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在青楼被姑父逮回来的?”
魏语初睁着明亮的双眸,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看着沈追。
沈追老实的点头,“是,现在估摸着,王爷快被气死了。”
回完话,沈追就出去了。
魏语初拉了拉魏语芊的手,“我们去看热闹吧!”
转眼间,六年都过去了。
六年前,平阳王妃闹了一遭,真正的把家给分了。
再迎娶杨芸竹进府。
这六年来,府里清清静静的到底是好了很多。
三年前,杨芸竹产下长子后,北夷祸起,平阳王借口身子骨不好,便由慕容端奉旨去边境,一去就是三年。
这三年来。
可这三年来,府里就没安静过。
无外乎就是,慕容恪斗鸡遛狗,赌钱惹祸。
平阳王每每被气的半死。
但去青楼,这还是第一次。
魏语芊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他这性子,是打算往反了走。
但去青楼,他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真的看上谁了?
“好啊。”
魏语芊放下书。
时光荏苒。
当年的两个稚嫩的丫头,如今都出落的水灵剔透。
一个看似张扬,青春亮丽,却粗中有细,活的通透。
微圆的脸颊白里透红,双眸通透清澈。好似观音座下的童子,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一个看似温婉,却暗藏坚毅。尖尖的小脸没巴掌大,眉眼弯弯,似是扶风春柳。眼眸深邃,轻易叫人看不透。
“你们来了。”
杨芸竹站在玉澜院门口,见着魏语芊跟魏语初,便迎了上去。
“你们可别进去,父王母妃正生气。”
六年了,时光在杨芸竹的神色,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杨芸竹还是那般,温婉柔弱,惹人疼惜。
“嫂嫂,母妃没拦着吗?”
魏语芊担心不已。
杨芸竹无奈的摇头,“我本来想带林儿来,但直接让母妃赶了出来,且说不准进去。”
魏语芊:“......”
这家伙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作越远了。
“嘭!嘭!嘭!”
棍子一声声落下去。
她们在外面,楞是没听见慕容恪叫一声。
“他也太倔了吧?”
魏语初忍不住感慨。
“之前他打了先生,被书院赶出来。好歹姑姑还求着,这次姑姑都惹急了。会不会姑父一下死手......”
魏语初不敢说话了。
魏语芊跟杨芸竹:“......”
“这可怎么办啊?”
杨芸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魏语芊灵机一动,“去找太夫人!”
去青楼,魏语芊跟魏语初谁都不适合出面求情。
那么唯一适合求情且管用的,就是太夫人了。
当初平阳王妃强势分家。
太夫人不答应也得答应,毕竟二夫人惹出了事。
没了别的孩子在身边,太夫人就特别宠着慕容恪。
“对啊!”
杨芸竹赶紧叫来小丫鬟去请太夫人。
“你们赶紧回去,你们还未出阁,要是听了这事,父王母妃又得生气。”
“好。”
魏语芊点了点头,拉着魏语初往回走。
“我说,那死小子也忒狠了点吧?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中了什么邪?每天不惹事就皮痒痒。”
魏语初忍不住吐槽。
一开始魏语初还能跟魏语芊糊弄一下,求求情。
随着慕容恪的事越惹越大,魏语芊跟魏语初也就不好使了。
“谁知道呢?”
魏语芊真的很想吐槽一番。
只是慕容恪重生的事,说出去,谁能信。
他跟着凌老,自己心里有数。
只是这做法。
是真想把父王跟母妃活活气死吗?
“算了,不想了。”
魏语初撒娇道:“我们三日后还有大考,走吧,回去温书去。不求头名,总不能不合格。”
“恩。”
魏语芊也不想那么多了。
看书看到夜间。
魏语初都睡了。
白芷才来信,说是慕容恪被打的奄奄一息关去了祠堂,不给吃喝。
“母妃也不管吗?”
魏语芊担忧不已,“他这次,是真惹大祸事了。”
“不管,王爷狠了心,不让王妃去看。王妃也是被气着了,放了话,不让看。”
白芷忍不住道:“奴婢远远的看了一眼,少爷这次被打的,是真惨。”
“你去小厨房,弄几样清淡点的吃食。”
“娘子要去祠堂?可王爷下了命令,谁也不准去?”
“那是我哥,父王亲儿子,最多是嘴上说说。我不去送饭,谁去。”
魏语芊忍不住嘟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
白芷手脚很快。
魏语芊从青萍那拿了些伤药过去。
万一父王母妃气消的晚,那他还得受罪。
青萍的药虽然是自己配的,却也不错。
走到祠堂门口。
魏语芊轻车熟路的接过药,溜了进去。
守祠堂的婆子只能当作看不见。
没办法。
魏语芊虽为养女,在府里却宠的跟个什么似的。
她一个老婆子,还能怎么办。
“没事吧?”
魏语芊半蹲着,伸手戳了戳趴着的慕容恪。
慕容恪冷不丁的抬头,“你来干嘛?”
“不饿,那我走了。”
魏语芊拎着食盒就要走。
“哎!”
慕容恪伸手拉着魏语芊的裙角,不说话。
魏语芊轻笑着转身,“吃的,还有这个药。你是自己来上药?还是我叫婆子来?”
衣服倒是有人换过。
但瞧着慕容恪的屁股,连动都不敢动的太大,魏语芊就猜到了打的有多惨。
慕容恪:“药给我就行。”
再是老婆子,那也是女的。
他的屁股,怎么好给别人看。
“你这样,怎么吃啊?”
魏语芊直接一屁股坐在慕容恪身边,“能动吗?”
慕容恪非常别扭的摇头。
“那只能我喂你了?”
咋那么别扭?
“只能这样了?”
可惜,慕容恪的脸皮够厚。
魏语芊扯了扯嘴角,还是端起碗来。
“你说你,安安心心在府待着不行吗?就算出气,你去哪不好,去那种地方?”
魏语芊忍不住嘟囔。
这么多年来,魏语芊跟慕容恪的关系也说不好。
慕容恪还是傲,但也只是嘴上说说。
魏语芊顺毛的本事现在是一把手,索性也不怕慕容恪再生气,也就没那么多避讳了。
“你管我,我一个男人,去哪不成?”
“成,你下次被打死,我就给你收尸去。”
魏语芊拿勺子塞了慕容恪一嘴的姜。
“呸呸呸!你杀人啊?”
“你棍子不怕,还怕这?”
魏语芊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