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一旁的皇后放下手中的筷子,满脸不信,“马场的人本宫早就仔细问过了,皇家马场,能出什么问题”。
听皇后这么说,姜戎修脸色也阴沉沉的,沉声道:“臣弟知道娘娘不是徇私舞弊的人,可是昨天的事情才刚刚发生,娘娘就命人把马匹的尸体处理了,臣弟不知这是为何。”
“这有什么,”皇后冷笑一声,“事情早就查清楚了,留着一匹马的尸体做什么,放在那里发臭么?”
“陛下,”姜戎修显然并不准备就此作罢,“臣弟以为在这件事情上皇后娘娘不够机敏,在场的很多人包括风洛离和内子都看见了那匹黑马的死状,马场的马匹都经过严格筛选,一匹马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因为发狂跑了一会儿就累死?”
皇帝和皇后显然都没料到姜戎修说话会这么直接,都愣了一下,就连一边的薛绾也大吃一惊。
姜戎修虽然不会拍马屁,但他对皇帝和皇后向来是尊敬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敢顶撞皇后。
被人当面这么说,皇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半天才道:“安亲王说的是,本宫只是个久居皇宫的妇人,哪里懂得这些马匹兵器,那天见了两匹马发狂的情景实在心惊,不想扫了陛下的兴致,所以才擅自做主把那匹马处理了。”
“娘娘误会了,”姜戎修继续道,“微臣这次也在马厩旁边发现了一些线索,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追查下去,日后还望娘娘能够配合。”
“配合?”皇后又是一声冷笑,姜戎修不说让别人配合,偏偏是她,这不就是在暗指昨天的事情和她有关系吗?
“安亲王,”皇后努力维持着镇静,温和一笑,“你刚才也说了,事情并没有查清楚,可你就这样背着陛下把马场管事给处决了,眼下陛下还在西郊,上上下下还有好多事情需要管事操办,若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待地起吗?”
“娘娘所担心的不无道理,”姜戎修并不着急否认,“可经过臣昨天的审问,马场管事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如果放任这样一个玩忽职守的管事继续任职,那以后真出了事才麻烦。”
本来想挑姜戎修的错处,可没想到就这么被搪塞过去了。
皇后长叹一声,转而看向皇帝,语气诚恳道:“陛下,臣妾只是担心您的安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哪能因为这件小事扫了您的兴致,既然安亲王已经拿到了证据,后面也只管去查,本宫一定全力配合。”
“九弟,皇后这个答复你可满意?”皇帝语气有些生硬,当众质疑皇后,这也是在变相打他的脸。
先皇子嗣众多,在世的时候对姜戎修也十分宠爱,鸿嘉帝一直将姜戎修当做眼中钉,可是偏偏这可钉子,扎在了他最不敢动的地方。
可是不管皇后怎样甩脸色,皇帝怎么样不高兴,姜戎修却只当看不见,拉着薛绾的手起身告辞道:“陛下,臣弟今天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说完,他自顾自拉着薛绾离开了。
走到没人的地方,薛绾才挣脱了姜戎修的手,笑道:“今天你是火药了?那可是陛下和皇后。”
“那又如何?”姜戎修邪魅一笑,“平时也温顺够了,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他们,别的可以忍,可是绝对不能动我的王妃。”
被一个男人这样捧在手心里护着,薛绾被巨大幸福感包裹着,春风暖暖地拂过她的秀发,她脸颊上浮现出一个笑意。
想到昨天晚上姜戎修晚归,她却不由分说地把人赶了出去,其实要不是姜戎修为了查清楚昨天的事情去马厩查看,怎么会沾上一身臭味。
“怎么,你若真想为我做点什么,不如今晚……”姜戎修还未说完,薛绾已经转过了身,冷冷道:“在王府还不够,出来才几天而已,将就过吧。”
姜戎修满头问号,明明刚才还满面春风,怎么突然间又冷若冰霜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帐篷,琥珀已经铺好了床,见薛绾进来,立即伺候两个人宽衣。
琥珀退下以后,薛绾随意地躺在了床上,只是在外面宿营终究不比家里,帐篷里面只有一张简易床,若睡上两个人,就得挨在一起了。
想到此处,薛绾率先钻进了被窝,指指一旁道:“这几天先委屈你,在地上打个地铺吧。”
“打地铺?为什么?”姜戎修盯着薛绾身下的哪张床,明明可以挤上两个人,为什么非要他睡在地上呢?
“不为什么,男女有别,我是女人,你就该让着我。”薛绾扯过被子,做好了准备入睡的动作。
姜戎修走到床边,冷冷地瞪着薛绾,缓缓道:“我们是夫妻,你早就是我的人了,睡在一起又如何?”
“不行。”薛绾抬起头,看着姜戎修没什么表情的脸,暗叹一声,“夫妻不假,谁规定我睡过你,就要对你负责了?”
说完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姜戎修心里出气地痒痒,他永远不会对薛绾生气,可是有些时候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抓住被子的一脚,姜戎修嗖一声掀了起来,薛绾一脸惶恐地睁开眼睛,只见姜戎修一把抱住了她,向床的内侧推过去。
薛绾哪里肯依,拳脚并用和姜戎修扭打在了一起,小床发出吱呀质押的叫声,灯光的映衬下,帐篷里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
帐篷外,聂十七怀里抱着剑,看得十分起劲。
“你看什么!”琥珀手里的毛巾甩了过来,“还笑,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非常好看。”聂十七嘿嘿直笑,“王爷和王妃果然恩爱,仅仅才一天,两个人就忍不住了,说不定这次春猎两人就能捣鼓出一个小世子来。”
“什么小世子?”琥珀没反应过来,看见聂十七一脸猥琐样,瞬间明白过来,脸红了一大片。
手中的毛巾再次向聂十七甩过去,嘴里嘟囔道:“你想什么呢,什么小世子,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聂十七退后几步,依旧看的起劲,啧啧感叹道:“这又有什么,睡就睡呗,难道你们姑娘家还不嫁人,不和男人睡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