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唯安很想知道,为什么要她到这里来,所以她放下手中的叉子,拿起了文件。
那是红磨坊的年度帐表。每项列得倒也清晰。当然这份帐只是红磨坊的,而不是宋海臣那边的生意的。红磨坊和宋海臣那边见不得光的生意的账目向来是分开的。而文件的第一页有着她的名字,她在红磨坊里占着的股份额,她这年所得的分红。虽然她在红磨坊占的份额很小,但是分红也足足有六百多万啊。
在发完文件之后,那秘书将一张卡双手递到了柴唯安的面前,低声道:“柴小姐,你的分红已经为你存在卡里了。”
柴唯安惊得看着对面的的宋海臣,没有接过那张卡。
宋海臣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道:“季炎胜给你的分手费啊。柴唯安,你赚到了。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们都会一起吃餐饭的。记得来啊。”
柴唯安记起来了,季炎胜在那次被警察查的时候说过,如果他栽了,他会把红磨坊的股份给她。只是他们最后竟然是这样分手的,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拿红磨坊的股份啊。
柴唯安深吸口气,站了起来,说道:“谢谢,不过,帮个忙吧。把这个还给季炎胜。谢谢你的午餐,对不起,我有事,先离开了。”
柴唯安转身离开了,一些吃着饭的股东又是一声冷笑,低声道:“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那秘书双手拿着的卡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宋海臣。左新吃惊地放下手中的刀叉,就急急追了过去。
才出办公室的门,柴唯安的手臂就被左新抓住了。他问道:“怎么了?好几百万你都不要啊?”
在他看到柴唯安那发红的眼睛,还有盈满的泪水的时候,他还是放柔了声音:“你怎么了?”
柴唯安吸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说道:“我已经忘记季炎胜了,我不想再和那些过往有任何的联系。就是这样的。左新,谢谢你。但是我真的不想要,我不想呆在这里。”
她甩开了左新的手,左新还想追上去的,但是一旁走过来的公司职员正疑惑地看着他们两。左新在红磨坊里的身份本来就尴尬。所以他也不能再追上去,只能摸摸鼻子,转身回了会议室。
宋海臣看着左新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再怎么说,他和柴唯安也是朋友吧。宋海臣压低着声音说道:“她有自己的选择。等季炎胜回来的时候,他也不会记得柴唯安了。现在柴唯安自己不要这股份不是正好吗?”
左新同样也压低着声音道:“那柴唯安不是很亏吗?那么长时间的痛苦,到头来,连点经济赔偿都没有。”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就像我们,说得清楚吗?”宋海臣说着。
左新沉默了。他和宋海臣也是这样的情况。为了和他在一起,左新甘愿做被人轻视的禁宠。而宋海臣同样也要冒着那天会被他报了父母之仇的痛苦。可是即使这样,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
相比之下,他们比季炎胜和柴唯安已经好多了,至少他们能在一起。
夏日酒店,中餐餐厅临窗的小桌旁,柴唯安和方天远面对着面前三菜一汤,笑眯眯地吃着晚饭。
从红磨坊出来,柴唯安没有出上下午的课,她就这么在宿舍中睡了一天。而这一天同样不用去上班的方天远就在宿舍中陪了她一天。
她没有说左新找她去干嘛,方天远也没有问。所以直到晚餐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还是不错的。
方天远将一块排骨放在了柴唯安的小碗中:“尝尝这个,这里的招牌菜呢。”
柴唯安笑道:“今天这么难得请我到夏日酒店来吃饭。你爸妈不是在你新房子那边等着吗?”
方天远也不含糊,直接说道:“我爸妈知道我是来请你吃放,巴不得呢。”
柴唯安笑得更加的灿烂了。看着她笑,方天远缓缓伸过手去,拂过她的脸颊:“唯安,你真的好漂亮呢。”
“不是吧。我看很多艺术生比我漂亮多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漂亮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
“应该是你是我的菜的。”
柴唯安又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很快就停了下去,因为方天远的手指划过了她还带着油迹的唇,低声说道:“我爸妈明天就回家了,你看要不要后天搬过去?嗯,如果你还是拒绝跟我……嗯……那个……也行。先住在一起吧,也有个照应啊。要不然,我天天送早餐也很冷的。”近水楼台啊,只要柴唯安搬过去跟他住,一天两天不能同张床,那三天四天呢?五天六天呢?方天远对自己有信心。以他现在的条件,说穿了也就是现在人们常说的潜力股,经济适用男啊。要事业,事业在稳步上升。加上他手中还有着红磨坊的一些资料,要是那天真有人去告了红磨坊,他出面当律师,扳倒了红磨坊的话,那么名律师的跑不掉了的。这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要样貌,他也不差啊,当初可也是学校的校草呢。
而且柴唯安还是曾经追过自己的女人,他很有信心,只要住在一起,不出一个月,他和柴唯安绝对就能有质的飞跃了。
柴唯安别开脸,避开了他的手,佯装几声咳嗽。为了岔开这个话题,她说道:“今天左新是让我去红磨坊吃饭的,今天是红磨坊的年会吧,很多股东都在一起吃饭。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是红磨坊的股东之一。一年的分红就有六百多万呢,我没拿,就走了。连午餐都没有好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