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一行人已经走了半个月,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马上就要到京城了,难道那鬼怪就在那繁华的京城之内?
“婉儿,京城没可不好动手,帝君守护天子阵法在其中,你驱动阵法的时候一定会受到干扰,也很有可能会伤到你。不能想什么办法把它引出城外吗?”冷月有点担心。
夏语冰道,“它一旦感觉到我本身的气息,就很有可能不出手,我们在人界有点被动。”她看了一下自己设下的阵法,“你忘了我与所有鬼的约法三章,只要它不侵犯人,不进到我们的局,我们是没权利去主动追查它的。”
过去天界阻断了鬼界和人界的往来,一切人界的鬼都会被驱赶,他们不能以任何理由留在人界。夏语冰接管鬼界以后,追查鬼怪时看到了很多和她一样的痴鬼,他们从鬼界跑去人界看放不下的人,最后他们大多被吏鬼或者天将驱赶却不回鬼界,只能被打的魂飞魄散。她最后就发布了一个命令,只要鬼在人界不侵犯人类的安全就可以平安待在人界,等到他们的舍不得的事了了舍不得的人去了,他们就可以回到鬼界继续轮回。
既然命令是她自己下的,不可能因为这一件事就违反,如果她去主动追踪这个鬼,来了一个头下一次是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他也算是伤害人了,应该不算违规吧!”萌萌道。
夏语冰接着说,“它最近一次是三年前犯事的且并没有伤害人类性命,我们的吏鬼追查过它,它自上一次伤害状元到现在三年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按照鬼界的规定,现在的我们无权追捕它,因为它已经和人类和平相处了。”
“你就不该定这个规定,就你这规定,怪不得十五年了他都在人间作乱。”萌萌道。
夏语冰原本想要解释,可是想到萌萌那么小一个孩子就又放弃了,她什么都不懂,更不懂痴鬼的执着。
夏语冰又静下心撸了一遍整件事的全过程,第一个出事的状元是十八年前的新科状元。这个新科状元在他上朝面圣的前一天被人杀了,就吊在公布榜单的公告栏上。
这起案件当时震惊整个京城,算是一切事件的起因,可当时因为这起案件官府宣告破案,就被认定为只是一件简单嫉妒谋杀案。
当时官府给的说法是探花因为嫉妒状元的才学,所以就杀害了状元,并且把状元暴尸示众。探花很快就被收押,之后的处理非常慌乱,根本没有过堂第二日就被压往菜市口斩首示众。
三年之后,新科状元在京城产生,他是京城一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在他面圣的前一天晚上,家里的仆人听到他房间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吼声,等人们进入的时候,状元已经痴痴傻傻的坐在那。
从这个状元开始到如今,已经有五个新科状元都是这样的下场,最近的两人在得知自己是状元后就有些疯疯癫癫草木皆兵,在状元府开坛设法,最后也都是难逃彻底痴傻的命运。
“我们之前都猜测这个鬼是那个状元,可是我怎么觉得那个状元的画像有些眼熟。”冷月把画像递给夏语冰,她拿着看了看也觉得眼熟,“可是究竟是在哪儿见过呢?”
“世上鬼那么多,你见过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你怎么会都记得。”萌萌也凑上去看画像,“而且成鬼了,大多数都是死之前的样子,不可能是这种修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样子。”
“这倒也是!”夏语冰把画像收好,“我们还是静候它的到来,见到了就知道了。”
进京后,夏语冰一行人住进了往届状元们暂时留宿的院子,引路的小吏多次按时这个宅子不祥,可是他们全然不在乎的样子让小吏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可惜了”。
夏语冰就是奔着这个宅子可能闹鬼来的,当然要好好住住。
她换好衣服让冷月和萌萌在这里整理,而她要带着博渊去街上转转,听听市井上都是怎么说的,或许能有另外的收获。
她挽着博渊的手,逢人就说,“这是我的夫君,她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他五天以后就要去面圣了,我们的身份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逛了大半天,夏语冰忽悠了一堆东西送回府上了,两个人还在街上转。
“殿下,我们还要转吗?”博渊没搞明白怎么就要招摇过市,而且新科状元这样招摇显然不好。
夏语冰道,“你要相信有些时候,鬼会做事,人也会做事。”况且做达官贵人谁有她经验丰富,成为鬼王以前她可是郦国公主,何等尊贵。
“你怀疑……”博渊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你觉得可能是人为的?”
“战神也一直跟着我们,可是我和他都没有感知到宅子里有什么,你不觉得这件事说不通吗?”
博渊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件事不是人为,而是这个鬼一直在等只有我一个人在的时候,它只想对我下手。要不然……”他想让夏语冰离开她一会儿,这样说不定那东西就出来了。
“你是天官,才有百年法力,如果单独遇到这种摄人魂魄的鬼很危险,到时候你通知我都来不及,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夏语冰竟然有些急了,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
“你在担心我?”博渊有点高兴,俯下身与她齐平看着她再次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夏语冰脸一下红了,咳嗽了一声不看他继续往前走,“别想太多,我是怕你影响了我的计划。”
“你就是在担心我,我知道。”他追上来,拉住夏语冰的手,笑嘻嘻的说,“你拒绝我那么多次,是不是怕我坠仙?如果能和你……”他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傻大个,我对你这种笨蛋没兴趣,我不答应你是真不喜欢你,我都不怕你家战神坠仙,会担心你坠仙吗?”她做了一个静声的动作,“你要是真觉得是鬼,你就老实点别乱说话,它说不定就在那儿听着呢!”
博渊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又恢复了陆侯规整的样子,不过他心里高兴,这是她第一次关心他,实打实的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