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庄主承受的痛苦比我们多得多,你要知道让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忘掉自己,这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二小姐是弱点,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赫连若风沉默了,转身离开,只不过将那名叫新生的蛊也带走了。
嫣草看了看的他离开的背影,又缓缓的站起身,依旧倚在窗边上,忽然屏风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舟车劳顿,还要听着这番谈话,要我想,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一定是累极了。”嫣草心疼的绕到屏风后。那里坐着面容苍白的慕容明雪。
她与慕容纱月长的完全不同,慕容纱月的脸其实像她们的母亲,更多有女子的妩媚,但却因为常年的厮杀沾染上了一股无法形容的英气和煞气。而慕容明雪的面容像她们的父亲,有着女子的娇弱和温柔,还因为常年的病痛的虚弱浑身散发出让人窝心的心疼。
慕容明雪强撑着精神,用手托着头,“我,无碍。”
嫣草知道,她一直都是逞强的能手。“本就生着病,还要快马加鞭的赶来夕国,却连二小姐一面都不敢去见,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就待在这里,知道她好好的,快快乐乐的就行。我不敢去见她,是因为怕自己会退缩,月国就算是龙潭虎穴我都敢去闯,可我去送死,不能带着她一起送死,你懂吗?”慕容明雪的脸上第一次泄露了她真正的情绪。
嫣草叹了口气,“可是夕国也要变天了,但愿我们都可以平平安安。”
“我只想和她呆在同一个地方,哪怕一刻也好,也许这一生我们都无法相见了。”慕容明雪挥了挥手,嫣草退了出去。
她慢慢的从轮椅上站起,走到嫣草刚刚倚着的窗户旁,看着远方。一袭鹅黄纱衣,一阵清风拂过,湖面渐起波澜,本就近秋,萧萧瑟瑟,让人心中也变得格外清冷。
夕国要变,月国要变,这天下将不太平了。
太妃寿辰是一件大事情,朝中重臣都带着各自家中女眷前来拜寿。要知道这可是难得这些人凑在一切,拉拉姻亲,说说家常,看看恩怨,抱抱私仇的好时机。
要知道,众人虽是不说,可那隐居深宫太后既不办寿辰也不露面,太妃倒是大张旗鼓的张罗这个,张罗那个,感觉这太妃倒像是占着太后之位一样。
前来拜寿的当然少不了青尚书之女青寒了,青寒面貌清秀,眉眼中的坚毅被淡妆修饰成了孤傲清冷,倒是引得不少公子佳人的侧目。
青尚书的夫人青氏有些担心,捏了捏这失而复得的女儿的手小声说,“寒儿,娘去与众位夫人说说话,不能与你们这些年轻人混在一起,你坐在这里就好,莫怕。”
青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请去。”
言语生硬冰冷,让那青氏一阵心痛,但也知道这孩子就是这样的性格。无可奈何的走开了。
青寒虽然样貌被完美的修饰了,骨子里却还是那个作风,青氏让她去坐着,她便直挺挺的坐在那里,腰杆笔直。那些个公子小姐都悄悄打量着她,窃窃私语。
“无双王爷驾到,无双王妃驾到。”
这公公尖细的嗓音倒是让大家的目光一致起来,都想看看那个一无是处的单如月是如何攀上无双王爷这高枝的。
司徒璃双的风华绝代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并排的慕容纱月就显得是个陪衬了,倒是青寒看见她来,哗的一下猛然站起身,标准的军事站姿,就差行个军礼了。
众人奇怪的眼神在打量。司徒璃双轻咳一声,“我先去与皇兄说些话,月儿待就在这里吧。”
月儿?那些少女怀春的官家小姐无一不很瞪着慕容纱月,她们自比容貌,本事都不必草包单如月差,就算是当初她打鼓不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那王爷想必也是逢场作戏,全是做给单家看的。
如此一想,有些女子倒是舒心不少,不过这单如月依旧那么碍眼,无人去搭理她,倒是有一个女子熟络的凑上去,那迎面过来的女子本是被围在那些小姐们的中央的人,不得不说,她很美,比起苍玉函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月姐姐,我刚回来,好久不见。”
慕容纱月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应对,青寒正准备走过来,只见慕容纱月轻轻的摇了摇头,便退了回去,又直直的坐下了。
“姐姐难道不认识我了,我是宁儿啊,单宁啊。”单宁?慕容纱月努力回忆,好像是听说过单如月有一个出色的堂妹叫单宁。
“姐姐大婚,宁儿远在边城都不知道,真是可惜。”慕容纱月的眼神从迷惑到冰冷,她有所察觉这女子身上所含的恶意。
果不其然,单宁拉近了与慕容纱月之间的距离,附在她耳边,用只有慕容纱月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单如月,你怎么敢跟我抢,不要把我和苍玉函那个废物相提并论,我们,过会儿见。”
然后娇笑着走近了被众人簇拥的中心。
可慕容纱月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这些都只不过是小女子的小打小闹而已,只要她不伤害自己的人,不去惹自己的底线,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其实,慕容纱月本就是这样一个随性的女子,从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挑衅而去行动,就如苍玉函,就算她曾经言语间讥讽,慕容纱月也没有对她动手,甚至在最后还有些同情她的处境。而琢玉郡主的下场是因为她打了画意,触动了她的逆鳞,所以才触怒了慕容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