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唐人国际走出来的时候,夏小黎也默默地跟在身后。
而经过了今天这一晚上,夏小黎的心,感觉已经沉到了谷底。
转头看看邓诗兰被两个服务员扶去了楼上的酒店,夏小黎眉头一皱,眼神之中想过了一抹厌恶,跟在云尘的身后走到门口。
“怎么了?”云尘转过头来看向夏小黎,挑了挑眉毛,突然凑近夏小黎:“我现在已经单身了。”
夏小黎的眼神更加难看,她冷冷的撇过头去,避开了云尘的脸:“不好意思,我想我该回去了。”
话音未落,云尘突然轻轻的吻上夏小黎的唇,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就松开了。
夏小黎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了云尘放在她耳边的手,转身向前走去。
云尘并没有追上去,而是静静的看着夏小黎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然后低下头来。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尉迟天走上前来,看着云尘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用这样的办法,我怎么可能摆脱邓家。”云尘摸摸自己的唇,眯起双眼:“对付卑鄙无耻的人,就要用卑鄙无耻的手段。”
“可是她不懂啊。”尉迟天叹了口气,拍拍云尘的肩膀。
云尘眉头紧皱,转身向车上走去:“回去。”
尉迟天叹了口气,也十分无奈的摇摇头:“行吧,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们先就事论事吧。”
云尘静静的坐在车上,拿出两张离婚协议,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回去,将文件包放在地上:“明天拿去民政局吧。”
“我觉得你都不用多想,明天邓大小姐一定会大闹云氏集团的。”尉迟天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夏小黎走到路边,打了一辆车,失魂落魄的坐上车去,靠坐在车窗旁边,不言不语。
“小姐,你要去哪儿?”出租车司机抬起头来,看向夏小黎,疑惑的问道。
“随便。”夏小黎转头看向窗外,眼圈通红,眼中含着泪水。
一直在一个坚强正直的氛围中成长起来的夏小黎,向来都觉得做事情要光明磊落,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直最信任的人,最爱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夏小黎眉头紧皱,云尘已经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小姐,你还是没说你到底去哪儿呢。”司机无奈的说:“我也不能拉着您满世界乱跑吧。”
猛地回过神来,夏小黎发现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眼泪已经不断的流了下来,她急忙擦了擦眼“送我去医院吧。”
司机抬眼看了看后视镜,半晌,他叹了口气,一踩油门,调转车头,向回开去。
车缓缓停在医院门口,夏小黎交了钱,缓缓走上楼去。
自从妈妈生病成为了植物人之后,夏小黎几乎一直都在和医院打交道。
坐在妈妈身边,静静的看着妈妈,她突然发现,只要坐在妈妈的身边,才能够感觉到片刻的平静和安逸。
妈妈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夏小黎摸着妈妈冰凉的手,总感觉妈妈的生命好像已经快要消失了。
“妈妈,我现在做的这件事情,真的是对的吗?”夏小黎喃喃着说道:“我应该相信云尘,还是不相信呢?”
可是病房里面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夏小黎的呼吸声,还有妈妈心电监测仪发出来的嘀嘀声。
又是一声轻叹,夏小黎揉了揉妈妈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困了,就趴在妈妈的床边静静地睡去了,夏小黎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应该去哪儿。
云家别墅。
云尘低头看看手机,轻轻的摸了摸屏幕,只见屏幕上来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夏小黎小姐在她妈妈的身边睡着了。
而云尘的手指就在夏小黎那三个字上轻轻的摩挲着,半晌,他回了四个字:保护好她。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云尘合上手机,整个世界又变成了一片昏黄,他转头看着床边的台灯,眉头微皱,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了一瞬间的厌恶,随手抓起手边上的药瓶看了看,眼中的厌恶更深,他紧紧地攥着瓶子,攥到双手颤抖。
半晌,还是颓废的闭上了双眼,拧开药瓶吃了两颗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就如尉迟天所说,第二天一早,云氏集团彻底的闹翻天了。
当尉迟天接到云尘来到公司的时候,只见在门口围了好多人。
眉头一皱,云尘转头看向车窗外面,只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他抿了抿嘴,走下车来。
有几个人看到云尘走下来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让开了路。
云尘穿着深色的西装,双手插在兜里,整个人仿佛沉浸在黑暗里了。
他身上带着一股阴暗的气息,冰冷的向前走去。
人群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纷纷让开了路,云尘一路顺畅地走进一楼大厅。
越接近大厅中央,就越能清晰的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嚎声,云尘低垂下脸去,嘴角却微微翘起。
人群围绕着面前哭丧着脸的女人,所有的员工们都指指点点的,一时间流言纷纷。
“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我们云总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渣男?”
“就是啊,我们云总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你看她还大着肚子,搞不好又要污蔑我们云总了吧。”
邓诗兰呜呜地哭着,趴在地上捂着肚子:“我好可怜啊,阿尘,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完全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趴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突然,她看见在一群五彩斑斓的鞋中间,一双漆黑整洁的皮鞋突然出现在邓诗兰的面前。
邓诗兰原本还在大声的哭嚎着,看见那双鞋,瞬间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的收了声。
她全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的人,瞬间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在云氏集团里大哭大闹的准备,可是在面对云尘的时候还是本能的胆怯了。
“云,云总。”陈秘书小心翼翼的走上来:“我们一直在轰她走,可是她就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