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看见了齐斌那张粗犷的大脸,在车里睡的我肩膀酸痛,脚也有些麻了,一下子我还没有办法下车,坐在后座调整了好半天。齐斌笑着对损了我几句,大致就是说我是废物是猪之类的话,我也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脚上的麻意稍微缓和了一些之后我就下车了,一抬头就看见我们正身处在一栋居民楼面前。
“高人不都应该隐居的么?”我问道。
“你知道个屁!”齐斌说道:“这叫大隐隐于市!真正牛逼的人物其实就在你我的身边了!”
“那北京那么多高人,你丫怎么还跑东北来给你看病呢?”
齐斌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吞吐地说:“这个......不一样......”
钱宇根本没在乎我们两个的斗嘴,而是径直走向进了楼道,我和齐斌俩人面面相觑,然后都乖乖地跟着走了进去。没等进门的时候齐斌就转头对我说:“你看!就是你丫嘴贱,人家钱家小哥都听不下去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我逗得笑出声了,齐斌竟然还有脸说别人嘴贱,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什么货色么?不过这些话我都没有说出来,我们走进的是一栋老楼,一进门就有种透漏着年代的气味传进了我的鼻子,让我不是那么想要开口说话。
钱宇快步走上了楼梯,看起来根本没有等我们两个的的意思,我们两个之后赶紧跟着他,很快我们就来到了4搂。钱宇站在门口很礼貌地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之后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钱家人到了么?”
这个女人的声音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苍老,我感觉说话的肯定是个老太太,除了苍老之外还有一种我说不出口的感觉,总之让我听着有些瘆得慌。齐斌的反应应该和我差不多,我在转过头的时候发现他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齐斌多少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他这样的表情并不多见。
“陈奶奶!”钱宇对着屋里喊道:“我是钱宇,我爷爷让我带人过来!”
没多一会儿门就在里面打开了,果然我见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了的老太太,当然了,刚刚钱宇已经喊过她陈奶奶了。开门后,我出于礼貌也叫了生陈奶奶,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你是吴双枪的孙子?”
“吴双枪”是我爷爷年轻时候的外号,据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枪法了得,随身一对匣子炮在江湖上没人敢惹,这也是太年纪轻轻就能当掌灯人的原因。在他们的那个江湖里,资历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实力。
我赶紧点头答应:“是我,陈奶奶,你也认识我爷爷?”
老陈太太笑了笑,说真的她的笑让我浑身的不舒服,她从外貌到声音,无不给我一种很邪的感觉。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她就是给人治邪病的,本人看起来邪一些好像也是应该的。笑过之后她对我说:“我和你爷爷何止是认识?当年也是有着交情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他孙子都人模狗样了!”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我肯定要和她争论争论什么叫人模狗样,不够毕竟现在是我们有求于她,再加上她又是长辈,所以我们硬是把那些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齐斌已经按耐不住了,于是抢话道:“那个......陈奶奶,是这样的,我前不久......”齐斌的话说一遍就噎住了,因为老陈太太此时恶狠狠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让我在一旁都看的有些发毛,那更何况被她直视着的齐斌了,别看齐斌平时能演善于的,但是这一刻完全不知所措了。过了半天,老陈太太才缓缓说道:“你就是活该,什么不得罪偏得罪它!”
齐斌一听就慌了,赶紧解释道:“陈奶奶,这是误会呀!我那天晚上......”
“别说了”老陈太太怒斥道:“既然是老钱头让你来了,我就不能不管你!”
这句话让齐斌的脸上稍微舒展了一些,赶紧说:“那就行,那就行!”老陈太太又对钱宇说:“回去告诉你那爷爷,就说他个老东西又欠了我一个人情!”钱宇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老陈太太又说道:“你们钱家人一个比一个能说,怎么能就出了你这么个闷瓜呢?”
看来钱家确实只有钱宇一个人沉默寡言,一个出生在话唠家庭的孩子为什么会沉默寡言呢?我想钱宇肯定是经历过一些我所没经历过的事情,肯定是这样的,不然他的性格差异不会这么大。
齐斌拿着一副臭不要脸地嘴脸对老太太说道:“那个......陈奶奶,那您看看,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老陈太太瞪了齐斌一眼:“你以为这是逛庙会呢?”
“那......那怎么办呀?”
老陈太太对钱宇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今晚10点钟来找我!”
钱宇点点头,然后就直接往外走了,我和齐斌不明所以地跟了出去,刚一下楼齐斌就在后面问道:“不是不是!钱家小哥,这是什么意思?”钱宇没有回答他,我在一边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让咱们晚上再来,你听不懂么?”
一上车我就问钱宇:“钱宇,咱们去哪?”
结果钱宇突然回过头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想明白了,如果说下地倒斗,那钱宇绝对是一把好手,但是如果说过日子消遣时间,那他比一个孩子也强不了多少。我说道:“那咱们先找个宾馆住下吧!”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意见,我也懒得掏手机去查了,反正就顺着道往前开,所幸没开多远就看到了一家快捷宾馆,找好车位之后我们就去开了房。
我看了看时间,刚刚下午5点多,离10点还有几个小时,于是就提议开好房去吃口饭,我们这帮人一天都没吃了。齐斌赶紧点头同意,看样子他饿坏了,钱宇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开房的时候刚好没有三人间,于是我们开了一个标准间和一个单人间,这样一来我们和齐斌就理所应当地在一个房间了,这也是我们两个所希望的,毕竟有些事情当着钱宇的面去讨论确实有些不合适。
吃过饭后我们就各自回到了房间,临分开的时候我对钱宇说:“钱宇,我们两个身体不如你,折腾了一天,待会儿到时见如果我们还没醒,你就叫一下我们!”
钱宇看着我没有任何反应,看了2秒不到就转身离开了,齐斌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这怎么从长白山回来以后,他又成这样了呢?你说你家出了这么多事儿你都没有......”齐斌好像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说错话了,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对他说:“没事儿,咱们两个说话直来直去就好了,我能跟你来就说明我已经走出来了!”
说着话我们已经到了房间里边,齐斌刚一坐上床我就问道:“白万里的事儿你怎么看?白天的时候你没让我继续说下去!”
齐斌苦笑道:“还用怎么看?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局,一个引你丫入套的局,除了咱俩是傻逼,其他的都是参与者!”见我没有说话,齐斌又说道:“无能你自己想,整件事现在看来肯定是一个局了,这个肯定跑不了,而你就是局里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是被算计好的,可以说你都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的,如果不是特别了解你的人,会设下这么精准的局么?”
他说的话我早都想到了,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想相信:“可是如果是我爷爷设的局的话,那完全没有必要呀!他只需要告诉我去做什么就好了,我肯定会照着做的!”
齐斌看着我说道:“无能!这其中什么原因你难道想不到么?你肯定都想到了,只是你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我沉默了,我知道如果是我爷爷设的局的话,那他的目的肯定是为了保护我,如果爷爷和奶奶平安无事的话,那起子拿完巫玺之后就没有我的事情了。可爷爷的局最后在他和奶奶身上出了纰漏,吴家上下不让我知道的真相,难道真的会给我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么?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齐斌又突然问我:“还有个事儿我不知道你发没发现?”
我问:“什么?”
齐斌回答道:“咱们今天有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