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完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听到黎溯洲的消息,只是出成绩之后,学校在教学楼前挂起了横幅,上面写着升学率和庆祝某学生考进本市某高中……
小A拉着我去看,下面围了很多人,我从第一个名字找起,一直到最后一个,60个名字,但是没有黎溯洲。
他没发挥好吗……
我无从打听他的消息,或者也不想再牵扯其中,缘分太浅,我只是万千旁观者的一员。
上了初二,感觉自己一下子长大了一样,毕竟不是刚来的小豆豆了。
当我兴致勃勃的对光眠讲今天发生的趣事时,光眠会笑,有时只是嘴角上扬,有时会朗声大笑,也会嘲笑我傻气,然后我假装生气揉乱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蓬松也很柔软,揉两下就会炸毛……‥
初二之后就是初三,学习越来越紧张,尤其是快到中考,这个大人眼中的转折点,星绵感觉身边的气氛越来越严肃紧张,有些压抑。
大概是因为自己并不是所谓的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吧。
和往常一样放学回家,看到黎光眠有些异常,我问他怎么了,他笑笑说是这次考试没发挥好,我瘪嘴翻了个白眼,我说,你在这寒碜我呢是吗……于是和他一路打打闹闹回家。
第二天课间,我正在桌子上画小人。
小A突然趴过来在我耳边说“我跟你说个事……”
“说呗,看你一上午欲言又止的了。”
“你知道,就最近有人说的,就关于你小竹马的……”
“又有人追他?”
“哎呀不是”
“他追别人了?”
“不是!”
“他不会搞对象了吧……”
“啧不是,就有人说他家庭不完整,说他是没人要的孩子……”
“谁说的。”我放下手里的笔问她。
“他们班一个男生……诶,快上课了你去哪啊……”
我不顾小A拉我,直奔着黎光眠的班级。
大老远就看见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在班级后门门口不远处拉拉扯扯。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他小学就认识,我就没见过他爸妈,他家长会那个根本就不是他妈。像他这种没人管的孩子就算学习好点,心里也都不正常,你说你喜欢他什么……”
走的越近,他的声音就越清晰,我微笑的往前走着,小A紧跟在后面拉着我,路过他们班,我看见黎光眠就坐在窗边的座位安静的看书。
我走到那个男生身边,说“同学你好,你刚刚说的是谁啊。”
他看看我,放大了音量说“这你还不知道啊,我们班那个,黎光眠……xx”
他说出黎光眠的名字时我就上脚了,一脚蹬过去,他也没有防备,说了句月庄话就跌倒在地上。
我上前按住他就使劲拿拳头往他身上砸,便打边骂。
我说”你放屁,最没素质的就是你这种造谣又恶语伤人的人了,人家黎光眠长得比你好看,学习比你好,为人礼貌又谦逊,你都有人要,他怎么会没人要,怎么会没人喜欢,我看你就是嫉妒!“
他反应过来猛地转身把我按在地上。
他的拳头没落在我身上,我看见他被人从后面拽起来从我身上离开,然后又和那个人扭打在一起。
随即我站起来,才看清那是黎光眠。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黎光眠打架,我在旁边愣愣的看着,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老师来了!”我才反应过来。
上前用力推了那个男生一把,他又险些摔倒,回头怒视我,正准备冲过来,老师就走到跟前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你们打架的跟我过来,其他人都散开赶紧回教室去!”
那个男生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就先一步往办公室走。
黎光眠刚准备往前走,就被我拉住。
“你回教室吧,打架的是我,跟你没关系。”
他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前面老师回头说“你们都过来,一个也别走。”
“说吧,为什么打架。”到了办公室,老师就问。
“他刚刚欺负一个女生,我看不过去就动手了。”我张嘴就来,毕竟走廊里有监控,看到过程我说的也过得去。
“那黎光眠是为什么又动手?”
“因为他是我哥哥,妹妹挨打自然是要出手的!”不等黎光眠回答,我就抢先说道。
“你哥哥?”
我说“对啊,他是光眠我是星绵,老师我哥哥平时的表现你也知道,他一向很有礼貌的!”
老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黎光眠,没再追问兄妹的问题,只是问我旁边的男生,是这样吗。
那个男生自然说是,然后说他跟那个女生只是开个玩笑,结果我当真了。
这样处理起来,惩罚自然是要比恶意传播谣言来的轻些。
后来又叫来了那个女生,那个女生看着黎光眠含含糊糊的回答着,总算把老师这一关过了。
老师说“正因为涉及到光眠同学,所以怕出现什么问题,又快中考了,这次就小惩大诫。”
最后罚黎光眠多做两套卷子,我和那个男生回家反省三天。
黎光眠还想说什么,我连忙打住他,给老师鞠过躬就离开了。
我说“光眠,其实回家三天我可开心了,这么好的事我以前要知道我……”
黎光眠看着我不说话也不笑,我看着他的眼睛就越来越心虚。
“为什么打架。”
“呃……刚刚不是在办公室说了吗……好吧,我说实话他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看我好欺负……”
黎光眠扭头就走,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情,不想让我打架,更不想让我因为这些事情打架……
因为被罚回家,我后面的课也就不用上了。
但即使我被提前释放回家,我也不敢自己就这么回家,然后回家我妈问我怎么提前放学了,我告诉她,我不但今天提前放学了,学校还给了我三天假……
于是去买了个创口贴就在老地方等到黎光眠放学,我迎着笑脸凑上去,虽然他没说话,但是我靠我的三寸不烂金舌打破了他的冷漠,无视他的抗拒,给他往伤口贴上了我的爱心创口贴……
回到家,我妈就一眼看到了他的伤。
“光眠,你怎么了?黎星绵!光眠怎么了?”
“没事阿姨,我路上自己摔了一下。”
我:额……嗯
“怎么回事啊,明天开始你们俩上学可要注意点。黎星眠,光眠再摔肯定是你在车座后面不老实!”
我……“妈……那个……我明天……不上学……”
“啥?”我妈顿住问我。
“我……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上学!”
“光眠去不去?”
我……“诶!妈你别动手……欸呀妈……”
我直接躲到黎光眠后面,发动我的神奇走位。
几巴掌都落在黎光眠身上后,我妈选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理由娓娓道来。
我恳求我妈能不能先吃个饭,几次眼神示意,总算还有点血缘的默契,我妈答应先吃个饭。
饭后我妈仿佛遗忘了这件事,然后我和光眠回到各自的屋子,不一会我蹑手蹑脚的来到我妈房间。
“哟,还以为你不来了。”我妈手里拿个衣架子,边敲边跟我说。
在我跟她讲完整个事情以后,她坐在床边神色凝重。
“星绵啊,妈妈现在有一件事情挺后悔的。”
我挺起我的小胸脯准备接受她的忏悔。
“妈妈真后悔,你小时候就该让你学个跆拳道啊散打之类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