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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孝子

各位夫人奶奶簇拥着二姑娘来到了明堂。

透雕四围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挑脐簪子、金银锞子,花儿、艾叶球儿等等。

当稳婆将二姑娘放到了刻百子千孙盛槐条艾叶汤的铜盆时,夫人们纷纷往盆里放着各式物件,说着一些吉祥话儿,将个场面渲染得十分热闹。

看着不停了落下的金锞子、银元宝,稳婆则不住的口灿莲花,笑得脸上的皱褶都开成了菊花。

待得礼毕,也不见二姑娘哭一声,反扑棱着水,似是极喜欢的。

各位夫人不由得啧啧称奇:“这样聪明的孩子可真是少见呢。”

侯夫人虽然心里不满意大媳妇生的是个闺女,可是她之前毕竟生过两个哥儿的,因此脸上不能带出些什么来。直笑得脸颊泛酸,恳请夫人奶奶们移步前往花厅用宴。

于是三三两两的跨出了明堂,抬眼看见中庭跪着二个穿麻衣孝服的男子。不由惊呼出声。

“禀侯夫人、世子夫人,世子他,他回来啦。”沉痛的声音响起,然后便是悲伤的哭声。

世子回来了?人呢?

他的仆从为什么穿着麻衣孝服?为什么又跪地嚎哭?

侯夫人此刻脑子是清醒的:世子到边关不久,无论如何现在也回不啊。穿麻衣,除非。。。。侯夫人不由得心中发紧:“抱剑、伺墨,你们,你们在混说什么?”

躺在床上的大奶奶原本似个活死人,但听到世子回来的声音后,神志立即清醒了。

先是一喜,再听却是哭喊声,惊得立刻从床上坐起:世子如何就回来了?即使回来又因何哭喊?大奶奶的心一阵阵地抽痛,却无论如何不敢妄加猜测。她要亲眼看见世子才能放心。

大奶奶挣扎着起了身子,踉踉跄跄跑地到了门口,左右环顾却不见世子,只有抱剑和伺墨穿着孝服跪在地上。

大奶奶拨开人群,冲到抱剑、伺墨面前嘶声问道:“世子,世子呢?”

抱剑、伺墨见是大奶奶便深深地拜倒。。。

“说啊,世子呢,世子在哪里?”大奶奶已经浑身发颤,满目森森。

抱剑抬起身子,将怀里的坛子奉上,哽咽着,语不成调:“世子,他,他在这里,在这里面啊。”

“世子是被人暗杀的~,世子冤啊~。”伺墨眼底出血,嘶声裂肺的喊道!

大奶奶再次五内俱焚,颤抖着双手去抚摸坛子。

不,这不是真的,她赶紧地缩回了双手,退后了一步,拼命摇头:“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大奶奶轻轻地口中喃喃:“我一定是在做梦,是吗?”

她转头问旁边的人:“你快咬咬我的手指,快,我一定是在做梦,是吗?”看着大奶奶这个模样,众人十分同情,也只有陪着眼泪,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三奶奶想着她才生产完,身子虚弱的很,还是先送她回去躺着再说吧。

“梁夫人、梁夫人,快来人,梁夫人晕过去了。”

“哎呀,不好了,大奶奶也晕过去了。”

靖西侯府的二爷梁恒敏,接到世子去世,只是运回骨灰的消息时,如五雷轰顶,顿时呆立不语。半响才哭喊一声:“大哥~。”便策马奔驰回府。

急忙忙跑进景德堂,正好见到娘亲大人晕厥,大嫂痴痴呆呆的模样。

而众位夫人尚未散去,不由得拱手致歉:“各位夫人,本府骤遭巨变,实在怠慢各位夫人,待来日定遣内眷上门还礼。”

三奶奶的嫡母陈伯夫人道:“赶紧的搭孝棚,起灵堂吧,我等先行一步,来日再来吊唁。”

“是!”梁二爷深深躬下身子。

那边夫人们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叹:“这孩子是个没福的,还未出生便先失父,真是可怜。”

“听说世子夫人怀上她的时候,她外祖父便卒了。”

“是吗?这孩子怕不详。。。。”

“说不得这孩子命硬。。。。”

站门口的有个叫青浅的小丫头,听着夫人们前后不一的话语,暗自啐了一口:哼,见风使舵的小人。

本在天津卫出公差的梁三爷梁恒谨跌跌撞撞冲进灵堂的时候,已经是二天后了。

“大哥啊,您好冤啊~。”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三爷,一边哭喊着,一边以头抢地,抓着心口的衣服,痛不欲生。

二爷在一旁陪着三爷一样哭的悲痛欲绝。

一旁来吊唁的同宗、同僚、世家名门、通家之好纷纷动容感叹,真是兄友弟恭,堪为表率。

于是都上前劝慰:“你大哥是十六日没有的,今天已经二十二日了,灵前孝子尚无,其幼女尚在襁褓,总得有个人支撑一下才是。”

可怜侯夫人病倒,世子夫人未醒,二奶奶怀孕,整个府中连个主中馈的都没有,乱哄哄的一团糟。

二爷只顾伤痛,万事不管,是三奶奶在勉力总揽内外院,身边得力也就是外院掌柜、大奶奶的总掌事沈大郎、账司腾立贤和几个掌柜、已故世子身边的常随。

主事之人实在不足,每日也只是勉力维持,真怕简慢了前来上祭的贵客命妇。

再有,一应银两布帛皆无处支应。日前已经垫出了三千多两银子,赊着的也不少。

三爷回到内院,待得清洗干净,听得三奶奶的话后,双眉紧锁,沉默不语:二哥再是伤痛怎能不顾大哥后事?平时看来倒也精明,到了要紧时刻竟然前后不顾。这要是被朝中御史知道,怕不是要参个薄情寡义之罪。

“无论如何,大哥的身后事须得仔细看顾,该有的一点都不能减,大哥是世子,按例礼部也会出面,如今我亦回来,内院还是你暂且辛苦操劳吧,银子的事不要计较,我找二哥与母亲商议去。”三爷说完就出了门。

慈元堂的西稍间,侯夫人躺在紫檀木架子床上,面色蜡黄,双眉紧锁,眼眶深陷,鬓角的泪痕隐约还在,看上去生生老了十多岁。

房里颜色鲜亮的都已收拾干净,白色麻帐帘子撩开,挂在两侧素色的银钩上。

二爷和三爷跪在了床前,温言相劝。

二爷:“父亲大人上书回京的奏本被陛下驳回,因元军未退,朝中无人替代,父亲大人被夺情了。娘亲大人,您便是万般悲痛也该顾着大哥身后奠礼祭祀。皇上下旨奠仪礼同侯爵,明日太子和礼部前来献祭,府里是万不敢简慢的。可是如今大哥的姑娘还在襁褓,又无承嗣之人,孝子应答一体奠仪都要请母亲大人做主。可怜大哥身前睿哲神武,死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实在令人五内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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