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就算齐斌好像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这不像是他的风格,所以我感觉可能是出事了。于是我问道:“怎么了?”果然,齐斌哭丧着脸对我说:“无能,斌爷刚才衰了......”
“什么?”我问道:“到底怎么......”
话只说到一半我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因为这时我突然看到门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很显然和刚才那四个小毛贼应该是有关系的。在东北我见过打群架的,但是我可没参与过,尤其是是人数这么悬殊的。
我一下子就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吱吱唔唔了半天才问齐斌:“他们是干嘛的?”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光着膀子的光头,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体格比齐斌也差不了多少。上半身纹满了一些奇怪的图案,这种人在东北一看就知道是个社会人,但是这毕竟不是东北,我也不好说他是什么来路。我回头看了看齐斌,发现他的表情上更多的是无奈,我想可能他的无奈是因为我在,不然的话以他的身手和经验脱身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你是他的老板?”光头问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想到可能是齐斌之前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只好顺着说道:“没错,你是什么人?你让人跟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我是尽量压制着紧张的,尽可能不让对方听出来我的心绪,其实这是根本没什么用的,说完之后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与其有些发飘。对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顿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东北的?”
我点点头。
光头突然大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也是东北的!”
我一下就被搞懵了,难道对方来了这么多人只是为了和我认老乡么?如果是的话那就太扯了,可如果不是的话那又是图什么的呢?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我甚至想过这会不会又是爷爷或者小叔安排的呢?
虽然这听起来有点扯蛋了,但是说实话,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哪件听起来不像是扯淡。
对方的态度很好,让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了,之后干干地陪笑道:“是么?”
光头说:“当然了,我家是黑龙江的,但是在这边挺多年了,你别害怕,我来没别的意思,我的老板想要见见你们!”
我拿不准主意,就回头去看齐斌,他显然也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冲我茫然地点点头,意思应该是告诉我走一步看一步。我回过头对光头说:“行呀!你们老板是哪位呀?我们认识么?”
光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反正就是让我来请你们俩了!”
我心里真他妈的想骂娘,心说有带着三五十号人来请人的么?不过好在对方好像始终没有动手,我特别注意了一下齐斌,他身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别说是受伤了,就连脚印都没有。
我回头对他说:“你们老板在哪了?”
这时光头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用当地的方言和对方说了些什么,我隐约能听懂一些,但还是有些模糊。不一会儿他就挂了电话,转过头对我说:“吴老板是吧?你少等下,我们老板马上就到!”
齐斌走了过来,对光头问:“朋友,你们老板是干嘛的呀?”
光头微笑着摇摇头:“老板的事儿我不问,他给钱我办事儿,就这么简单!”
时间又过去了能有十多分钟,我听见院子里开进来了一辆车,我想应该是对方口中的老板来了。不一会儿人群就让出了一条路过来,从人群当中走过来了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人,一边笑呵呵地一边冲着我们就过来了。
说实话,这个人的气质和我之前心中的设想还是有出入的,反正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老板。不过老话说大隐隐于市,有太多牛逼的人是外人一眼看不出来的,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我唯一在意的是这个人我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我一时间又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我的记忆力一直都算是不错的了,所以这个人要么就是很久以前打过交道,要么就可能是个路人甲,没有太深的交集。不过我没认出来不要紧,一旁的齐斌认出来了,径直就冲对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呀!真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大老板呢!哈哈......”
看齐斌跟人家寒暄的样子,感觉他妈应该是对老相识了,那可能就是之前在北京打过交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们俩应该能全身而退了,我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我跟着齐斌走了过去。刚一到齐斌身边就听见齐斌对我说道:“无能,你丫还记不记得他了?咱们一起坐飞机来的时候的那个,跟我聊的好着呢的那个!”
我好悬没吐了血,感情齐斌和人家寒暄半天,之前也就是一面之缘。被齐斌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了,这个人确实是来的时候和齐斌聊的相见恨晚的那位,也难怪我对他的印象只是似曾相识,的确当初没有什么交集。我心说这年头世道真的是不一样了,不一定从哪里就冒出来一个让你惹不起的大老板来。
不过我还是佩服齐斌的自来熟,如果他不跟我说的话,就算有人说他俩是发小我都可能相信。
对面微笑着向我伸出了双手,然后略带河南口音对我说道:“你好兄弟,我叫沙包,前面有所误会,抱歉了!”
既然人家这么客气了,我也不好刁难,更何况我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局面,只要人家愿意,我们两个可能就地就得被活埋在这了。于是我也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期间那个东北的光头跟也过来说了几句话,我心里对他东北人的身份是有些怀疑的,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我现在当务之急是想要弄明白这个沙包是来干什么的。
于是,寒暄过后我直接问道:“沙老板,你这么隆重地想要见我们两个,是有什么事儿么?”
沙包笑着说道:“确实有点事儿,兄弟,你和这个回收站是什么关系?”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想我要是把我经历的事情和他说的话,他也未必能相信我。一旁的齐斌反应比我快些,把话抢了过去,对沙包说:“这事儿就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了,我们这位小哥是东北一个企业家的后代,但是家道中途没落了,后来才知道原来家里老早就在这给他留了这么个产业,这不我们两个就过来看看了么?”
齐斌说话的语气很真切,虽然内容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是一般人都不会太怀疑的。沙包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拿你们当朋友,你拿我当猴耍,你要是再跟我说一句谎,我今天就把你们埋这了!”
沙包的声音不大,表情也不凶很,但是他的话说出来就是会让人不寒而栗。
就算齐斌在伶牙俐齿,在沙包的面前也变得有些无计可施了,直到这会儿我才真的明白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这个沙包相貌平平,平常一打眼就是一个路人甲,在影视剧里可能最多也就两句台词。可是在这时候,他所展示出的气势确实我和齐斌拍马也赶不上的,最重要的是他能做到收放自如。
齐斌哑火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
过了能有一分钟,沙包突然开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怕跟你说,咱们是同行!”
齐斌还想打马虎眼:“这个三百六十行,行行不一样,您怎么就看出我们是干什么的呢?”
沙包冷笑道:“干咱们这个的,身上有一种味,不知道的人闻不出来,你是老手,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个小兄弟是个新手,我敢说下地不超过3次!”
事已至此,我想我和齐斌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了,都说洛阳、西安出业内精英,今天果然是涨了见识了。于是我干脆问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