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萍因为痛苦而惨白的脸更是没了血色，如意娘却激动起来，大叫道：“好嘛！原来你们没一个好东西啊！全都在算计我们家如意！我怎么就上了你的当！”
纪灵儿只回头扫了她一眼，冷冷的道：“别忘了，你丈夫和儿子还在我手上，他们可还在等着跟你们一家团聚呢！”
说着她转头对柳如意道：“只要你说出实话，解药我立刻给你，可若是不然，那咱们只能到府衙去评评理了，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不说了！”
纪灵儿这番威逼利诱，却引来了柳如意的一阵大笑，“纪嫣儿，纪嫣儿早死了，你想找她，绝了你的心吧！”
她笑得是那样的疯狂，可笑着笑着却更加痛苦的蜷缩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了下来，脸都因为疼痛而变形了。
如意娘看到她这个样子，激动的又一次伸手，想要抓纪灵儿，嘴里还愤怒的咒骂道：“你这个骗子，我撕了你！”
纪灵儿看着即便痛成那样，却依然嘴角轻扬，眼中尽是得意的柳如意，纪灵儿猛的回过头去，冲着如意娘就是一把，直接将她推倒在地，“你还好意思骂我，你是怎么对她的，我对她所做的还不急你的万一，有你这么狠心的娘，将自己女儿卖进窑子里的吗？”
如意娘被她推了一把，直接跌倒在地，看着她冷面质问，却咬着唇一脸的弃昧。
可如意的哥哥却冲了过来，一把扶住自己的娘，道：“你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娘不心痛，妹妹走的时候，你知道我娘哭了多久吗？她这也是没有办法。”
如意娘终于还是哭了出来，“不，是我没用，自己肚子不争气，她弟弟天生下来就有病，我也是不知道怎么活了啊！家里欠了那么多的医药费，这么多张口还在等着吃，他哥那时候小，我想卖可男孩子能干什么？当长工他还不到年龄，哪有人要，这才没有办法将主意打到她身上的，我也是想给她谋条出路，再不济总比跟着我们饿死好吧！”
如意哥哥听这自己娘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跟着落下泪来，“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的？十年了，我都没吃过肉，别说包子了，白面馒头我都没吃过一个，每天就上街上挖点野菜充饥，要是哪天挖不着野菜，那就得啃树皮，你知道树皮啥味吗？吃得我嘴都破了，吃完了身体还会浮肿，可我们还得吃，因为不吃就是个死啊！”
他的话令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看着他们两个瘦弱的身体，枯槁的手指骨头连着皮，连点头都没有，灰败的脸色，似乎很多年都没有洗过了一般。
“还有这穿的，你们穿得都是绫罗绸缎，而我们呢？满家就两身皂色的长衫，那也得遇上年节了才能穿，三个人谁出门谁穿，平日里只有那些捡来的破衣服，拼拼凑凑也只能裹体而已。”如意哥哥揪着身上的绸衣道。
此刻他们身上的衣服是那么的不合体，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却更显得他们瘦了，此刻没有人再觉得他们这一身打扮可笑了，却只觉得可怜，甚至于可悲。
“我这么多年给你们的钱呢？”柳如意却突然小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