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戏？”程然淡淡地问。
“吃鸡。”沈奕也淡淡地回。
两人上线，添加好友，开始双排。同样的计分方式。
程然控制角色的手无声颤抖了一下，又归于宁静。
这个时候四周来往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咖站里也有了“顾客”，大概是没有配游戏眼镜的玩法算得上有些复古，约等同于操作也提高了些难度，竟是意外的受人欢迎。
程然一直看着双排队伍里那个ID，一直到角色登机才默默收回视线来。
CTuk……
原来是你们啊。
程然的嘴角莫名向上扬了扬，好不容易才回复平静。跟着她指间一动，角色脱离飞机，垂直向下，借惯性前进。
……
两人采取三局两胜制，第一局，程然九杀，沈奕十八杀，双排吃鸡；第二局程然十一杀，排名第六，沈奕十三杀，排名第八；第三局……
沈奕和程然都是九杀，前者排名第三，后者第一，双排吃鸡。
……沈奕差八个人头分胜出。
程然的眸光有些暗，无意识的视线落在沈奕的右手上，一时晃神，没注意到他已经看了过来。沈奕心里微微一跳，突然开口说道：“——没有尽力。”他看向程然：“你。”
程然说不出话来。实在是沈奕说话的语气过于笃定，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确实，没尽力。
“再来一场。”
程然惊讶地看着突然发难的沈奕。
“你的……”手没事吗？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还可以继续。”沈奕面不改色，把边上的正太也惊了一惊：今天老大怕是把他这个月除开训人必讲的话以外所有的话都讲了——因为然然姐没尽力？平时他不都很佛系很随意的……吗？
程然讪讪地坐直了，忽然意识到这对于从前的沈奕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刚刚她因为认出沈奕的ID走的神这时候才回过来，不多时，从善如流的开始了新的一局。
这一次，整场游戏的节奏明显快了起来，新版的战场一旦进入快节奏，对玩家的手速以及反应力的要求便会极速升高，很少有玩家能驾驭住这样的高节奏，就连职业选手也不敢对此打下包票。
两个人手速飞快，简直是一路披荆斩棘。要说之前程然还在分心去想沈奕的手伤，那么现在她绝对是百分百的投入。
和一名职业选手的对战，不论对方退役与否，拼尽全力就是你对他最大的尊敬。
更何况眼前这位退役选手是站在永恒的巅峰上的神话，如果不是那一场重大事故……
游戏中的安全区按部就班的刷新，两人分跳的是地图上两个物资最丰富的地图点，同样也是人最多的地图点，光是冲出他们第一时间降落的城镇，程然和沈奕就已经分别斩获十一个、九个人头，似乎每一回指尖的飞舞，都是一场枪林弹雨中无情的杀戮。
他们毫无意外地一路杀入决赛圈，最后存活的人只剩下一个小队四人，加上他们拢共六人——程然与沈奕之间的人头差仅仅只有三个。也就是说，只要沈奕获得先机得手，他完全有可能反超领先的程然。
然而……
粉碎性骨折对沈奕的手腕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曾经的沈奕放眼各国只有那么寥寥几人入得了他的眼，而现在的沈奕，瘦死的骆驼固然比马大，却终究不能再变成威风凛凛的骆驼样子了。
……
游戏结束，双排吃鸡，沈奕止步四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