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季默晗她们身边已经过了11点,可她们依然兴致不减。盛幽兰当然是没什么心思玩下去了,但又走不了,于是呆呆的坐在一旁,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
白天拿来一杯果汁递给了试图隐身的盛幽兰,“是不是累了?”
盛幽兰摇了摇头。
“哦,是嘛……可我还真是有点累了!”白天转动了一下头,似乎在缓解自己的疲惫。但盛幽兰明白他是怕自己一个人在一边无聊,找借口来陪他说说话。
“这一天真漫长!”盛幽兰有感而发。她从回来就一直不安地四处张望着,生怕看到杨镇的身影。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杨镇,只想哪怕他晚回来一会儿也好,这样自己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逃避。他最好分开前都不要回来了,对,千万别回来,只要过了今晚,也许彼此就再也不用见面了。果真杨镇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一局游戏结束,季默晗才注意到消失好久才回来的盛幽兰,过来把她从白天身边拉到自己那,然后像只考拉一样抱住盛幽兰不放,央求着叫她陪自己玩游戏。而高盛则被很嫌弃地赶到一边,貌似从刚才起两人就一直在输,这让季默晗非常郁闷。
盛幽兰强装笑脸,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而季默晗在一杯接一杯酒之后已经有些飘了。
大概到了12点,杨镇和王孟腾相伴回来了,两人都满面红光,一脸春风得意。王孟腾搭着杨镇的肩,一回来就嚷嚷着说上厕所路过吧台时看见杨镇正在泡妞,两人相聊甚欢什么什么的。杨镇笑而不语,摆了摆手,一把推开了王孟腾。
王孟腾跌坐在沙发上,显然有点喝多了。吴雅丽立即迎了上去,扶住了瘫软的王孟腾。
盛幽兰看着杨镇,杨镇只是瞥了盛幽兰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看向了其他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不,是比刚才要高兴很多,整个人都放开了,不再端着成熟稳重的架子。
望着眼前这个举止变得很奔放的人,盛幽兰心里有点隐隐作痛。
王孟达放下手中的骰子,走了过去:“哥,你咋又喝多了!瞅你这样儿,是你和妹子搭讪吧,和人家唠开心了不知不觉就喝高了。”
“没有,我哪有杨镇那泡妞的两下子啊,你看人家杨镇,那么高大帅气,往那一站就一群小蜜蜂啊,小蝴蝶啊前扑后拥,哪像我啊,我去了,人家都没搭理我,含情脉脉的小眼神儿一直落在他小子身上,气死我了!”
“那你咋醉了?”王孟达一脸鄙视。
“心里憋屈呗,就喝几杯麻醉一下我这受伤的心灵,哈哈哈。”王孟腾挥舞着手。
“这点出息,得,回家吧。”王孟达去取来衣服,给王孟腾搭上,又跟丁伊耳语几句后说道,“抱歉了大家,我今天就和我哥先走了,哪天再赔罪哈!”
“没事,走吧。咱们也差不多散了吧,不早了。”杨镇站起来拍了拍王孟达,然后看看大家。
“是呀,咱们改天再聚也行,你赶紧领王孟腾回家吧,他这明天说不定要难受了。”白天也站起身来。
“没尽兴的呆在这接着玩,我招待,累了的也别硬挺着,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我这随时过来,好酒招待。”高盛说道。
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老高的盛情款待了。”杨镇走到高盛身边,用力的搂住高盛的脖子。
“哪有,哪有,你们来是我的荣幸,我还怕照顾不周呢。”就这样他们又互相恭维了几个回合。
“兄弟姐妹们,我下周回練达了,可能要过些日子才来这,大家都多保重,有事没事常联系哈!”杨镇和每一个人握手拥抱了一下。
当然他没有回避盛幽兰,而是礼貌性的与她握了握手。杨镇似乎没有像盛幽兰那样别扭,好像在他的世界,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盛幽兰的脸上不经意地闪过一丝酸涩的微笑—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还一顿胡思乱想,人家压根就没当回事儿。想着有点失落,却也感觉如释重负。
就这样,大家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大门口,再次互相道别。高盛本想送盛幽兰和喝醉的季默晗,但季默晗推搡着他,说啥不愿他送自己回去。于是高盛无奈地拜托杨镇打车送两人回去。
盛幽兰当然是不愿意的,她宁愿自己回去,却被季默晗死死地拉住。无奈,盛幽兰只能一起挤进了一辆出租车。
“幽兰,今天玩得开心吗?”季默晗挽着盛幽兰的手问道。
“挺开心的。”盛幽兰看着窗外,虽然已经入夜,却依然灯火通明。
“那就好,以后我常带你出来,省着你老自己闷着。”季默晗伸手拍拍坐在她前面副驾驶位置的杨镇,“你呢?今晚感觉怎么样呀?”还没等杨镇回答,她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为了介绍你们认识,今天我可是煞费苦心。我这姐妹是个好女孩,超级好,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错过!”在酒精的作用下,季默晗的嗓门明显变大了,舌头也有些打结。
盛幽兰赶紧拉了一下季默晗,提醒她不要乱说话,可她完全无视了盛幽兰的阻挠,依然随心所欲。她笑嘻嘻的指着盛幽兰说:“呦,幽兰,你害羞了。我也得告诉你,杨镇不错的,人帅,家世好,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追在他屁股后。是个不折不扣的黄金单身汉。要不是他不喜欢我这款,我早就上了。考虑考虑嘛!”
“哪里是我不喜欢你啊,明明是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的世界除了老高还容得下谁啊,还赖我!”杨镇转过身来和季默晗打哈哈,“再说,盛幽兰好像也对我不感兴趣。”杨镇突然变得严肃,表情凝重地看着盛幽兰,稍做停顿,然后又打起哈哈,“你们俩还真让我伤心啊,就别再我伤口撒盐了哈。”他快速转了过去,不让更多的表情流入她们的眼。
“呦呦呦,杨镇,你还会伤心啊,你平时对女孩死缠烂打的厚脸皮都哪去了?”季默晗趴在前排座椅上一顿拍打杨镇。
“我哪有,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应付而已。”杨镇依然看着前方,没有做出更多的反驳。
季默晗并没有听他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念叨着:“你有那么丰富的经验,而我们家幽兰可是一张纯洁的白纸,还真有些不放心呢!不过你要是对幽兰有好感就主动点哈,别这个时候又像个胆小鬼一样退缩了。你要好好对她,不许欺负她......”此时的季默晗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任盛幽兰怎么拉,怎么使眼色,根本不受控制。
“说什么呢,你喝醉了!”车里已经尴尬得快窒息了,季默晗的话让盛幽兰既窘迫,又害臊。盛幽兰赶忙死死按住寂寞晗,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然后又好似自言自语说到,“人家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人啊!”盛幽兰似乎被自己无心的真心话刺痛了心,一时语塞。
稍作调整,盛幽兰压低声音说到道,“我又不是货物,何必硬推给别人!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只见季默晗把手指抵在唇边,对我做出嘘的手势,然后缓慢地将身体再次移向副驾驶座位,轻声说道:“错过了你会后悔的!”然后淘气地扑到我怀里,竟然睡着了。
“你不用太介意她的话,都是酒后胡话,全都忘了吧。”盛幽兰叹了一口气,搂着季默晗,数着窗外飞逝而去的路灯,心里默默祈祷快点到目的地吧。
“知道,你无心我无意,又何必在意。”杨镇冷冷地说道。
盛幽兰的心一揪,一句话仿佛把她带回到了过去,他们的那次相见—当时杨镇转身离开的时候,望着杨镇的背影,盛幽兰也是这种感觉,一种工作还没开始idea就被否定,什么都还没开始,就被无情地拒绝了的无奈与失望。
当盛幽兰努力从思绪中抽身回来,不自觉的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吃惊的发现,后视镜中杨镇竟死死的盯着自己,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杨镇愣了一下,随即躲开了。
就这样一直沉默着,车开到了季默晗家门口,杨镇和盛幽兰合力搀扶着已经瘫软的季默晗,将她送进了家门。
当回到等着的出租车前时,没等盛幽兰开口,杨镇递给司机一百块钱,拜托司机将盛幽兰安全送回家,然后绕过来走到盛幽兰面前,一只手插兜,一只手将打火机的盖子打开又合上,又打开又合上:“很显然你不是很自在,”他稍微拿起打火机,眼睛盯着点燃的火苗,“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希望你不要对一些事情太过介意,要不就没意思了不是吗。”他咔的一声盖上打火机盖,将它塞到了兜里,“你家离这不远,我就不送你了,”他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烟瘾犯了,我恐怕要先抽一根解解烟瘾,你自己回去吧,我已经交了车费......”
没等他说完,盛幽兰将一张已经掏出的一百元塞到杨镇面前:“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谢谢你的好意。”
杨镇先是一惊,但他没有拒绝,而是故作镇定地接过钱去。
盛幽兰接着说到:“我本来也想说不用麻烦你了,既然这样,就再见吧。”那眼神里分明是在说你真混蛋,有点钱拽什么,永远不见!
盛幽兰压抑着胸中的怒火,将一只手缓缓地伸向杨镇。
杨镇看着盛幽兰停在半空的手迟疑了一下,然后把钱放入口袋里,空出手来跟她握了握。杨镇很用力地捏着盛幽兰的手,刚才不屑的神情变的比在出租车上时更加严肃。
直到盛幽兰上车离开,杨镇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许可以说,没等他开口说话盛幽兰就迅速抽出手逃走了。
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中杨镇的影子渐渐从视野里消失,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盛幽兰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杨镇或许是她见过最差劲的男人了,盛幽兰胸中的怒火还在熊熊的烧着。但也真奇怪,一直心如止水的盛幽兰竟被这样一个人搅乱了心境。盛幽兰有些懊恼,自己竟因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变得如此莫名其妙!何苦为这样一个人影响心情呢,盛幽兰,忘记吧,把过去和今晚的一切都忘了吧,就像他把你忘记了一样,都忘了吧!盛幽兰暗暗地对自己说。
谁能想到,此时,杨镇正打着另一辆车远远地跟在盛幽兰后面......
盛幽兰到家已经快凌晨1点了,她觉得浑身无力,连外套都没脱就瘫倒在了沙发上。小A——盛幽兰的那只阿拉斯加犬——见主人终于回来了,哼哼着跑来,一跃蹿上沙发,在她身上踩来踩去。盛幽兰感觉肋骨都要被踩折了,使出浑身解数把小A控制在怀里,它老实地趴在盛幽兰身边拼命摇着尾巴讨好着。
正与小A玩耍着,手机铃声突然想起。盛幽兰摸到被扔在茶几上的手机,,电话那头传来了季默晗的声音:“到家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看你都不省人事了,寻思就不打扰你睡觉了。”盛幽兰摸着小A蓬松的毛。
“这点酒算什么,我只是困了而已!”季默晗狡辩着。
“酒醒了啊?”盛幽兰轻声地笑了笑。
“哎呀,人家没喝醉啦!真是的!”季默晗嗲嗲地撒着娇。
盛幽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诧地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到家了?”
“我就知道,我可会有未卜先知。”季默晗不知道在干什么,电话那头叮叮当当的,“不逗你了,杨镇刚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你安全到家了,叫我放心。”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明明......盛幽兰眉头一皱,手静止在半空,小A感受不到温柔的抚摸,悻悻地离开了。
“幽兰,你看杨镇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人还是很靠谱的,要不杨镇也不会让他送我们回家。”季默晗一边说着,一边往脸上涂着一层又一层的化妆品,还拍的啪啪直响,“他好像对你印象还不错,你对他什么感觉啊?”
我们早都分开了,他怎么会知道我到家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他估计时间差不多,随口那么一说吧。这个人还真是……盛幽兰脑子里一团乱糟糟。
“你在听吗?”季默晗见盛幽兰默不作声,停下手中的操作,竖起耳朵听着。
“跟你说实话,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盛幽兰好比掩饰地说到。
“为什么呀?”季默晗很吃惊。
“我就觉得他不靠谱,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情场高手。说话不正经,还自以为是,一幅玩世不恭,不可一世的样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那么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幽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居然对他意见这么大!”季默晗还是第一次见盛幽兰如此直言讨厌一个人。
“不是我对他有意见,你也听到了,王孟腾也说他一晚上都在跟小姑娘搭讪。”盛幽兰也有些后悔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忙解释到。
“哎呀,幽兰,这种事情都很正常啦!你想想这么帅气多金的男人,一个人在酒吧喝酒,那些小姑娘怎么可能放过他。所以与其说是他跟人搭讪,不如说是被各种纠缠吧!”
“那又怎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要是洁身自好,别人也不会对他纠缠不久,显然他根本抵挡不了那些诱惑,你看那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单身男人,可以理解啦!不过不也说明了他需要有个女朋友!有人拴住了他的心,他自然就不会再留恋那片花丛。高盛就是这样,我们还没好的时候,他的玩心一点不比杨镇差,但你看他现在,不就只对我死心塌地嘛。高盛和他挺熟的,说他为人不错,是个办事很懂分寸的人,而且条件真的非常好,要不我们也不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你我当然相信,你绝不会胡乱撮合人,但我真觉得我和杨镇不合适,他不是个我能hold住的人。何况我这么普通!”盛幽兰坐了起来,趴在沙发靠背上,掀起窗帘一角,望向窗外的无尽黑暗。
“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了!你哪里普通,你要是普通别人都没法活了!你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学识有学识,至少在我看来,郎才女貌,没人比你们更合适了!其实我更想说的是,幽兰,面对感情你要敢于迈出第一步,不尝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不和人接触怎么知道什么人合适,什么人不合适。你一直把自己囚禁在自己的空间的话,什么时候能摆脱单身,学会心动啊!不过我也不是勉强你,感情这东西强求不了,自己喜欢最重要。幽兰,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我会永远支持你,明白吗?”季默晗一改调皮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劝说到。
“谢谢你,小晗。”盛幽兰有点感动。
“谢什么,见外了啊!”季默晗撇撇嘴,然后接着说到,“我是觉得,论条件,杨镇是首选。白天呢,虽然外貌稍逊色于杨镇,而且现在条件也赶不上他,但人属于稳重细腻型的,细心这点我觉得是加分项。而且他是一个挺出色的医生,将来也很有发展。”
“只有一面之缘,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慢慢来,看看再说吧!”盛幽兰其实对介绍对象还是心留余悸,毕竟以前有过不好的经历,让心底留下了一层阴影。
“嗯,不急,多了解看看。你们留联系方式了吗?”
“我加了白天的微信。”
“杨镇的你没加吗?我把名片发给你?”
“没有,不过不用了。”盛幽兰斩钉截铁地拒绝到。
“为什么啊?对他还有偏见啊!”季默晗还处于摸不到头脑的阶段,毕竟在她看来盛幽兰过激的反应有点让她无法理解。
“也不是......”盛幽兰有些支支吾吾,她也不懂心底的别扭源自于哪。。
“不是的话试着了解一下呗!”
“算了吧,”季默晗还没说完,盛幽兰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冲动后又觉得太失礼,怕伤害了一腔热情的季默晗的心,赶忙安慰到,“小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你想,他要是想联系恐怕早就跟我要联系方式了,既然没有就说明人家没有那个意思,咱也就没有必要非要加联系方式了,别再打扰到别人,给人家增添负担了!”
“你啊,在意那么多干嘛!在感情面前不需要考虑那么多!要是觉得合适,就别太在乎面子,该争取就去尽力争取。要是有误会,就去解开误会,要是有疑问,就去问清楚,要是喜欢,就勇敢说出来。不要自己胡乱猜来猜去的,别因为自以为是错过一份缘分。姐妹,记住,抓到手的才是幸福,其他的只要不违背道德,都别太在意。”
季默晗的话,深深地烙印在盛幽兰的脑海里,此时被杨镇扰得心烦意乱的她—即使一直不愿承认如此—确实如季默晗所说没有勇敢的在面对眼前的一切,而是在猜测,在逃避,在想方设法地把突然出现的“威胁”推的远远的,然后试图找出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算了,可能也是我考虑的不周,有点太心急。幽兰,今天呢就是想让你出来放松一下,顺便多认识认识人,不要有太大负担。你没有经验,所以现在你的反应也正常。以后我会多带你出来,与人相处多了,自然知道该怎么面对形形色色的选择,怎么忠实于自己的情感,怎么面对自己心仪的对象了。你那么聪明,只要把投入到工作的精力拿出百分之一,谈恋爱啥的都是小菜一碟!”季默晗在自己上心的事情上总是充满热情,而现在她的满腔热情正倾注于要让这个一直单身的好友告别单身,迎接新的生活上。
“困了吧,赶紧好好休息一下,等醒来再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季默晗安慰到。
“知道了,难为你为我操心了。”盛幽兰心里满是愧疚,也对自己很无奈,她好像正经历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境遇,一种陌生的感觉笼罩着自己,让自己无所适从,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些,需要一个了解并理出头绪解决一切的过程。
“你也好好休息吧,有时间再联系。晚安。”盛幽兰迷茫的眼神里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忧伤。
“晚安。”季默晗轻声说到。
挂了电话,季默晗的话一直萦绕在盛幽兰的耳边,脑海里还交织着与杨镇分别的场景。盛幽兰觉得脑袋好像要胀开了,神经兴奋的不带一丝困意,而思绪却乱作一团。整个人仿佛灌了一瓶白酒一样,大脑停止了运转,感官都变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