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沉默的程然在听对面这个看起来二十三四的“同龄人”把话说完之后，总算有了动作——对方没有想要客气，她自然也不会跟他们客气——
只觉一阵劲风，在场所有的人，包括离程然最近的齐琛都没反应过来，紧贴在车身的钢管就已经凌空飞起，极为清脆地“邦”一声敲响了头个说话的人的脑袋……
而程然正慢悠悠地把她做一百三十五度垂直运动的腿放下。
空气突然寂静，直到那根钢管哐啷啷砸在地上，最先反应过来的齐琛才一把拦住程然上前的步子，脚步一错抬手又握住对面砸来的管子，眯了眯眼睛，道：“……和气生财。”
程然忍不住探出头瞄了齐琛一眼，实在是因为想知道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用着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话来的……于是她干脆站到齐琛边上。
那一伙人不知是见两人都有点身手还是怎么，居然有人带头把脑袋点了一点：“——好，今天算你们运气好，暂且放你们一马！”说完极为嚣张地磨了磨牙，带着身后的同伙就想走。
——齐琛见状缓了缓眉眼，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掏了一颗糖摊在手心举到程然眼前，十分顺利地挡住了她隐隐烦躁的目光：“……来，吃糖，解解腻。”
程然给他气笑了——她这暴脾气——接了糖正想说话呢，就见余光中白芒一闪，紧接着“噹”一声……
居然是那群不良分子玩了个回头杀！
程然的脸色一下就黑沉了。
这回齐琛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何况他脑勺上被来了一下狠的，也没打算拦——一个眨眼就不见了程然的影子，紧接着就是砰砰砰的一阵响……
程然捞过那根打齐琛的管子就是一脚猛踹，把人蹬了个四仰八叉，接着抡起手上夺下的钢管毫不手软地就邦邦两下掴在冲上来的两人的肚子上，直把人打得缩成一团虾球，再一抬头，拿着手臂挡下一管子甩手揍了回去……总之一连串快、准、狠行云流水地落在了那群小子身上，齐琛还没听见几声惨叫呢，混战就结束了。
四周静了静，良久才回响起年轻人们痛苦而压抑的呻吟。程然向齐琛问道：“需要去医院吗？这里交给警察。”
齐琛内心一片茫然：你什么时候报的警？——接着又揉揉自己肿成一小块的后脑勺，回答道：“……消消肿就行，走吧。”
两人于是潇洒地丢下满地打滚的混混，潇洒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换做程然开车，齐琛坐在副驾驶上，沉默了一会儿，齐琛问她道：“——你这身手，练过的？”
“嗯。”程然点点头。
齐琛又道：“真报警了？”
程然动作一顿，把他放在方向盘后头的手机丢了过来：“现在报吧，人一时半会儿跑不了。”
齐琛：“……”
又过了一会儿，他慎重道：“……打得挺重？”
程然看他一眼，选择吃掉那颗糖：“……有点手抖。下手重了……”
完了又补充：“放心，查不出来是被，打的。”当然这话依程然的性子，人得多加个字再听：查不出来是被她打的。
……
齐琛默默笑了笑，识趣地把头转向窗外，开始转移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