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笃定是因为知道沉容是什么样的人，我能够探到底，也能够看懂他。”
“看懂一个皇帝可不容易。”
“他不是一开始就是皇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顾家的养子。”
圣姑继续叹息道，“人心会变。”
“人心的确很容易变，但所有的变化都不是忽然之间出现的，而是一朝一夕累积起来的，我和沉容相处多年，他再变，我也再变，我们变成了皇帝和皇后，时间对我们而言只会让我们更加默契，我始终站在他身边，从未落后于他。”
圣姑明白苏九思的意思，忽然笑了，“难怪在他那里无人可取代你，他一定很欣赏你。”
“那是，沉容三句不离她，我看九思都成了沉容的骄傲了。”坐在一旁的顾离渊插嘴。
“我和他不一样。”圣姑说完之后便不再继续往下说，想起了很多很多往事，停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我刚刚遇上惠帝的时候，总以为自己遇上了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那个时候他还未登基为帝。
我们情投意合，感情非常好，我是姜国人，他想尽一切办法，说服了自己的母亲，为我争得一席之地，一直不愿意入宫的我，看到他为我做的一切，甘愿进了后宫。”
圣姑想着，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就连目光都变的柔软起来，“那个时候多好，我每晚入睡都会笑出声，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几人都没有打断圣姑，等着圣姑继续往下说。
“后来他当了皇帝，我成为了他的元妃，他对我依然非常好，我们还有了孩子，我的日子越来越好。
只可惜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死胎，后来我又小产了两次，那个时候我心情悲戚，经常以泪洗面。
刚开始他还耐心陪着我，随着后宫之中如花美眷越来越多，他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和他之间的不睦也越来越多，他开始冷落我，就连话都不愿意再和我多说。”
“再后来，我整治了他那个一再冒犯我的宠妃，他骂我是毒妇，废除我的位份，将我禁足，我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毒妇，说好的一生一世，还未走到半生就到头了。”
圣姑苦笑道，“一开始就有多好，后面就有多痛，我假死离开皇宫之后，他对外宣称我薨了，在他眼中我早就是死人了，我和他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怎还会想见我。
皇后娘娘，你想让我去求他，真的找错了人，我放不下的大概也不是他，而是我曾付出的真心。”
三人都沉默了，苏九思没想到圣姑和惠帝是这样的过往，从恩爱走到幻灭的确很伤人，她当年和顾琰何尝不是如此，只是顾琰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罢了，对她来说却和圣姑是一样的，一开始满心相许，最后却恩义全无。
因此她理解圣姑，也明白圣姑心中所想。
只是她遇上了傅沉容，过去的事情早就彻底放下了，显然圣姑还未放下。
不过她却觉得圣姑和惠帝之间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有些事情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她准备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给圣姑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