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初瓷刚把申拾月弄到床上躺好,承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可能有心情应付承堪。
她也不摁掉电话,故意将手机丢远一点,耳不听为静。
终于手机没了一点动静,闵初瓷烦躁的心稍稍放下,又猛的咯噔一下被门外陡然响起的铃声提到了嗓子眼。
再激烈点,恐怕她的心就要跳出来。
她不耐烦的走去开门,苍白的脸上挂的是不耐烦的神色,对于门外站着的男人,声色俱厉的话还没吐出口,就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抱住。
强劲有力的臂膀锁住她的后背,右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承堪整个脑袋都埋进她脖子里,固执而又无比紧密。
这种窒息式的拥抱使她的烦躁被疑惑替代。
她清楚,一旦承堪这样抱她,就说明他遇到无比心烦的事。
“怎么了?”她往后退,承堪自然而然跟着她的脚步进了屋,她关上门,心轻松了许多。
“没什么,就想见你。”他说。
那一晚,他们就站在玄关处久久不动,承堪以死锁式的拥抱缄默的抱着她,安静的房子里迷茫着沉默的空气分子,唯独挂在电视背景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一下一下的转动着,他与她的话也止于那一句:没什么,我想见你。
她被他抱的喘不过气,就好像随时有可能死在这几乎连针都插不进的密不透风的拥抱里。只有她感觉到他吐在肩胛处的呼吸才能确定两具拥抱的是鲜活跳动的生命,而不是尸体。
后来,抱够了,他缓缓松开她,仿佛十分依依不舍,就好像新婚分别时深情款款的夫对小鸟依人的妻那般分离如割舍。
他也是第一次饱含爱意,饱含着浓烈的似蜗牛的原液似岩浆里的火一般注视她。
她受不了这种注视,全身毛骨悚然,只觉缺氧的厉害。
他深眸里涨潮般的情绪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忽的尽数退去,剩一眶波澜不惊。
他一语不发的转身,开门,走的相当干脆。
可他的剃须水的薄荷气味还残留在这间屋子里,弥漫在闵初瓷周身的空气中。
她长长的舒一口气,转身去往浴室。
第二天闵初瓷起了个大早,给申拾月做好早餐后才去的L.E。
值得一提的是靳哲斯出现在L.E,主动配合拍摄。
靳哲斯拍摄的是专题,一个专题的两期写真大片,分为内景于外景。
闵初瓷本来是打算这次把内景一次性完成,可靳哲斯作妖公子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拍摄进行了十几分钟后,再次被叫停。
经纪人一句——我们哲斯到了休息时间,下次再约。
闵初瓷硬是举着相机憋一肚子火没地儿发,偏偏那位长相无从挑剔的男人从摄影棚下来,憨态可掬的飘到她面前。
他大概就是靠着人畜无害的脸捕获那么多姐姐阿姨粉吧!闵初瓷忍不住在心里诽谤。
“闵初瓷,昨天你让苍楚漪丢了面子,她不可能会放过你。”靳哲斯凑近她,低声说:“苍楚漪毕竟混了这么多年,手腕还是很强硬的,纵使你背后是承堪,也得承堪出手庇佑才对。你斗不过她,不如来我这做助理得了,我还是很欣赏你的镇定自若。”
“我记得你已经有助理吧!”闵初瓷退后到一方长桌旁,将相机里的照片传送至电脑上,打开最新页面开始做进一步的修改以及完善。
“多一个助理有什么不好?”靳哲斯在闵初瓷左手边一米外的椅子上大喇喇的坐下来,右手撑在扶手上支着硬朗的下颔,“你在L.E工资多少到我那照拿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