一个人。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患者后,叶子趴在电脑桌上,画起了初中时最喜欢的美少女战士。

那时候,我最喜欢的日本动画片,因为喜欢日本漫画,报考学校的时候,叶子和同学们商量着,报考了一所有日语小语种的学校。

那个年少的我,梦想着以后可以在漫画的天地,大展抱负,可后来,命运的捉弄吧!

叶子没能如愿以偿,做着那些,我从未想过的工作,习惯了,长大了,生活平淡了。

梦想也渐渐消散在现实的一日三餐里,抱负也被工作的繁忙,打消的丢了激情。

一年,新年跨年夜,芳来了一个问候的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她婚后的遭遇和不幸的婚姻。

叶子听了芳的不幸婚姻,越发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开始深信不疑。

那个对她曾经甜言蜜语的男人,新婚燕尔后没几个月,就厌烦了家庭的责任。

酗酒打她,还到她家里和她父母吵闹,最后芳实在无法忍受那个恶劣的男人。

提出和他离婚,可那个无赖纠缠不休,死缠不放,芳,没办法,女人重情,相信了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鬼话!

选择原谅他一次,盼着他可以重新做人,可没想到,她的容忍,成了他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的放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狗改不了吃屎,用在那个混账男人身上一点都不为过,但叶子觉得他还不如猪狗,叶子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如此,不要脸的男人!

芳再一次,尝到了失败婚姻的苦果,她不再相信那个男人的狗屁誓言。

她不相信了爱情,她再一次向他提出了离婚,可那个男人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彻头彻尾的大烂人。

芳,离开了家乡,伤心欲绝的她回到了饺子馆,继续打工,那些年,她害怕了回家。

因为家那边,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臭男人,三天两头去她家里和她父母闹,没有芳的下落,他就赖在她娘家,砸东西。

芳,那些年,东躲西藏的,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又一年,新年,芳给我来了电话问候,她说,她想起诉离婚。

我那时还和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芳,说他们只要长时间异地分居,两年就可以离婚。

我说,离,这种禽兽都不如的人,一定和他离,我不能体会到芳这场支离破碎的婚姻,她到底经历了怎样刺骨凌迟的伤痛,我为芳不幸的婚姻扎心。

两年之后,芳还是在那家饺子馆打工,我还是在那家药店工作,我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唯独不同的是她结了婚,离了婚,我还是那个自由的,无拘无束的,犯二的单身狗!

芳,疲惫了,不想干了,婚离了,她想回老家守在爸妈身边,过着远离喧嚣,远离男人的生活。

又一年,新年夜,玻璃橱窗外的烟花,在夜空中喷发着它们短暂的,闪耀着五彩斑斓的艳丽色彩。

美好转瞬即逝,漆黑的夜,冷淡的可怕,就像这人与人之间可悲的感情,淡漠的如水,无色无味!

叶子这个新年,没有接到芳的电话,叶子想芳可能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无情无义,害怕了与人联系吧!

也包括我们这些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只是逢年过节,我们相互问候罢了。

元旦过去了,大年三十,我和岳在药店值班,只有我们两个女孩。

同是接近大龄单身狗的我们,像围城里的心思,向往着罗曼蒂克的爱情,想奔进爱情的坟墓!

又担心有一天,遭遇芳悲惨的命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和那些异性的外星来客接触,害怕成为他们打趣的猎物!

子夜,我接到芳家人的来电,她在医院抢救,我手中捏了一半儿的饺子,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到反着灯光的地砖上。

岳水灵灵乌黑的眸子,望着忧心忡忡的我,我苍白的脸如芳苍白的记忆。

大年三十,芳突发了脑出血,被哥哥送去了九台当地的医院,医生们都放假了,医院只留下了几个值班大夫和小护士。

芳的生命迹象微弱,她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耽误了最佳的救治时间,那个小县城,医疗设施简陋。

芳,从医院出来了,没有转院,没来长春的大医院救治,她左侧肢体留下了终身的残疾。

那个新年夜,芳刚满31,多么好的年纪,她还有很多梦想没能继续去追。

她的后半生,活在病魔缠缚的笼罩下,婚姻失败的阴影下,她变得寡言少语。

我给她去过几个电话,试图可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残疾的身体。

可最后,他还是没能抵抗病魔无情的摧残,她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

最后一次她给我们,这些失散多年来的朋友,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无法说出半句话!

叶子今天,再次翻开记事本,我的这首诗歌《我的小小幸运》我想起了芳,她得的病算是不死的癌症吧!

今年,就在前几个月,叶子的另一个朋友,一个孩子的爸爸,一个妻子的丈夫,一个我的老同学,不到四十岁,在一次单位体检中,塞查出他患了癌症,晚期!

叶子觉得我们现在还活着,还健健康康的活着,还能上班,还能加班,还可以追求我们的诗歌梦,叶子就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我们的健康,还有多久,我们的时间还有多久,我们的生命还有多久,我们如何珍惜,我们每天都在倒数的生命,我们没有资格抱怨,我们依旧幸运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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