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私人医院。
夏小黎坐在窗前,静静得看着窗外,树叶一片片的凋落下来。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苍白和阴郁。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了,夏小黎,眉头微皱,可是却没有转过头来,这眼神中的厌恶更盛。
一股饭菜的香味从门口飘了起来,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你都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你真的打算把自己饿死吗?”
夏小黎冷哼了一声:“不管我饿不饿死我自己好像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劝你还是不要继续死扛了。”娄青雪温柔的饭菜盒子放在床头边上,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说道:“这样对你对我还是对你爸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夏小黎脸色有些苍白,他转过头来,冰冷的看了娄青雪一眼,淡漠的出声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肾吗?你是怕如果我要是死了,你的女儿也救不回来了吧?”
娄青雪的脸色又一次变得非常难看,可是她只是坐在旁边,连声音都变得严肃起来:“我只是希望你能去我的女儿一命,你只是失去一个肾脏,而我女儿却能获得整个生命,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的能说出这种话来。”夏小黎嘴角微笑翘,眼中更在冰冷起来:“不好意思,我并不想救你的女儿。”
“为什么?”娄青雪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小黎:“你作为一名军人,不就是要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吗?现在这样的事情你都不管,你配做一个军人吗?”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夏小黎竟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她走了下来,慢慢的走到娄青雪的身边,眼神中满是冰冷和淡漠,翘起嘴角,贴近娄青雪的耳边:“你这就是所谓的道德绑架吧!”
娄青雪的双手瞬间攥紧,一双眼睛已经通红,她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声喊的道:“那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愿意帮助我的女儿!我给你跪下好不好?”
说完,她真的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然后砰砰砰的给夏小黎磕了三个响头,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撞在夏小黎的心里。
夏小黎紧紧的攥着双拳,看着娄青雪半天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说:“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请求,但是我也希望你满足我的一个请求。”
娄青雪立刻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期待的看着夏小黎,那眼中泛着光芒,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仿佛一挪开眼睛夏小黎就会反悔了一样。
“我只需要你把电话还给我。”夏小黎伸出手来眯起双眼看着娄青雪:“我需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娄青雪的脸色变得惨白,站起来拼命的摇了摇头,向后退去:“不用说,我都知道你的心思,你肯定是想从我这里拿走手机之后让云尘过来救你,但是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夏小黎的脸色又一次瞬间变得冷漠起来,默默的收回手,她抬起头来,冷淡的看着娄青雪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一切免谈,我不会让你得到我的肾脏,你死了这条心吧。”
转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向窗外,夏小黎环抱双臂。
既然恳求不了,娄青雪的脸瞬间又变了颜色,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夏小黎,眼神之中竟然满是愤怒和怨恨:“你放心,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乖乖就范。”
听到这一句话,竟然有些好笑,夏小黎又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有一百种方法结束自己的性命,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倔,我不想让别人如愿的话,她一辈子都别想如愿。”
话音未落,病房的大门又一次被人打开了。
“你不用跟她废话。”门外面走进来的夏伟已经完全的变了脸色,他恢复了本来就有的那种冷漠无情,他走进病房里将房门拧住,紧接着就点燃了一根香烟:“这两天给她打点儿镇静剂,让他在病房里睡几天,直到你女儿过来,做了手术再让她醒过来,这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夏小黎的脸色骤变,刚想说话,娄青雪却果断的拒绝了:“那可不行,她必须保持最好的身体状况,否则万一她的肾脏出现什么问题,我的女儿岂不是也要遭殃。”
夏小黎咬牙切齿的听着两人说话,心中暗想,两个肮脏恶心的人凑在了一起,果然是比任何事情都觉得恶心呢。
“哪儿那么多毛病。”夏伟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一时半会儿又不会死。”
病房里弥漫的夏伟手中香烟的味道,呛得夏小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她捂住鼻子,冷漠的转头看了一眼夏伟:“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素质的爸爸?你难道不知道,医院不让抽烟吗?”
夏伟嗤笑一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讥讽道:“我的乖女儿,你怎么这么说你爸爸?”
他突然抬手,扬了扬上的银行卡,冷笑着说道:“你给我的那些钱还不够我塞牙缝呢,所以你还是快点给爸爸多拿一些钱吧。”
夏小黎脸色骤然惨白,她咬牙切齿,呼吸骤然急促:“我劝你还是不要欺人太甚,在牢里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悔改过吗?”
“悔改?”夏伟笑了起来:“悔改难道就有钱赚吗?”
听到这句话,夏小黎的心中算是彻底的凉了,她知道,一定是娄青雪答应了大价钱,所以才引得夏伟来跟她合作的。
“我当初真是信了你的邪,还以为你是回心转意,原来你给我摆了一道。”夏小黎眉头紧皱,躺了回去,闭上双眼:“我要睡了,你们走吧,不要惹我发火,毕竟现在,我的命能救另一个人的命,也能让你拿到不少钱。”
一句话,瞬间让夏伟憋得满脸通红,聪明如夏小黎,又如何觉察不出,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明不白的交易?
夏伟和娄青雪互相看了看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全都没有再说话,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