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先生呀，他嘟嘟哝哝了半天，意思是说，鲜于少公子败不得，薛老丈也是败不得，讲了许多大道理，我都不要听！如果不能保证豪杰少爷在这里捞到一点儿好处，抱歉，卢学义肯定是没兴趣与沙绍棠继续合作了的。”
“文颍，”王勇有点儿怀疑地说，“这么卖力气帮衬豪杰大少爷，倒底是不是卢先生的意思呀？”
“当然！”郑文颍说，“这位豪杰大少爷呀，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我本来对他也是没什么好感的。不过，卢学义另有一番见解，恰恰是因为如此，才更加容易控制他，真正有本领的人，都是不甘心给别人做傀儡的。”
王勇默默无语，又一次觉得这位豪杰大少爷其实也挺可怜的。
郑文颍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郑文颍解释说：
“卢学义也很担心豪杰大少爷的本领不济，若是耍阴谋，斗不过薛老丈，疆场厮杀，很可能战不过鲜于观海，所以，他在临行之前，特意向我交待了两条计策，必要之时，也许可以救得豪杰大少爷转危为安。”
“是诸葛先生的锦囊妙计吗？”王勇问道。
“嘻嘻，也差不多啦！”
“什么妙计？讲给我听听！”
郑文颍点点头，说：“第一条，如果万一打不过鲜于少公子，我可以去汉人营请梁头领暗中相助。”
“什么？”王勇惊奇地说，“梁头领与豪杰大少爷有交情吗？怎肯相助豪杰大少爷呢？”
“梁头领当然与豪杰大少爷没什么交情啦！不过，勇哥，你别忘了，梁头领也是从莽荡山领着队伍出来的。梁家的族人们都在莽荡山，梁头领在家乡的产业很多。前二个月，我还听卢学义聊天呢，说是梁家新近在莽荡山置买良田山林无数，可见他这半年来发财不少。自从飞天夜叉战死以后，莽荡山上就是莫家兄弟称雄了。所以，卢学义的面子，梁头领不能不照顾的。”
“第二条锦囊妙计是什么？”王勇点了点头，又问道。
郑文颍一笑，又继续说道：“第二条锦囊妙计呀，若是比拼阴谋诡计，豪杰大少爷又斗不过薛老丈了，我可以去找薛营里的孙大掌柜。”
“咦，孙大掌柜与卢学义也有交情吗？”
“这个嘛，我倒是也不很清楚。不过，仔细想想，还是有些线索的。你还记得吗？卢学义就是在刺猬集上筹措到数万两白银的款子，相助莫氏兄弟成军的。孙掌柜在刺猬集上十分有势力，动用这么多银子，孙掌柜不可能对这件事一无所闻。也许，这其中就有孙掌柜的投资，也未可知。
“孙大掌柜这种人，手眼通天，交游极广。卢学义是有官府背景的，这两个人——啊，不，也许我应该说，这两种人——勾搭到一起，搞一些鬼鬼祟祟的事情，也不奇怪。是不是？
“另外，现在的莫氏兄弟可阔气啦，在莽荡山周围，哪个绿林强盗不来巴结莫氏兄弟呢？孙掌柜看在莫氏兄弟的面子上，也不敢得罪卢学义的。
“唔，有道理。”
“既然我与沙绍棠谈不拢，我们俩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看了半天。反正我是坚决不肯让步的，既然我知道了有这个针对豪杰大少爷的阴谋，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豪杰大少爷，其他的嘛，一切不管！”
“文颍，沙先生一定挺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吧。”
“我不知道，不过，看他当时的表情，也许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郑文颍说到这里，忍不住‘卟哧’一声地笑了出来。
“那这件事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我又不能就这么与沙绍棠耗一辈子呀。我对他讲了几句软话，他已经讲出来了，又不能杀我灭口，没的选择，只好同意了。不过，这次就算是我欠他一个人情，下次如果沙绍棠有什么事求豪杰大少爷相助时，咱们说什么都必须报答他了。”
“嗯，”王勇点了点头，“这样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