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若瞟了那人一眼，动手之后的他谁的面子都不给，满眼不屑，仿佛变了个人。
“以前你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那人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李容若将视线从这些人身上收回来，转而看向苏弈：“我可以走了？”
苏弈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你只剩不到六个时辰。”
李容若：“和匈奴打交道还是你在行，只要你安排好了，我无所谓。”
苏弈一语双关道：“那好，你小心点。”
李容若：“你也是。”
苏弈再不答话，只让卫衣安排好，所以李容若离开帅帐，卫衣和苏落衡一起追出来。
闹了这么久，已到黄昏时分，帅帐外残阳如血，千里不绝，云层烧在远处雪山上，有种诡异窒息的美感。
李容若抬头看了看天。
或许从帝京到燕北，风雪无歇，日夜兼程，现在才刚刚开始。
苏落衡在旁说道：“对付那些大老粗就要以暴制暴，不能打苏弈拿他们出出气也带劲。”
李容若并不回答，苏落衡转向卫衣道：“你也悠着点，我还没动手，你等着让我揍。”
卫衣不理他，上来向李容若道：“你们晚上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
李容若这才开口：“明天的安排呢？”
卫衣：“……”
李容若一笑，拍拍他肩膀，“行！你有你的难处，就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
不待卫衣回答，苏落衡上来说悄悄道：“现在是归顺我们的好时机，你跟苏弈确实跟错了人，回头是岸吧。”
卫衣：“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苏落衡盯着卫衣，愣了愣，“切！稀罕。”
恰巧此时那些被李容若打得七荤八素的将军也从里面出来，一个两个相互扶将，还有撑腰捂脸，唉哟唉哟喊痛之人。
当他们看到李容若在，又都一个个挺直腰杆，假装若无其事，死要面子。
李容若无视这些人，苏落衡则跟这些人打招呼，“诸位将军好啊，刀剑有时候也能当拐杖使。”
说罢暗笑，那些人一脸气愤却无言以对，只得加快步伐离开，苏落衡得饶人处继续挠人，向将军们的背影说：“晚上别忘了来喝酒，我给你们带点药酒。”
苏落衡贫完，转身变了个脸，勾住卫衣的脖子，说道：“弈军十二部将军都叫来了，别说只是为了给我们介绍认识，你们跟匈奴谈了什么？”
卫衣：“……”
苏落衡：“有些话你在苏弈面前不好说，在我俩面前能说。”
卫衣：“我是弈军的人。”
苏落衡：“你是，还是我们的对手，但你高兴眼看着苏弈越陷越深么？”
卫衣：“什么是越陷越深？没有你们出来从中作梗，他用得着这么做？”
苏落衡：“怎么做？”
卫衣缄口不语，脸带怒气，苏落衡却穷追不舍，“你最了解他，你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退一万步就算他赢了，我们都死了，他就称心如意了么？”
卫衣答不上来，本质上他和苏弈不一样，他也知道苏弈几乎全部的秘密。
但生而为人，他是苏弈的人。
为苏弈生，为苏弈死，他有他的执着和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