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显?”银洵听到这个名字一惊,然后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若雨提到他了?怎么回事?”
慕容纱月没有想到银洵毫不知情,“若雨说奈显会接她走,难道你一无所知?”
“奈显,她要跟奈显走!”银洵的声音隐含着怒气和心碎,慕容纱月不知他们有什么纠缠,可是她知道若雨是喜欢银洵的,不知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闹到了这般田地。
“奈显是奈国的太子,曾经若雨的未婚夫,当初是他退婚娶了若雨的妹妹,让若雨饱受耻笑,而且当众侮辱过若雨,利用过若雨!还害死了若雨的母亲,他伤若雨多深!就像是仇人一样!他凭什么来接若雨!凭什么!”银洵大吼,站起身就向外冲去,慕容纱月想他是去找若雨了。
慕容纱月按了按太阳穴,感觉事情很乱,她想帮若雨,可是这些关于他们感情的自己也无法插手。
自己要去救司徒璃双,不可能一辈子跟在若雨身边,只希望那丫头,可以想通,不要伤心难过,开开心心的。
可话说回来,这世上有几人开心欢乐不受时事烦扰?
慕容纱月只是感觉很累,原来感情比战场还累,因为要想好多,痛好多,战场伤在身体上很好愈合,可感情伤在心里,一触即痛,思念就像是毒药让人疲倦伤痛。
慕容纱月翻了个身,她必须好好休息,好好养伤,等她恢复了,就有体力去解决很多事情。慕容纱月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安安心心的睡去,好好养精蓄锐。
慕容纱月睡的昏天黑地,可若雨忽然传来要走的消息,想到奈显已经来接她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慕容纱月知道银洵放手了,把若雨当成弃子的愧疚让这个霸道的男人不得不放手,尽管对方是一个不一定给若雨幸福的男人,但若雨现今表明的态度,就算是一厢情愿他也无法插手。
慕容纱月知道若雨有苦衷,但若雨不会告诉她,就像是不会告诉银洵一样。
不知是东海大陆是什么季节,这山上竟然下起了雪,慕容纱月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那紫衣已经不成样子了,于是她穿好准备的新衣府要去送若雨,她不想让若雨后悔,毕竟若雨是她拼了命救回来的人。
慕容纱月整了整衣衫,走出帐篷,外面是大批的军队,为首的男子一身明黄跟穿着黑色锦衣的银洵对立着,想来他就是奈显。
奈显的队伍极其威风,绵延了几里,他狂妄的看着银洵。这冷冷的山岗上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若雨在所有人的瞩目下缓缓走出,她穿着粉色棉衣,显得她更是柔弱的让人怜惜,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走近慕容纱月。
若雨一举一动,清淡优雅,是多么美丽,她面上在笑,可眼睛里有忍回去的泪,轻轻的趴在慕容纱月耳边说,“就拜托你照顾他了。纱月姐姐,你是完美的,虽然我这样说有些自私,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一下他,我不希望成为他的弱点,不想他被人要挟,他这么完美的人,我不配站在他身边。我无法笑着对他,请你帮帮他。”
慕容纱月一把拉住她,“我有我的相公,你爱他就留下来,不要牵扯我!”语气狠狠的不留情面,若雨听到这话也不怪慕容纱月。
“他那么优秀,肯定就会有优秀的女子会围绕在他身边,不用我担心。”若雨的心,慕容纱月看不清,她没有说话。
“纱月姐姐,我走了,谢谢你。”若雨轻轻的拥抱了慕容纱月一下,却没有看银洵,连目光扫都没有扫到。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一句告别的话,没有再见,这一生可能几乎都不会再相见。长队十里,没有看见雪中泪滴。
奈显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可所有人都知道奈显见若雨归来是开心的。他温柔的下马,轻轻的拉起若雨,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银洵不再看,他只觉得痛心,若他不把若雨当做弃子,若是他没有放手,若是一切重来,他又何必如此心痛!是悔!是恨!却也无言,站在那雪地里呆呆楞楞,不像是以往的九皇子。就那样看着,看着长长的队伍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慕容纱月看着他这幅模样也不说话,淡淡的叹了口气,翻身上马,红马嘶鸣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慕容纱月调转马头,没有人阻拦。
若雨走到银洵看不见的地方,挣脱了奈显紧握的手。
山峰上景致极美,大雪一夜衬得她像人间的仙子,她没有丝毫情感的对奈显说,“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永远永远都不要有人告诉他我还爱着他,希望太子殿下可以告诉他我很幸福,而我就在远方,为他祈一辈子的福。保佑他平平安安,子孙满堂。”
奈显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若雨,他一直都知道是演戏,可真正听若雨说着,他心里也是不可抑止的痛苦,“你还在怪我当初吗?若雨!我很爱你!你应该知道的!你为什么不顾我的感受,让我演戏!我承认以前是我欠你的,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能不能忘记他!”
若雨摇了摇头,“不可能了,我只爱他,心里只有他而已!”
奈显用力拽住若雨,“你不是中了毒吗?我可以用一切去换,不管对方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他们只是想用我牵制阿洵而已,我不想连累阿洵,就算他曾经让我当过弃子,可也比你给我的伤痛要少的多,他最后还是来救我了,这证明了什么!这一切都表明他爱我!我不想跟谁在一起!只想远远的爱着他,难道就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