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齐斌没有在最后一个岔路口耽误太久,很快就顺着蒙面歌王给指的路走了出去,刚一进洞口齐斌就对我说:“无能,你说蒙面歌王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呀?”
“我哪知道?”我苦笑道:“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嗯!我也发现了,他好像和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一下子就站住了,我看着他:“你也发现了?”
齐斌拨弄着他的头发,耍着帅对我说道:“那你看看?别以为斌爷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这些事儿都瞒不住斌爷的眼睛!”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齐斌却打断我道:“无能,你还是别说话了,咱们得出去了!你现在......”
还没等我问他我现在怎么了,我就觉得自己鼻子下面又是凉凉的,我知道肯定是又流鼻血了。我拿手用力地抹了一把,然后说道:“没事儿,不就留点鼻血么?权当喝王八汤补大劲了!”
没想到齐斌却对我说:“无能,你现在已经不是流鼻血的事儿了!”
他的话让我紧张了起来,赶紧问道:“那我还怎么了?”
齐斌叹了一口气:“唉......跟你说不明白,咱们俩赶紧出去吧!等外面有镜子了,你自己看!”
说完齐斌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我虽然不知道我现在怎么了,但是通过他的表现来判断肯定不乐观,于是也加快了脚步跟他往外走。只是我越走越觉得自己的气有些不够用,看来起子的药快要失效了,奇怪的是我现在不担心药效完全过去了我会怎么办,我的想法竟然是我太了不起了,竟然能连轴转三天不睡觉!
齐斌大概是感觉我的速度慢了,于是又返了回来,看样子是想要扶我,结果被我摆手拦住了,我说道:“没事儿!哥们还能挺!”
他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行,你是爷们,纯的!”
我们两个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我发现我们四周已经出现变化了,变化最大的就是光线,虽然还是得借助手电筒照明,但是已经没有里面那么的昏暗了。当然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觉得温度在一点点下降!长白山是一座死火山,山体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高很多,所以往往是越接近山体面的地方温度越低。
齐斌应该是也发现了这些变化,然后转过头对我说:“无能,种种迹象表面咱们快要出去了!”
我点头道:“嗯!终于快要出来了!”
此时的我心里纵然还有各种各样的疑问,可是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我现在只想着出去,也许这就是我求生的本能。我越发地觉得我的脚步有些沉了,看样子起子的药效确实是要过去了,我真的在里面硬抗了这三天,我想爷爷知道了的话也会说我了不起吧?
“无能!无能!”齐斌在前面对我说:“你看,那!那!”
我赶紧看了过去,但是我发现我的眼前有些发黑,我感觉我的身子好像都在晃悠,齐斌也发现了我的异样,赶紧跑了回来对我说:“无能,你挺住,咱们马上就出去了,真的!马上!”
我有些吃力地对他说:“知道了......多谢了兄弟......”
我已经忘记我是怎么出去的了,反正我是被一阵寒风给我吹醒的,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四处的白雪皑皑。我出来了,这就是我的第一个想法,紧接着的想法就是我们出来了之后呢?我的脑子越来越混乱,慢慢地就跟一团浆糊似得,根本没有办法完整地去思考事情。
“吴少爷!”
我听见有人在喊我,而且这个我声音很熟悉,我慢慢抬起头看了过去,发现喊我的果然是熟人。这个人之前和我们一起进的山,就是一手导演了我们路线的百顺,小叔跟我说百顺有问题,钱宇也悄悄地告诉了我,那就是说他确实有问题了。不过走到了这一步,不管他有没有问题也没办法了,反正我和齐斌两个这个程度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我问道:“我小叔呢?”
“三爷在忙,没时间来接你了,让我来接你,走吧吴少爷!”
齐彬说道:“你们三爷心也是真大,亲侄子在这都不过来接,有什么大事儿比他们吴家独苗还重要呀?”
百顺笑着说道:“那就是他们吴家的事儿了,我就是干活的,走吧!吴少爷!”
我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我的五脏六腑,想要说话都有些困难,嘎巴了几张嘴愣是没说出什么来。齐斌见状就急了,瞪着百顺说道:“你丫有没有眼力见?你们吴少爷都伤成这样了还不上来扶一把?”
百顺回答道:“斌爷,这不是有你呢么?”
齐斌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他妈的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你信不信我......”
我用我最后的力气拉了齐斌一下,齐斌赶紧回头看我,我吃力地对他说:“别......别跟他废话了......咱们自己走......”
齐斌抬起头对百顺说:“行!斌爷用不上你了,斌爷自己走行不行?回去告诉你们三爷,说我们不用他管了!”
说着齐斌就扶着我往一边走,我想齐斌应该是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都感觉出来了百顺的不对劲。但是百顺显然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离开了,两步就拦在了我们面前,笑着对我们说道:“斌爷,三爷不关心吴少爷但是有人关心呀!要不我带你们去个别的地方得了?”
齐斌伸手推开了他:“没看见无能这样了么?我没时间和你废话,赶紧让开,我们得下山!”
百顺再次拦住我们:“斌爷,这事儿你说了就不算了,请吧!”
他的话刚一说完,后面立刻就上来了几个人,我已经抬不起头来了,所以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是我感觉这几个人的身形应该和阿力手下那帮老外差不多。别看他们在墓里一个个都成了炮灰,但是在地面上那就是一个个凶猛野兽了。
齐斌转头对我说:“无能,咱们虎落平阳了,跟他们走吧!”我点点头,齐斌又对百顺说道:“你的主子想要见无能,但是他现在这样,稍微照顾不好他就得挂了,那对你也没好处,对吧?”
百顺笑着说道:“那是,那是,咱们抓紧下山吧!”
我被齐斌给扶到了雪橇之类的工具上,刚一躺下就有棉被盖了上来,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齐斌一直握着我的收,对我说:“无能,你挺住,咱们马上就下山了!”
我张开了嘴嘎巴了几下,可并没发出什么声音来,我想我现在就成了起子和蒙面歌王口中说的那个三天之后的废人了。现在支撑着我的只是那一点点的意志,我隐约听见一群老外在对话,这从侧面印证了我的看法,看来百顺真的和阿力他们是一伙的。这也解释了蒙面歌王为什么会救我们了,因为在外面等着我的还是他们的人。
雪橇慢慢地移动了,也许是我现在的感知出现问题了,所以一直都没觉得有多快,但是很快我就听到了齐斌的声音。他对百顺说:“你丫能不能快点?没看无能现在的样子了么?再耽误说不定丫就挂了!”
我一直闭着眼睛,只能靠耳朵来判断周围的情况,百顺没有说话,齐斌依然在那喋喋不休着,他们两个的状态完全没有了之前进山的时候那样了。那时的百顺对齐斌是充满了崇拜的,而如今我和齐斌更像是百顺案板上猪肉。
又往前行进了一段距离,我感觉雪橇好像慢慢停了下来,接着齐斌就问:“不是,你丫慢点我就不说什么了,这怎么还停下了?这是哪呀?你要干什么?”
我听见百顺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对不住了斌爷、吴少爷,我老板确实想见吴少爷,但是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我现在送你们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