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爱卿,两年前边关战乱,无人可平……如今策儿得胜归来,理应封官加爵,但是,东宫一直无主,策儿尚有一争之力……”
接着又赏给齐策诸多稀奇的宝贝,银钱无数,却也是将他推进另一个权斗的漩涡。
皇子争权,素来最为激烈。
偏偏这个关头,齐策又不能拒绝,侧头看舒余长,他也是摇头不让违背皇帝。
能以抽签来决定出兵元帅的皇帝,还指望他当个明君?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但说无妨。”
“娶妻。”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皇帝顿了顿才道:“哪家女子?”
“三位武尊座下首徒,穆语迟。”说完,齐策又简单说了下两年来她是如何帮助他们败敌的,关于私人感情,他只字未提。
不能提,也不敢提。
他明白,他的父王,不善国事昏庸无能,但却极好颜面,谈不得感情。
舒余长将目光投向皇帝,末了又低下头。
心中想起了她的名字,语迟语迟,不语已迟。齐策想明媒正娶她,何其艰难。
大臣中当即有人出言反驳:“皇上三思……”
“臣附议。”
“臣……”
大都是以贬低穆语迟出身而反对婚事,皇帝一直不表态,齐策加大音量喊到:“她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于我亦是恩人,还请诸位大臣注意言辞。”
“但她身份低微,毕竟不合礼数……”
“乡下女子不重教养……”
越来越多的辩驳之词,皇帝拧了下眉,道:“此事再议,退朝。”
退朝后,皇帝单独召见了齐策。
他说:“即便她是三尊首徒,多次救你姓名,但一个乡野丫头,野生野长惯了,即便是娶了,日后你也会因此受人诟病。”
“我知她是普通百姓,但是我偏受不得旁人污她、侮她。”齐策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将皇帝反驳得一时语塞,面露怒色。
“若朕的条件是要把太子之位给你呢?”
齐策沉默。
权利和感情,于他来说,哪个更重要?
皇帝的脸色因齐策的迟疑缓和了些许,“你若真心喜欢,纳妾便是。”
“儿臣……告退。”
退出来的那一刻,齐策抬头望了望天,突发怅惘。委屈她是他不愿看到的,可要他面对争了十七年的太子之位无动于衷,太不可能。
虽然早就做好了可能会下半辈子无所事事的打算,可利诱当前,不为所动何其难。
语迟,莫要怪我。
没过几日,穆语迟便偷偷跑到宰相府,找到舒余长。没有他的帮助,她没办法进去皇宫找齐策。
舒余长叹了气,应道:“你记着,这皇宫里的世界,非黑即白,留心着点。”
“抱歉,我喜欢红色。”穆语迟故意没心没肺地笑了下,然后脸色切换自如地认真道:“放心吧,我会的。”
见到齐策时,穆语迟从他凝重的脸色猜到了大概,她笑得有些难看,仓皇离去。
即使来京城之前已经做好了他不能娶她的心里防设,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还是会心疼,会不开心。穆语迟抬了头,眯着笑,心里有点苦。
齐策被十多个奴才婢女簇拥而来,他的光辉,会无私地照耀每一个人。
穆语迟就是知道,他最爱她。
她下意识用左手摸了下腰上捆着的鞭子,嘴角泛着笑,提建议般说着自己的话:“那这样我可不能迁就了,咱们各自安好?”
时间被一瞬间拉长,齐策点头的动作好像做了几个时辰。
穆语迟走到京城的大街上,还觉得恍恍惚惚。
想起远走后,又忍不住偷偷折回去看他一眼,从而看到的场面:有下人抱怨了一句她不配之类的话,遭到了齐策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