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树下的云尘,已经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赵姨,夏小黎在家里吗?”云尘第一次如此慌张。
“我去看看啊少爷,您等等。”赵姨放下电话,脚步声渐渐远离。
云尘眉头微皱,叹了口气,静静的低着头,等待着赵姨的回话。
一分钟,两分钟。
云尘感觉度秒如年,他转头看向身边,尉迟已经不见了,心中稍安,他知道尉迟正在努力的寻找夏小黎。
好半天,赵姨终于回来了,声音中也带着不安:“云总,夏小姐不在家里,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云尘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挂断电话,怒气冲冲的向着老纪的房间走去。
“你把她给我交出来!”云尘的声音中带着盛怒,他推开房门,走上前去,双手按在老纪的椅子扶手上,眼中的仇恨仿佛快要将老纪吃掉。
老纪倒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微耸耸肩:“你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没有确定是你的那位小女朋友吗?”
突然,云尘的手狠狠掐住老纪的脖子,一把将她按在凳子上。
老纪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转而变成通红,她震惊的看着云尘,张大了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在,哪,儿!” 一字一句的说着,云尘就好像是一个快要吃人的猛兽,全身散发着怒火。
“她,她……”老纪慌了,转头看看门外,刹那间,门外的几个人全都走进来,抬手就打。
云尘咬牙切齿,突然抬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水果刀,抵在老纪的脖子上,冷声道:“再靠近她就没命了!”
所有人的脚步立刻停住了。
云尘松开老纪的脖子,看着老纪急促的喘息着,不停地咳嗽,冷声道:“她在哪儿?”
“她,咳咳。”老纪捂着脖子,眼中闪过一抹惊恐:“应该是被带到酒街最边上的那间仓库里。”
云尘抿着嘴,一把提起老纪,用刀抵着老纪的脖子,带着她一路向前走去。
老纪吓坏了,她颤抖着踉跄着脚步,声音都有些哆嗦:“云少,我,我没别的意思,你的朋友应该没事,你放心……”
云尘冷笑,笑容邪魅又危险,他拽着老纪,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再多说一句,酒街明天就不存在了!”
老纪愣住了,她根本就没想到,原来一直以来传闻中后台极硬的云总,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只靠后台的人。
幸亏药效不大。这是夏小黎意识回到身体的时候,想到的第一句话,她轻轻吐了口气,闭着双眼,并没有立刻活动身体,动了动手,发现手脚都被帮助了,没有一点行动自由。
她开始静下心来,仔细的聆听,身边,有两个人的说话声,还有一个人走动的声音,旁边,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至少四个人。
沉下心来,夏小黎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眯着眼睛,观察四周。
周围都是货物,显然,在仓库里,身边有四个壮硕的男人,两个人正坐在桌子旁边,另一个人拿着一杯水走到桌旁坐下,三人拿起扑克牌,而夏小黎的身边,有一个男人正在睡觉。
真是大意了!夏小黎心中暗自责骂自己,若不是刚才太过专心去听尉迟天打电话,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别人手中的猎物。
她一动也不动,还假装昏迷,静静听着周围几个人的声音。
“我说这个女的,老大让我们怎么处理?”
“听说这是跟着老大那位客人的尾巴,客人自然是打算处理掉了。”
“那是不是就是说,我们可以……嘿嘿嘿。”
“别急,等天色再暗点,这会儿周围人多,我们做这种事要是被人听见多不好。”
“把她嘴堵上,绑在柱子上,我就不信,她还能喊出花来。”
夏小黎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完了,落入这群人手中,如果要是没有脱困的机会……
突然有些绝望,但是十年的部队生活,让她有了一种不屈的意识,在最坏的结果到来之前,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我们先给她绑上,不然一会儿她醒了不好倒腾。”一个男人说着,旁边几个男人都嘿嘿笑了起来,声音无比的污秽。
机会来了!夏小黎心中一阵激动。
那三个人慢慢走了过来,抓住夏小黎的胳膊,将她的胳膊解开。
就在这时,夏小黎突然睁开双眼,抬手一拳打在面前一个男人的脸上。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啊的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向后退去。
夏小黎想跑,可是脚被绑着,两个大汉已经拳打脚踢,她急忙蜷缩起来,护住自己的头和腹部。
剧痛不住的传来,夏小黎只感觉脑中阵阵晕眩,她突然仰面躺在地上,一把抓住一个男人的脚,猛地向后一带,双脚向上踢去。
男人没想到夏小黎出手如此迅速,被踹的飞出去好远。
夏小黎轻咳一声,只感觉全身剧痛,可是身边的那个男人已经冲了过来,再也不犹豫,夏小黎双手撑地,猛地抬起腿来,向上踹去。
三个男人都低估了夏小黎的能力,被打的摔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夏小黎终于松了口气,蹲下来解脚上的绳子。
可是男人的手劲儿太大,怎么解也解不开,心中有些慌乱。
“这里,这里就是这里!”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惊慌的声音,夏小黎微微一怔,抬起头来。
“我不想耽误一秒钟,你知道的。”云尘冰冷的声音也从那边传来。
夏小黎顿时惊喜起来,她加快速度,想解开绳子。
突然,后背一阵冰凉。
仿佛时间都禁止了,夏小黎愣愣的蹲在那里,却只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
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浓重的血腥味从周围传来,夏小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看见前方的大门口,云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那里。
她软软的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失去了行动力。
后背上插着一把刀,血顺着后背,染红了整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