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终究是消停了。
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不安，即便内心很诧异这是风清朗，她还服软了。
她还美滋滋的想，过去风清朗服过多少次的软，她就还回去多少。尽管在感情上是无法计算和计较的，但这样的一来一回铸造的包容才会让他们走得更加长远。
在无人察觉的时候，那个内心坚毅却又跌跌撞撞往前走的去的女人已经成长到让人安心的地步了。
看到病房里的场景，苏昙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保温瓶，还是往外走，一转头就看到同样提着保温瓶的许葭。
两个年纪相仿又都保养得很好的女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笑容。
病房内，等到两人都确切的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云舒几乎是要喘不过气来，她推开了风清朗，没等她说些什么，对方就掩饰似的低下头，去找床边桌子上的药。
“到了你该吃药的时间了。”
手忙脚乱暴露了他的心情。
云舒斜着眼看他，看到他那泛红的耳根子时，心又好了，很良心的不戳穿对方的羞涩。心里却是在盘算着，这怎么也算是个把柄，等待出院了，就以此威胁对方给自己多做一顿甜点。
如此一想，她又美滋滋的，甚至很顺从的吃了药。
药物的作用来得很快，她很快就昏昏欲睡，却又坚持要听风清朗将案情讲述完。
风清朗无奈：“睡吧，睡醒了这个案子就破了。”
云舒瞬间清醒：“越是这样我越要听。”
风教授也有自搬石头砸脚的时候，他握住云舒的手，终究是拗不过对方，开了口。
“章余音被杀案其实已经很明朗了，凶手百密一疏，留下了关键性线索。”
“哪有关键性线索？”
如今在风清朗眼里，云舒一开口就是在撒娇，他心动却碍于对方是病人不能行动。
“现场不是找不到什么好线索吗？”
风清朗摇头，拍了拍焦躁的云舒的手背。
“是从犯罪人的行为分析上得出的结论。”
“对方可以做到行踪不明，只是因为别墅的监控在半个月前就关闭了，可以知道这一点的人只有三人。”
云舒努力的思考：“章余音不会说，董秘已经被排除，那就是梅秀。”
风清朗点头。
云舒也点头：“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梅秀也有动机，但她没动手。”
“她是没动手，不代表她不会告诉其他人。”
“比如，”云舒睁大眼，“她的女儿！”
云舒出车祸前，众人还没确定高家姐妹在死者案发前一日偷渡回来，昏昏沉沉至今，她还能记得这些已经不错了。
“那按着你的分析，高家姐妹不会将凶手扔掉吗？又或者，不在凶器上留下自己的指纹？”
风清朗摇头。
“凶杀现场的确很简单，但简单的原因是凶手可以出入别墅。”
“越简单就越代表，其实凶手并没有过多的策划，从监控失效，到钥匙再到简单粗暴的下手，都代表凶手习惯依靠其他人，自己不会过多思考。”
云舒眨眼，缓慢的思考风清朗这话语里的意思。
风清朗也不急，只是看着云舒忍着困意思考有些心疼。内心又清楚云舒的倔强，不理顺案情她又不愿意睡去。
比起对方再次醒来发现事情落定尘埃后，不如现在就坦白，免得日后遭罪。
某种程度上，风清朗非常的有先见之明。
“也就是说，”云舒努力的将自己的思维打开，“如果真的是高家姐妹下的手，她们在下手后，肯定会本能的依赖梅秀，那么凶器其实是在梅秀那里。”
风清朗点头：“几率非常大。”
“这对姐妹回国后，除了被警察传唤，其余时间基本和她们的母亲待在一起，梅秀避免这对姐妹过多的和我们接触，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云舒皱眉，“如果章余音真的是被她们俩杀的，那就算梅秀要保她们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她们偷渡回国，到一路摸索到别墅再杀人等等，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风清朗挑眉，探过身去，拍了拍云舒的脑袋。
“但如果这些证据被毁或者覆盖了呢？”
“被毁我可以理解。”
云舒很执着的发表自己的建议。
“因为一直都没有关键性证据，所以这个案件基本是停滞的，在这段时间里，她们有足够的时间。”
“准确而言，是梅秀有足够的时间。”
风清朗强调：“别忘记，梅秀很清楚警方在监控她们三人行动，为了保护女儿，她会自己单独行动。”
“为什么？”
云舒更加迷茫了。
“就算她这么做，也无法改变那堆姐妹杀人的事实，前提条件是，章余音真的是她们杀的。”
风清朗沉默了会，才开口。
“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了。”
“如果梅秀一直以来的目的达到了，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她的目的？”
云舒这会发现自己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她确切的记得风清朗和自己分析过梅秀的目的，只是昏沉一段时间后，一时之间没法灵活的调动自己的记忆。
“别想了。”
看到她皱眉，风清朗倒是懊恼自己一时没忍住说多了。
“睡吧。”
他又重复这话，拍了拍云舒的脑袋。
药效已经完全上来了，即便云舒还在挣扎的将事情梳理清楚，身体已经先一步放弃，沉沉的睡去。
凝视对方的睡颜几分钟后，风清朗才出了病房门。
一出来，就看到两位母亲坐在长椅上相谈甚欢的场面。
两位女性都是秀丽的长相，端庄的气质，乍看上去，倒有些像姐妹。尽管接受的教育程度不同，活跃的领域不一，经历也不一样，但若是两人的性格本质切近，一切阻碍都是浮云。
看到风清朗出来，许葭有些嗔怪。
“终于舍得出来了？平常和我在一起你都是我十句你一句，到了小舒这里就换过来了，偏心！”
有这样一位母亲，风清朗也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了。
好在苏昙善解人意。
“接下来交给我们吧，你有工作的话，赶紧去忙吧，别耽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