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通明，薛绾也是进到了屋内才发现别有洞天。
几乎每个窗户上都封上厚厚的牛皮纸，难怪在外面的时候只是觉得屋内隐隐有着灯光，倘若不是她和聂十七观察仔细，还真会忽略过去！
而且那妇人在她进来的时候说得那句话，让薛绾不得不起疑心！
不是薛绾敏感，实在是事情太过巧合，她此行是来调查她母亲的死因，偏偏碰巧就遇上了一个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非常诡异的人。
尤其是在看到她的模样之后，直接大惊失色乱了方寸。
思及此处，薛绾眼眸一转心中有了主意。
悄悄扯下了衣服上的一颗珍珠，薛绾盯着烛台所在的地方打了过去。
“咻！”
烛台应声而倒，正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薛绾没有将周围的灯熄灭，烛光透过来时已经昏暗了不少，气氛立时达到了一个诡异地步。
“啊啊啊，夫人，夫人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饶了我啊！”
本来那妇人见到薛绾之时就已经吓破了胆，突然熄灭的烛火直接击破了妇人的心理防线。
连滚带爬跑到了薛绾脚下，不住磕头求饶道：“夫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薛绾心中大惊，断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真的撞上，心中气急，表面却是不懂声色，幽幽道：“若非心虚，你有何故为我诵经，我在阴间待得太久了，你下去陪我好不好。”
“啊！夫人，夫人饶命啊！”
薛绾刻意压低声音，配合昏暗的环境营造出了阴森之感。
那妇人本来就是心中有鬼，薛绾随便一说就将妇人心底之事诈了出来。
“饶命？呵，我饶了你的命，谁来饶我的命啊……我死得好冤啊，鬼差言我乃是枉死之人，入不得轮回，我……我好寂寞啊。”
说着，薛绾伸手抚上了妇人的脖颈。
本来入夜之后气温就是偏凉，薛绾行的匆忙，双手同样也是冰凉。
可是在那妇人的眼中，完完全全就是厉鬼索命来了。
“夫人，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不是奴婢做的，不是奴婢做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谎吗？我自认带你不薄，你就是如此回报？来吧，来吧——下来陪我吧——”
薛绾声音愈发阴冷起来，这妇人显然是知道这凶手是谁！
“啊——！不是我，不是我，夫人你忘记了，我那日明明是在外面当值，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此时妇人的头已经磕得鲜血直流，整个空间之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薛绾蹲下身，烛火透过层层阻挡在薛绾脸上映出一片阴影，更是显得阴森可怕。
用手指轻轻挑起地上尚未干枯血迹，在那妇人脸上一点点勾画着，指尖冰凉，所过之处薛绾能清晰地感受到手底下传来的阵阵战栗。
渐渐地手指移到了妇人的脖颈处，感受着手底下传来的一下下跳动，薛绾又给予了致命一击。
“你说谎，瞧这血液的味道和当初多像啊，若是真的和你没有关系，我又怎么会来找你呢？哈哈哈哈，下来陪我吧！”
蓦地将手指缩紧，妇人直觉自己耳边甚至都穿出了骨头断裂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瞬间，求生的欲望在此爆发，那妇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开了薛绾的手，往后一仰瘫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
妇人几乎要把肺都咳了出来，
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夫人饶命啊，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当初，当初你生小姐的时候奴婢根本就不在府中，是乔荷，对，是乔荷干的，这一切都是乔荷干的。”
乔荷？
薛绾眼皮一跳，沉声问道。
“你胡说，如果是乔荷干的话，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夫人，我真的没有骗你，真的是乔荷干的，奴婢其实偷听到了乔荷和下人的谈话。”
“原来如此。”薛绾冷笑了一声，拍了拍手，高声道，“聂十七！”
“王妃。”
聂十七应声推开门走了进来，走到烛台跟前将蜡烛点燃，顺手将放在桌边的椅子搬到了薛绾跟前。
做完这一切后才冲着薛绾点了点头。
薛绾坐下之后，便退到了薛绾的身后。
“你——”
“怎么王嬷嬷不认识我了吗？也是，刚才你还一口一口叫我夫人，想必认错人了吧？”
薛绾勾起嘴角笑了笑，没有掩饰目光之中透出来的冷意，依在椅子靠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发丝散乱狼狈不堪的妇人。
“小、小姐？”
那妇人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一想到刚才自己都说了什么事情，整个人都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原来王嬷嬷还认识我，我还到王嬷嬷已经把我和我娘给忘了呢。”薛绾看着那妇人凄惨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的同情，紧接着道，“王嬷嬷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我，还是说，你真的想下去陪着我娘呢？”
“小姐，奴婢，奴婢忘不了啊！”
王嬷嬷终究是顶不住心中的压力，再加上刚才的惊吓，情绪彻底崩溃，跪在薛绾跟前放声大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声音渐缓，这才缓缓道出了当初事实。
其实王嬷嬷说的没有错，当初薛绾的娘生产之时，她的确不在跟前。
王嬷嬷并非像夫人身边的其他奴婢一样是夫人嫁到薛府之后才采买进来，而是在夫人还尚且在抚远将军府的时候，就跟在夫人的身边了。
比起其他下人，王嬷嬷更为亲近。
但是王嬷嬷人是不错，她却有一个嗜赌如命的哥哥，不过几年的光景，便将家当全部输了进去。
当初是她嫂子跪在薛府门前求她一定要帮她哥哥，王嬷嬷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下来。
但是王嬷嬷虽然在薛府夫人身边当差，却并没有多少金银之物，本想向夫人求救，又拉不下这张老脸。
正逢夫人那时提拔了不少薛府的家生子，王嬷嬷一时便起了邪念。
因为夫人的信任，平日里私库的钥匙在王嬷嬷手里也有一把，她想着反正夫人也不会时时清点库中的东西。
便偷偷顺了几件当了出去。
但是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做出这等偷窃之事，后脚就被人抓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