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步不说话,聂甘问:“是和前几次一样?还是拒了?”
陈步微微蹙眉,“你说,她现在,会想要这个后位吗?”
聂甘愣了下,不料想陈步会主动提起她,便说出自己的见解:“她若是想要,怎么会到现在也不曾出现。”他们在街坊中安插的大大小小的线人,没有一个人找到过她的踪迹,显然是对方有意躲避。
“是啊。”陈步叹气一声后,就没了后文。
有人来报:“陈皇,殷老爷求见。”
聂甘笑了声,“殷万礼倒是跑皇宫跑的挺勤。”
陈步知道他的意思。殷万礼来皇宫,无非是为了邀请他去参加殷梵梵的大婚,说出去也排面不是?
对于这种场合,陈步本就不喜欢,封宫里的三位妃子,他也只是简单地写了诏书。但当他听到殷万礼提起曲红娘时,一瞬间竟有些失神。
他忽然想起,她曾经说过,想做个媒人。
殷万礼正兴致高昂地说着,陈步脱口而出:“大婚之日,曲红娘也在?”
一听陈步的话,殷万礼就知道他是对自己口中的曲湘摇感兴趣,喜笑颜开地说:“去,当然去。大婚之日,媒人哪有不去的说法。陈皇的意思是……?”
“朕会考虑。”
“下官多谢陈皇。”殷万礼笑着拘礼。
聂甘想,也许,曲红娘就是她也不一定,若真是,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她的脾气,搞不好会再闹出事来。若不是……不是才最好。
殷万礼走后,陈步和聂甘相视一眼,都已了然对方心中所想,当年的事,谁又能真正放下。
“把凤凰步摇带着。”临走去殷家前,陈步吩咐。
聂甘下意识地问:“带那干什么?”
话刚出口,陈步冷嗖嗖的眼神就射了过来,冷声道:“哪那么多问题。”
“是。”聂甘亲自去内殿取来凤凰步摇,想他一个皇庭统管,竟然整日给皇帝白白跑腿,哦,不对,不是白白跑腿。
……大婚之日,一切事情正常进行着。陈步是最后到的,在一众人行完礼后,他就和几位大臣做在一起闲谈。他说:“今日不聊政事。”
大婚的流程进行的很快,伴随着一声“请新娘入场”的喊声,所有人都向门口方向看去。
只见门口背光处,殷梵梵一身大红色喜袍,头上盖着红盖头,搀扶着她的,是一身青蓝色衣裙的曲湘摇。
白色的光晕打在两人身后,看在陈步眼里,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朦胧感。
七年了,他步步为局,荣登皇位,受尽奉承,享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和权力,为的,不过是给她一个独一无二的一生。如今,单凭一双眼睛,他已经能够确认,她就是她,他的湘摇。
不过,显然她并没有注意到他,她的眼神,始终在殷梵梵身上,不曾离开。
陈步莫名有些烦闷。
“一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高堂——”
曲湘摇含着端庄的笑,跟在殷梵梵身后,随新娘新郎一起走着。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一张脸,她错愕在原地,是他?
他……怎么来了?
这份错愕并没有持续太久,曲湘摇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跟上没有走太远的殷梵梵他们。
陈步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一去七年,她怨,可她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再也不愿相见,有种要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