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河流往前走,水越来越深,最后我们都选择了游泳。
齐斌的“浪里小白条”的名号真不是白来的,时不时的会在水里玩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引得我们大笑连连。像阿力说的那样,我们抹上了他给的粉末之后果然就再也没有遇见他口中的乌阚。
我也渐渐适应了水温,没有刚下水的时候那么的寒气刺骨了,我现在唯独有些担心的其实是起子,我不知道他的身体能否一直撑到我们出去。
我们又往前游了很远,这时听到最前边的齐斌说:“哥几个,咱们得潜水了,你们没戴好装备的赶紧穿戴好了。”
水性一直不算是我的强项,所以听到齐斌的话之后我立刻把把潜水的设备全部穿戴整齐了,虽然我不喜欢那厚厚的面罩,但是此时肯定不算矫情的时候了。随着齐斌在前面一个翻身扎进河里之后,我们也陆续潜了进去,犹豫阿力的人的装备确实牛逼,在水里的照明也做的不错,我们还可以看清楚水里的情况。
齐斌一马当先地向前游着,在水里的他潇洒的根本不像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我在保证不掉队的前提下也在向四周看着,我现在总结的经验就是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有可能有我们想要的线索。不过四周的景象显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除了一些大型的石头之外并没有什么新鲜的物件。
我刚刚见过了那所谓的乌阚的体型,这河里就连一些小鱼小虾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它们是如何生存的?难道这东西是只挤奶不吃草的牛么?正在我胡思乱想的空挡,我仿佛听见了河里“噗通”的一声,在水下的时候,这种声音传的格外清晰和刺耳。
没错,我想很多人都有过潜水的经验,在水里的时候,声音清晰和刺耳是不矛盾的。
我再次向四周看了过去,可是仍然没有什么发现,我本来有心游到别的地方看看的,但转念一想我这水性肯定是要给打架添乱的,于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放弃了。我慢慢地收回了心神,但还是有些不死心地向四周观望,渴望可以找到一些什么线索。
也不知是我的心理作用作祟还是怎么,我好像在我的右手边看到了一块不一样的石头,它还是一块石头,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上面似乎有雕刻过的痕迹。没错,我确定,那就是一块石碑!
可是石碑为什么要放在水里呢?
我来不及细想了,因为我已经明显感觉到我要掉队了,前面的人似乎全都加快了速度。我不想做掉队的那一个,所以我也加快了我的速度,企图可以追上他们。然而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些人就像中了邪一样,疯了一般的往前游着,我愣是没有追上。
我心想他们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我的疑问在我又向前游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得到了答案,原来不是他们游的快了,而是这一段的水流比之前要湍急了好多。额......不对,应该说是太多了,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的身体就像一颗子弹一样在水里发射了出去。
原本水流不急的时候我还可以躲去一些石头的撞击,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没有那么舒服了,我陆续感觉到了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
“卧槽!”我心里默念:“前边他妈的不是悬崖吧?”
人在倒霉的时候,往往都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就在我的疑问提出不到1分钟之后,我感觉我的身体被垂直扔了出去。这他妈的就是一个悬崖,我不知道悬崖有多高,我也不知道下面存在着什么,我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脑袋,我就一个想法。
他妈的,待会儿要是摔死了可不能破相呀!
在我被悬崖扔出去的那个过程中,我终于体会到之前有人跟我说的那种跳楼的感觉了,你飞在空中的时间很短,但是却可以足够你思考你的一生。此前听到别人跟我这么说的时候我都是嗤之以鼻的,我心说他们又没跳过他们怎么知道?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在山里野游的时候从悬崖上掉下去过。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我胡思乱想的专注到都来不及去考虑时间了,在那个过程中我想到了过往的种种,有爷爷奶奶,有大洋,有我那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的爹妈。我的思绪是被头部剧烈的疼痛打断的,它不光打断了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甚至直接让我放空了自己。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晕过去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蛮子和齐斌正在看着我,紧接着我听到蛮子说:“醒了,醒了,真醒了!”
蛮子的表情是兴奋的,可我的脑袋却是空白的,我只是看见他兴奋,却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而兴奋。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你们也死了?”
齐斌从一旁笑了:“你丫才死了呢?斌爷浪里小白条的称号是白来的么?我告诉你,咱们谁都没死!”
“我没死?”
“嗯!”蛮子用力点头:“咱们都没死!”
“哦,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我又睡过去了,再确切一点的说,我是又昏过去了。
我的意识再次慢慢恢复了过来,我努力睁开了双眼,这一次我没有看见蛮子和齐斌,四周一片的黑暗。我第一反应其实是我他妈的是不是又做梦了?那个梦缠绕了我二十多年,到现在我已经不认为那就单单是一个梦那么简单了。
我发现我是躺着的,我发现我的脚下没有水,我也不是踩在石头上,我确定这不是做梦,四周的黑暗应该是黑天了。我努力坐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身体至少有几十个对方传来了疼痛,而这当中最让我吃不消的就是我的脑袋。
看来那一下撞的不轻,我在想我会不会得了脑震荡呢?我又想,脑震荡是什么感觉呢?
我苦笑了一下,我心说我的心是真大,这个时候还能在这胡思乱想。我没有敢大喊,因为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这一嗓子会不会给我的朋友们带来不便。很快我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的朋友是不是已经把我抛弃在荒野了?
我坐起来之后发现我是在一个帐篷里,整个帐篷只有我一个人,隔着帐篷我看到了外面点点的火光。我忍着浑身的疼痛站了起来,然后寻找着帐篷的门走了出去,刚一出门我就看见了钱宇。
我傻逼逼地问道:“钱宇,咱们是不是没有死?”
钱宇并没有被我突然的一句话给吓到,很淡定地转过了身子,这一刻我有些挫败感,我觉得这要是被钱宇认为是我的恶作剧的话,那我岂不是在他心里傻逼的形象又加深了么?钱宇看到我之后,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却回答我了:“没有,咱们谁都没有死,只是你的伤重一些,昏迷的时间长了一些?”
我摸了摸自己手上的脑袋,问道:“我睡了......不,昏了多久?”
钱宇:“快一天了!”
钱宇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我在这个时候竟然试图想要保住一个盗墓世家的尊严。我忍着胃里的空虚对钱宇问道:“那咱们现在是在哪了?”
“山里!”
“那咱们怎么办?能出去么?”
“出不去,我白天的时候已经找有信号的地方和家里联系了,这几天他们就会来接咱们!”
我觉得和钱宇也没有太多的话说,再加上肚子确实饿了,于是就想回去歇会儿,这时候钱宇叫住了我,我回头问:“怎么了?”
钱宇看着我,面无表情道:“帐篷里有手电,你打开自己找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