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摇头，神色淡然，“我并不认为我现在能给冉姐什么，所以，我才想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冉雅先是捂着嘴轻笑，然而看着苏默认真的眼神，笑意也渐渐淡了下来。
他是认真的。
一个刚加入虎头帮的小新人，很认真的再问自己这个神秘的不知身份的女人需要什么。
看他的样子，是只要自己说了，他尽全力都要为自己做到的。
和那个人，真像啊。
“你确定要为我做些什么来报答吗？”
苏默毫不犹豫的点头，他不喜欢欠别人东西。这次星月酒吧这么顺利的拿下来，和冉雅确实有很大的关系。
不只是她提供的情报，还有她和冯新明说的话。
冉雅敛了笑容坐在沙发边上，手指在茶几上不停的敲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苏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那你就对我说一句话吧。”
“什么？”苏默挑眉，有些诧异的看着冉雅，说一句话当报答？
“只是这样？你确定吗？冉姐？”
冉雅看着苏默不可思议的样子又笑出声来，“苏默，我敢保证，你知道我让你说的是什么话了以后，就不会以为很简单了。”
苏默不解，他甚至都想好了冉雅会让他做一些很困难的事情，毕竟星月酒吧可不是什么小东西。
“其实冉姐，你可以留着这个要求，等我有能力再来找我要。”
“不必了，我就想让你对我说一句话来报答我的恩情。”冉雅摆了摆手，颇有些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苏默这样的小人物就算以后爬得再高，她也不认为他能帮她什么。
苏默看着太好说话的冉雅也很是无奈，他并不是爱占便宜，尤其占女人便宜的人。
而且，这个冉雅实在是不一般，以后，也许还会打交道，要以结交为主。
“这样吧，冉姐，那个要求还是留着，毕竟一句话的事情，就当是附赠了。”
冉雅无所谓的点头，“既然你愿意当冤大头，我又有什么不同意的呢，不过事先告诉你，虽然只是一句话，但你必须说的让我满意才行，是要带感情的！”
苏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不知道冉姐让我说的是什么话？”
冉雅仰着头，有些像讨要糖果的小女孩，“苏默，我要你对我说，冉雅，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冉雅，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不是这句话的，梁无极死之前也没有说这句话，他那双满是淡漠的眼神看着自己是那么的包容和温柔。
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却不敢用那双手碰到自己，因为他知道冉雅最爱干净了。
他是用那么一双温柔的眼睛，说出了那句话的，甚至不能说是说出，因为他的嗓子已经哑了，他只是用口型对自己做出了那种姿势。
可是，真是个骗子，那样充满爱意的样子，说出这种话，不是更让人难过吗！
“对，苏默，你要对我说出这句话，用你能想象到的最冰冷的样子，对我说这句话。”
苏默心底突然有些难过，冉雅现在的样子，嘴角带笑，但是眼神很是悲凉，“冉姐，冉雅，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不对，不对！你那个怜悯的眼神是什么鬼，重说。”冉雅从回忆中抽身，就听到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再看苏默那种眼神，差点就气笑了，“你能不能认真点。”
苏默无奈，只好再次开口，“冉雅，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这次，他带上了自己平常的那种冷淡和不以为意，就像是面对很多人的样子。
冉雅有些沉默，然后摇了摇头，“不对，味道还是差了点，你再说一次，要用你最冷淡，恩，也不能说只是冷淡，还要有慈悲？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要重说，这次我不满意。”
苏默后悔了，要说到冉雅满意为止，这要说到什么时候啊。
不过，冷淡中带着慈悲？
苏默闭上了眼睛，他自从上一次认清自己已经变成了普通人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收敛的上一世修仙气息又一次放了出来。
不似人间的清冷，对俗世的淡漠，以及，对众人像是蚂蚁般的藐视和一点慈悲。
冉雅突然感觉到苏默离自己很远很远，明明就在眼前，偏偏就像是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她有些恍然，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梁无极一样。
不是凡人，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飞升到天上去一样。
“冉雅，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眼泪，不自觉的从冉雅的脸上滑落。
冉雅浑身仿佛堕入了冰窖，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一粒尘埃，还妄想要天上的星星一般可笑。
这是梁无极，这是自己最初认识的梁无极。
这才是梁无极在死之前该用的眼神和语气！
她一点点的艰难的挪到苏默的跟前，虽然样貌完全不一样，但是这个眼神，这个冷漠的眼神。
冉雅抬手，捂住苏默的鼻子以下的部分，只看那双眼睛。眼泪更是直接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梁无极，你确实不该爱上我的。”
苏默一愣，看着冉雅的睫毛上已经起了寒霜，浑身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连忙收敛了气息。
自己已经不是刚来的苏默了，通过日以继夜的练习混沌决，哪怕仙法不成，但是只要自己完全放出神识，对普通人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的。
“冉姐，你没事吧？”
梁无极，只听名字，就该知道他必然是无极帮的帮主了，可是看冉雅的样子，难道，他们之间？
但是自己的这种气质，应该是修仙者有的吧，为什么冉雅会从自己这种气质中看到梁无极呢？难道梁无极也是修仙者？
太多的疑惑让苏默直接没忍住上前抓住了冉雅的手臂。
冉姐被手上的刺痛回神，赶紧擦了擦眼泪，一脸嗔怒的看着苏默，“喂，你再用点力，我的手就要断了！一看你就没有女朋友，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抱歉，我只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无极帮帮主和冉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