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优优聊天的时候感觉很怪,可我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
“那你还查到什么了?”我问道。
我相信她不可能只有这点线索,或者说是底牌,我现在对优优完全改观了,我不相信她是那种不给自己留后手的人。问完之后我就直直地看着她,我尽量让我的眼神里有一些东西,让她看不明白我。
可能是因为说到了我们父母的关系,优优的眼神有些变化了,不是天真也不是深沉,看起来倒是有些柔弱。她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反问我道:“吴维哥哥,你对你爷爷了解有多少?”
我被她问愣了,听她的语气,好像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和我爷爷有关。我承认这些年爷爷和小叔隐瞒了我很多事情,但是我之前就说过,包括很多人传达给我的信息都是一样的,爷爷骗我是为了保护我,而现在优优的语气让我有些不安,我甚至有些不敢听下去了,我真的很害怕听到什么有关于爷爷不好的事情。
不过我最终没有敌过我的好奇心,我问道:“你什么意思?跟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优优摇摇头:“这件事情和咱们这些家族的每一个人都有关系,你、我、钱宇哥哥,咱们谁也跑不了,同样的,你们的爷爷和我的奶奶也不能独善其身,你说和谁没关系?”
我懒得和她争论:“你别说这些了,你就说你刚才问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对我爷爷了解怎么了?”
“你别激动!”优优继续说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爷爷都跟你说过什么事情,可能是我的语气不对,我道歉!”
我慢慢缓解了下来,然后无奈地看着她:“我的情况钱宇没有告诉你么?我这三十多年来都是温室里的花朵,爷爷和小叔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优优:“他没有说,你还不知道他么?闷葫芦一个!”
听了优优的话我放心了,原来钱宇不是只在我面前不说话,在优优面前也是这样,于是我顺着优优的话说道:“没错!也不知道他童年是怎么度过的,怎么这么沉默寡言呀?”
这本身就是一句玩笑话,为的是能缓解一下稍微有些紧张的气氛,结果让我意外的是优优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伤感。我想可能是我说钱宇的话触动她某一根神经了,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呀!
果然,优优对我说道:“吴维哥哥,你不要这么说钱宇哥哥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什么?”我问道:“他以前不这样?”
优优点点头,对我说道:“以前的钱宇哥哥也是一个阳光大男孩儿,只是发生那件事,他在那件事情之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那件事情?”我脑袋又大了:“什么事情?”
优优想了想,然后说道:“算了,反正我也是来跟你合作的,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跟你说了吧!”
接下来的半天,优优跟我说了很多事情,为了叙述方便,我就以第三视角记录下来。
首先优优说的是钱宇的“那件事情”,按照优优的说法,钱宇在20岁以前是一个阳光大男孩儿,这是让我有些难以置信的,一直以来钱宇给我的感觉都和阳光扯不上关系。不过我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听优优把事情说完了。
钱家是倒斗世家,这是我之前就说过的,只不过和我们吴家不同的是,爷爷早年间就洗手了,爷爷给出的说法是我出生之后他要为我积阴德。传说中爷爷的命十分硬,百毒不侵,他不希望他造的孽报应在后辈的身上,不过从现在我发现的事情来看,爷爷显然还有别的原因,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由头。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把源头放在王子朝给我们留下的那个该死的使命,不过说真的,这就相当于一道奥数题,你知道答案了,可是却不知道解题的过程。再说回钱宇,钱宇是钱家三代的长孙,他自然是要背负钱家倒斗的大旗,他自幼学习的都是倒斗的本领,优优说钱宇在当今倒斗界有名号的人当中,能排进前10名。
按理说,倒斗的人都是一些亡命徒,他们的世界里很少有朋友,有的只是利益,自然而然的性格也都会相对孤僻,当然齐斌是一个例外。而钱宇在20岁之前也是一个例外,他有着过人的本事,却也有着开朗的性格,他的朋友很多,有同行业有行外人。
优优所说的“那件事”就是和钱宇当时的一个朋友有关,那个人是个行外人,他不知道钱宇是干什么的,或者说是不完全知道。钱家一直都是东北倒斗的大家族,所以钱宇并不需要常年下地,只有一些大活的时候钱宇才会亲自出马,其余的时间他更多的是扮演类似我小叔那样的角色。
钱宇的那个朋友叫马四海,一个很土的名字,优优说那个人其实也很土,但是可能是因为钱宇的工作和土有关,所以和那个叫马四海的人一见如故。那段时间,只要是钱宇闲着的时候,都会找马四海玩,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
当时的钱宇毕竟也只是一个20岁的小伙子,虽然一直被钱家重点培养,但是心性远没有现在成熟。一次他和马四海聊天的时候就聊到了马四海的老家,马四海跟钱宇说他们老家有一座废弃的庙,当地人管那座庙叫蛇庙。
这倒不是因为那座庙供奉的蛇,而是因为那座庙里常年聚集了很多蛇,只要不是冬眠的时候,那座庙里随时都能看到或大或小的蛇。而且不等人到庙前就会感到刺骨的寒冷,那种冷不是冬天的那种冷,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阴冷。
钱宇一听就来了精神,他认为那个蛇庙的附近肯定有古墓,甚至又有可能就在庙下面,更有甚者,很有可能那座庙就是盗墓贼为了盗墓打的掩护。当时的钱宇对倒斗还充满了好奇,这很正常,你空有一身好本领却没机会施展,心里自然是痒痒的。但是马四海毕竟不是行内人,钱宇不好跟他明说,于是就旁敲侧击地了解马四海老家的事情。
两个人关系本身就不错,马四海也没有防备,于是一五一十地都跟钱宇说了,马四海越说钱宇心里越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而且钱宇断定,那座蛇庙下面应该是大墓,只是按照马四海的叙述,应该不是汉人的墓葬。倒斗的都知道,少数民族的墓葬里很少有值钱的东西,但是只要出了那么一件两件的,那就绝对是神器。即便不是神器,也价值斐然,哪怕明器本身不值钱,但是文化价值绝对是巨大的。我记得之前说过,一件明器的价值只要是体现在文化价值,它值多少钱取决于它能带来多少的研究价值。
反正不管怎么说,钱宇是心动了,但是他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迂回问道:“那什么,四海,你什么时候回老家呀?”
马四海想了想,说过几天可能就要回去,他老家里有人要结婚,他要回去参加婚礼去。钱宇一想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当即说道:“四海呀!我这最近也没什么事儿,要不你回家的时候带我也回去看看呗!”
马四海斜着眼睛看着钱宇:“我们那有什么可看的呀?除了山还是山!”
钱宇立刻说道:“那不一样!山山水水才是美的不是么?我主要是在市里待着没意思了,想去农村待几天,顺便吃一顿你们那的酒席,听说农村酒席特别好吃!你别担心,我吃酒席随礼,不白痴!”
马四海并没有多想,见钱宇坚持就同意了,他们两个约好3天后出发,马四海在市里做点小买卖,平时店里也有人打理,所以他们约好了在农村待一个礼拜。当时的马四海不知道钱宇为什么会如此的兴高采烈,但是也没有多问。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3天后,钱宇开着车去了马四海家里,我没忍住对优优说了一句:“没想到钱宇还是一个老司机,20岁的时候就会开车了,难怪我们去通辽的时候他车开的那么溜!”
优优没有理我,而是继续说钱宇的事情,马四海的家里我们市有4个小时的车程,一路可以说是翻山越岭了。他们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到,一下车还没等吃饭,钱宇就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那个蛇庙了。钱家和吴家的本事差不多,通过风水就能判断出附近有没有古墓,不过这分金定穴的本领爷爷没有交给我,至于小叔学到了多少我不得而知。
马四海不明白钱宇着急什么,于是白了他一眼说道:“就一些老破长虫有什么可看的,开半天车你不累呀?你不累我还累了呢!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钱宇犟不过马四海,只好答应吃晚饭再去蛇庙,可能连钱宇自己都没想到,要不了多久,改变他一生的事情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