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身子,跨在栏杆之外。
她微微回正了身子,对苏若渊说道,“我是个孤儿,自幼便住在我那少华哥哥家中。我们俩互相喜欢,恩恩爱爱,他说要娶我为妻……呜呜……”
苏若渊看着她悲恸的脸庞,心中不禁感慨:天下之人,无论贫贱富贵,总免不来了为情所伤。
“然后呢?”
“去年我们便约定,今年下个月便成婚。可去年年底我去山里,却遇到了独狼,不幸被那独狼抓破了脸。看见没,我这条疤痕,就是被那独狼抓破的!我以为,少华哥哥肯定不肯要我了,可他却说,不在乎我什么摸样。”
说到这里,姑娘眸底的悲痛越来越深,“他说我们的婚期不变,对我的感情也不变。可到了此时,却迟迟不再提起婚事。那日我想质问他,他却说他爱上了旁的女子,不能娶我!”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不断涌出眼眶,“当初他若因我毁容,不恳求我,我是理解的。可他万万不该骗我!他给我希望,让我盼着,盼着,却盼成了这么痛的结果……呜呜呜……”
“你说,呜呜呜……你说他是不是不该骗我?”
苏若渊凝望着她满脸是泪水的脸,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你那位哥哥是不该骗你。可他既已骗了你,你却不该拿自己的生命玩笑。”
“那我该如何!?”
“你该……”
苏若渊从小到大,何曾需要哄劝别人,可此时见这姑娘可怜的模样,只怕她突然想不开,所幸胡诌道,“我虽不懂的你们女人的心思,但是你万不该死,反倒应该找一个比你那少华哥哥好一百倍的男人,宠你爱你,好叫他后悔不堪才是!”
姑娘盯着他的脸,沉默良久,突然破涕为笑,“这倒不失一个好主意。”
苏若渊见她笑时眸中熠熠生光,心想这真是一个单纯、心思简单的姑娘,不禁放下心来。
她脸上的笑容,很快熄灭。
“可是,我该去何处找一个比少华哥好一百倍的男人?”她紧锁眉峰,半晌摇了摇头,“何况我变成这个模样,纵然有那样的男人,肯定也不会宠我爱我。如今,我一无所有,根本没有人会喜欢我……呜呜……我还是死了了事!”
”等等!”
苏若渊见她身子前倾,本能上前一步,扯住姑娘的衣衫,脱口喊道,“我!”
“你?”姑娘回眸道,“你什么你!你喜欢我?且不说咱们才说了几句话,你连我那少华哥的一半都比不得……”
什么!
苏若渊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无比气愤。他堂堂皇室子孙,曾经的陈国正主,竟被一个山野丫头说不如一个山民!
真是岂有此理!
“你放开我,我要死!”那姑娘见他脸气的发青,猛的一挣。
她原本并不想跳下去,可入戏太深,用力过猛。何况整个人都在栏杆之外,脚下一失衡,竟真的从桥上栽入了水中!
——噗通!
冰冷的湖水,瞬间涌过来,包裹住了她单薄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