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浓雾弥漫,郁如烟策马而来,已经看不清前面的事物,不禁放缓了前行的速度,可为时已晚!
“啊!”
坐下马儿四蹄翻腾,仰天嘶鸣一声,不受控制的向前跌去。
郁如烟惊的瞪大双眸,娇柔的身子随着那马儿迅速滑落,只觉得眼前雾蒙蒙一片,天地仿佛都为之转动,突然后脑一痛,整个人便没了意识,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腕子痛,腰肢痛,头更痛!
清泉般的眸子缓缓睁开,郁如烟张了张嘴,却被疼的娇呼一声,随后又倒了回去。
触手一片冰凉浸润,她踉踉跄跄的起身一看,原来是发顶的玉冠碎在了岩石了。
一头青丝垂落及腰,如同山中修行千年的娇媚女妖精。
“哥哥,你真好看,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你干什么?”
“哥哥,我的辫子松了。”
“女人真麻烦。”
郁如烟捡起碎在石头上的玉冠,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灌入脑海。
她突然想起慕容骁之前说过的话,又想起他在乎那串玉珠的模样,霎时间两张俊容重合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他当初强掳她到秦国,意图霸占她,她也不会一直抵触,没敢相信这件事。
当初她随爹爹前往秦国,说要去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她记得那个哥哥称呼身边的俊美男人为爹,想必就是今日的秦国皇帝和荣王慕容骁了。
正当她想的出神,耳边突然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山中鸟儿全都惊的飞走。
瞧见这成群的鸟儿全都飞走,听见耳畔的阵阵吼声,郁如烟心里咯噔一下,这里距离她打猎的那处太远,这里的鸟兽根本没有昏睡!
此时一只庞然大物迈着稳健的步子缓缓从深林之中走了出来,呲着牙咆哮着朝着她扑来。
那猛虎张开血盆大口,虎爪狠厉的勾住了她的衣摆,撕拉一声,外袍的衣料瞬间撕裂。
郁如烟惊的花容失色,短暂的愣神后迅速抽出袖中浸了毒的银针,狠狠朝着它刺去。
那猛虎愈发咆哮,追在她身后猛地扑来!
郁如烟双腿发软,脚下突然绊在树根上,身子向前一倾,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传来,惊的她浑身胆寒,寒毛直竖,泛白的细嫩纤指紧紧揪住他的前襟,心惊胆战的回头望去,见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猛虎已经轰然倒地。
“走,带你离开这里。”
慕容骁见她面色泛白,就知道吓得不轻,拦腰将她抱起,朝着不远处的马儿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
他轻柔的将她放在马背上,放在口中怕化了,放在手心怕丢了,关切宠溺的目光快要将眼前的人融化。
良久她才缓过来,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袖。
背后的冷汗已经浸透她的衣衫,凌乱的衣衫几乎遮不住那如玉般无暇的身子,慕容骁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将她裹得只剩下个小脑袋。
“本王放心不下。”
慕容骁一跃上马,突然想起她猎来的猎物,牵着她那匹马一同原路返回。
“你来时可曾看见什么姑娘了?”
两人离得太近,郁如烟觉得有些不自在,回头时一下子撞上了那铜墙铁壁般的胸膛,不禁红了脸。
“深山野林的,哪有什么姑娘?”
“可是我刚刚明明听见有人求救了,你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吗?”
郁如烟转身坐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禁皱起了眉头。
坐在后面攥着缰绳的男人面色严肃起来,长睫低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百兽山的确不小,但来来往往只有这一条路,还是早年打猎时踏出来的路,来时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你不用劳心这事,本王回去一定查明。”
他很后怕,接下来的事他不敢去想,看见她差点遇险疼的他牵心动肺。
“嗯。”
郁如烟应了一声,却好像隐约猜到了是谁所为。
赫连越今天兴头高涨,有些恋战,慕容骁怕山路颠簸,策马行进的并不快,两人回去的时候赫连越还没回去。
“赫连郡主怎么还没回来?”
郁如烟正说着,看见一道红色身影宛若闪电般的飞跃而来,马背上尽是大大小小的猎物。
赫连越见慕容骁两人共乘一骑,顿觉心口发闷,不由得白了郁如烟一眼。
郁如烟见她是误会了,挣扎着要从马背上下来,慕容骁率先下马,不由她拒绝的将人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一阵山风拂动,吹得她身上的斗篷随风飘摆,赫连越猛然看见了那已成布条的衣衫和那欺霜赛雪的肌肤。
“荣王爷,你也太护着她了,我们两个说好了要比试的,你居然偷偷去帮她,不公平!”
赫连越红着眼睛,随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绕开他们两人一屁股坐在了脚下的岩石上。
“那些猎户全都是郁姑娘一人捉到的,深山野岭,本王确实不放心你们两人,要不是本王去的及时,她已经入了虎口了。”
他岂止是担心,担心的魂都没了,提及此事刚刚一切仿佛历历在目,郁如烟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赫连越缓缓抬头,她打猎时也感觉到后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想来必定是他派去的护卫在暗中护她,而他则亲自去保护郁如烟了,说到底还是胳膊肘往外拐。
“既然是这样,那就清点一下数目吧。”
赫连越瞄了一眼郁如烟的马背,见那上面挂着一个大布袋,有些令她出乎意料,倍感意外。
闻言,慕容骁朝着身后护卫使了个眼色,两名护卫立即解下各自马背上的猎物,纷纷仔细清点起来。
“启禀王爷,赫连郡主猎了十二只,郁小姐猎了二十一只。”
两名护卫不敢马虎,反复清点了三遍方才将数目说出来。
慕容骁听了这话为之一惊,随后大喜,这丫头又年幼又柔弱,没想到这么有能耐。
赫连越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瞪大了眼睛又数了一遍,发现果真没错,只是这些猎物身上全都没有伤,令人感觉很是奇怪。
“你赢了。”
良久,赫连越转身朝着郁如烟说了一句,心有不甘的一跃上马。
“本王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慕容骁目光炙热的看向身旁那神清骨秀的人儿,展开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她抱到了马背上,随后一跃上马。
“不许乱说!”
两人气息交缠,郁如烟缩了缩脖子,抬着手肘向后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