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起来了？！”
李容若身边的心腹诧异道：“你说弈军和匈奴打起来？”
“是、是……啊！弈军今早突然走了，没想到突然又跟匈奴打起来。”
侍卫都看着李容若，幽州太守的视线也往这边来，李容若略作思索，说道：“跟我来。”
众人登高，远观战场。
弈军和匈奴骑兵在那边混做一团，又逢雪霁初晴，马蹄踏碎积雪，将草原搅成一片泥泞，和滚烫的鲜血混合，成一片漆黑的地狱。
只是在匈奴和燕军之前，弈军被一点点包围、聚拢，最后会是淹没。
而卫衣早已消失不见。
“他竟然做到这一步。”
幽州太守看着远方，卫衣的决定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而那日在李容若旁边听过卫衣说话的侍卫，也向李容若问道：“卫衣不是说见不到苏弈，便来攻打我们么？怎么跟匈奴和燕军较上劲？”
李容若呼了一口气，说道：“苏弈率领弈军和匈奴对抗多年，卫衣一直追随他，即便走投无路，最后的归宿也是跟匈奴殊死拼搏。”
侍卫：“我们原本就兵力悬殊，他这么一去，如同送死。”
幽州太守则向李容若说道：“无论他怎么做，你都没有退路。”
李容若：“起码能为你拖延更多时间，带着你的人马退守幽州吧。”
李容若说罢，拔剑转身，背对着从帝京带来的十二个侍卫道：“要走的便走，要留的跟我来。”
十二人没有思索，铮然拔剑，等幽州太守再看时，李容若领着十二人上马，往卫衣和弈军那边的义无反顾冲过去。
也仅仅只有李容若和他带来的十二个人而已。
幽州太守身边的将领面面相觑，脸色为难，有人进言道：“大人，这……”
幽州太守太守打断，吩咐道：“你们各自去准备，等我军令。”
“大人，我们是去是留？”
幽州太守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匆匆转身上马，向身后全部将领重复道：“等我军令。”
李容若那边的义无反顾显然是一条不归路。
当他带着十二个人冲向千军万马，瞬间淹没在人为的海潮之中。
弈军是鲜红，匈奴是漆黑，燕军则是蓝白相间。
然而无论哪种颜色，都在杀戮和仇恨中尽情泼洒，将这片圣土渲染成修罗场。
冲锋陷阵不过片刻之间，他的盔甲和长剑都已染红。
陷入这种境地，李容若能做的不多，或者即便他能做什么，也是垂死挣扎，连跟对方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他和身边的人下命令道：“你们去找卫衣，将他带回幽州。”
这十二个人都是从帝京开始，从李容若和苏落白离开帝京时就跟在身边的人，原本就是皇子府的护卫，听到李容若这么说，众人纷纷表态：“我们誓死追随殿下。”
李容若带这些人冲进来，原本的打算就是让他们将卫衣救出，带回幽州，哪怕机会微弱，如大海捞针渺茫，但也是对弈军和苏弈的一个交代。
他此时提起，这十二人却众口一词拒绝，情势危急，又由不得李容若和这些人仔细分说。
“那好，你们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