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风!你出来看看,电脑怎么死机了?”
那道声音很陌生,猜是李嫂口中的夫人。
程竞风什么时候会修电脑,她真不知道。
那只手很快的抽了出去,然后他快步走了开。
她好奇的转过头,看了看门口,很不巧,她才转过头,门口那高挑的女人的眼睛便对上了自己,她转回头时程竞风出了声。
“她还没醒过来。”
“嗯,孕妇睡眠比较多。”尹卡卡说完便拉着程竞风下楼了。
就是从这句话开始,左颜青决定以后在尹卡卡面前,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这个女人多厉害,从那眼神到红唇,都不是左颜青能对付的。
自从引产事件之后,潜意识里,她的自知之明强大了起来。
晚上,李嫂做好了饭后来看她。
李嫂的脚步声比较轻,所以她推门进来,她便睁开了眼。
“太太,该饿了吧?两天没吃饭你怎么受得了?”李嫂是拿她现在和以前作比较。
“李嫂,我该怎么称呼那个女人?”她才问出口,门口便响起了一阵铮铮的脚步声。
“李嫂,你先下去。”程竞风面色平静的对佣人说完便站在了她身后。
等李嫂一出门,他便转身关了门,门反锁上后,脸色从平静自然瞬间过度到了阴森恐怖。
她的心立刻刷刷的猛降了好几度温,直接溜到了被窝里,躺着装睡。
“左颜青。”他喊了一句,没人理,然后他加重了音量:“左颜青!你给我睁开眼睛!没事了,你睁开眼看看,你的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
她睁开了眼,然后看见了他那张怒的没道理的脸。
她恨他。
不想跟他说话。
“你恨我。”他看着她的眼睛片刻,眼神带了抹讽刺,然后说出了心里的话。
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很恨,恨到看见他的脸就想闭眼。
如果经过了那件事,他还想让她像以前一样天真无邪,那诚如他所说,她是白痴智障,蠢到无可救药。
“都是你逼的,你好意思恨我!”他坐到床上时,床陡然一沉,她的眼睛骤然睁大。
“我不想跟你讲话,你不要一直跟我讲话好吗?”她语气温婉的说完,他的脸色立刻僵硬了。
“不行。”他很快给出答案,然后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看着她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吸了吸气:“我承认那天脾气大了点,如果不是陆安丞来医院,我也不会再坚持,我是男人……”他这是在跟她解释?语速极快,快到像早就排练好,就等她睁眼……一点诚意也没有。
“男人,放手。”她弱弱的打断了他。
就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他可以在生气时想杀人就杀人,想放火就放火,想揪着她去引产就去引产……就因为他是男人,这个理由比免死金牌还强大。
“我是你丈夫!”他严肃的告诉她。
哼,丈夫是什么东西?拉着她去医院时她苦苦哀求他时,他有没有想到她是他妻子?
现在来提醒她,未免太迟了。
“丈夫去死。”她冷冰冰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推他的手臂。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什么都可以当做没看见没听见不心痛,唯独对他不可以,一看见一听见他的人和声音,她就没办法让自己镇定自若。
如果还有一个选择可以离开他,她愿意折寿十年去换。
他大概被震的不清,将她再次抓到怀里时,他一手钳住了她的下颚,如果可以强迫她说出他想听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去做。
“去死。”她嫌恶的说完这句,他受不了的松开了她。
还没到晚上,李嫂将晚餐端上来给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太太,是不是和先生闹别扭了?先生说晚上不回来了。”
她专心的吃着饭,置若罔闻。
“太太,看的出,先生其实挺后悔的,只是他要面子,不愿意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他晚上给你擦身体,然后要在床边看着你好久才去睡觉。先生还年轻,难免意气用事,太太不能太放心里去,毕竟一切都有惊无险,都过去了。”
无论李嫂说什么,左颜青连眉都不动一下。
“太太,你别赌气了,赌气对孩子不好。”李嫂说着说着也没了意思。
某酒吧里,台上的歌手穿着紧身的吊带衫和短裙,唱着当下流行的嗨歌,场下的男男女女跟着五光十色的彩灯摇晃着身体,程竞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人多而杂,空气乌烟瘴气,除了爆炸的喧闹能让复杂的脑海一片白光,再没有其他好处。
叫了吧台最贵的红酒后,那吧台小生不免多看了程竞风一眼。
他穿着与其他人迥然不同的衣服,来这里消遣的人大多穿着休闲,而他偏偏穿着西装。
从他们进门到点酒,里面的大多女人已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
“感冒好点了吗?”程竞风看了他一眼后,点了一瓶橙汁。
“她醒了吧?”文彬接过他递来的橙汁后,指了指他之前预定的位置。
程竞风颔首不语,走到座位边坐下后开了酒瓶,那侍者走近便让他挥手挥开了。
“竞风,你做的确实过分。”文彬拧开橙汁后,没往杯子里倒,直接对着瓶口饮了一口。
毕竟是穿了件厚棉袄,举止也可以豪放一点。
“连你都这么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没受过这种侮辱!”程竞风将红酒倒入高脚杯后,没有立刻喝,把玩在手里,最后手指越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凝固生硬:“左颜青她就会气我!没做过一件省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