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基本上可以确定那是一个盗洞,而且是一个相对隐蔽的盗洞。
这会是谁打的呢?我带着疑问向盗洞走了过去,当我来到洞口的时候我发现这个洞不是刚打的,也就是说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人来到过这里了。我现在基本上认定起子以前来过的,但是他应该走的是我们来时的那条路。那我就可以暂且认定这个洞是起子之外的人打的,那也就是说想要来到这不止一条路。
我习惯性地想要扭头去和齐斌商量,可头刚转了一半就想起来这个孙子现在赌气离开了,我心里又骂了他几句才算完。我站在洞口思量了半天,我现在的情况是主墓室进不去,后路又被齐斌给炸了,眼前的盗洞似乎成了我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说真的,钻进这个盗洞是需要勇气的,我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没敢动。
这个时候我心里无比怀念齐斌,这个人讨厌是讨厌了一些,还有一些市侩,但不得不承认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我没有现在这么的迷茫。我幻想这时候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然后嬉皮笑脸地问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过这些全都停留在我的幻想上了,他并没有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在盗洞旁边用石头写了两个W,这是我名字的首字母,我想如果起子或者齐斌谁来到这里的时候应该会看出来这是我留下的,这样也方便他们来找我。
“去他妈的!死就死吧!”
我嘴里骂了一句,然后咬着牙钻进了盗洞,刚一进洞我又爬出来了,这里面实在太他妈黑了。我打开了手电筒,然后才重新钻了进去,这才开始了一段特别无聊又苦逼的爬行。我的手机也在背包里,被小叔连同一起拿走了,我心里骂他这个老东西跟我玩黑吃黑。不过我稍微感到庆幸的是我的那些照片全都藏在我的隐私模式里了,我想小叔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破译,反正他想坑我也没那么容易。
在盗洞里爬行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尤其是在我现在的情况下,我没有时间、没有方向感,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往前爬着。我额头上的汗止不住地滴到手上,我想要是没有起子的药的话,我这会儿应该已经撑不住了吧?我就这样没头没脑地又爬了一段距离,终于爬到了这个洞的尽头,我用手电筒一照发现是一块空地。
我小心翼翼地下到了地上,先是拿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然后又四周打量了一下。这块空地不大,和之前的比起来也就是一丢丢的地方,我四处走了一下,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一直在想会不会在这也发现我们吴家人的图案了呢?如果是的话那就好办了,最多就是再放一次血呗!
然而我的血最后还是保住了,四面的墙我都特别留意了,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我有些欣慰又有些失望,我回到了洞口在想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手电筒早晚会没电的,我身上又没有其他的照明设备,在这一片黑暗中我似乎除了等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我在原地转了几个来回之后决定还是回到刚才那里吧!说不定这会儿齐斌都已经走回来了,我开始对我刚刚的冲动感到后悔,现在的局面并没有因为我勇敢迈出这一步而变得好起来。我摇头苦笑了一下,然后又钻进了盗洞里,把刚才苦逼的路再爬一遍。我边爬一遍在骂自己傻逼,想着如果待会儿一出去就看见起子或者齐斌了,我会是怎么样的尴尬呢?
又爬了好一会儿我终于爬到了盗洞的尽头,可当我爬出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我看见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之前我的地方!我眼前是一片小空地,和我刚刚爬进来的那块小空地是一样的,甚至连格局都差不多!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不能吧?我他妈刚才什么时候转身了呢?”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不能在这个地方等死的,于是我又重新钻进了盗洞里,我想就这一个洞,总能走出去吧?然而事实告诉我我还是太年轻了,我接连爬出去了几次,每一次都是和之前一样的一片空地。我仔细看了一下,每一片空地的大小、格局几乎都是一样的。
我彻底懵了!
我想这他妈不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吧?我慢慢坐了下来,我想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我知道坐以待毙是肯定不行的了。我知道我现在肯定弄不清楚状况了,不过我起码要先弄清楚一件事情。我站起来,拿着匕首在洞口附近的石壁上狠狠地划了几下,小叔搞来的装备真不错,这么硬碰硬地划也没见刀口有什么损伤。
在墙壁留下记号之后我又重新钻进了洞里,我必须要知道我每次出来是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其实无论是不是这件事情都已经匪夷所思地超出我的认知了,不过我总得弄清楚一件事情,不然我就太被动了。很快我就再次爬出来洞口,我以落地就向洞口四周仔细看了下,发现并没有我刚才留下的痕迹。
我紧接着又在洞口附近划了几下,然后再次回到了洞里,接连几次我都没有再看到过我留下的记号。算上之前的几次加在一起,我最起码已经爬了七八次了,也就是说我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不是同一个地方。我并没有因为得到了这个答案而高兴,因为我知道这对我目前的处境似乎没有什么帮助。
刚才不停地爬行已经让我有些筋疲力尽了,尽管起子给的药很牛逼也支撑不住我这么大量的消耗。我坐在原地喘着粗气,然后不停地想着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可我的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这时我好像听到了有人的声音,我一下子就机警了起来!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有个人出现,哪怕是敌人对我来说也是好的,起码能让我死的痛痛快快的。我感觉把耳朵贴在了石壁上,这是在电视上学到的,总有人喜欢把耳朵贴在地上听马蹄声。这一招别说还真管用,当我耳朵贴在石壁上的时候还真就听到了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我还很熟悉。
声音是齐斌的,他在喊我的名字:“无能......无能......”
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他给我的这个称呼,我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赶紧对着洞口大喊道:“傻逼,我在这呢!”我怕他听不见我的声音,就又对着洞口大声喊了即便,我感觉我已经快要把喉咙喊破了。
齐斌应该是也听到了我的声音了,所以他的声音停下来了,我联想了一下我之前的反应之后,就又对着洞口喊了几声。这样以来就能帮他确定了,果然没过一会儿他就又喊道:“你丫在哪呢?”
和刚才一样,他也重复了几声,我们两个现在不清楚对方的距离和位置,所以必须要这样才能保证对方听得到。其实这样挺累的,我感觉我的嗓子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不过这可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呀!
我咽了一口唾沫就又对着洞口大声喊道:“我在这了!你呢!”
这句话我就喊了一声就不喊了,因为特别傻逼,而且费嗓子!我想如果他也进了那个洞口的话,那他应该和我情况差不多,现在肯定也不知道他在哪了。所以我们两个现在对坐标的交流基本上可以停止了,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想办法碰头了。
我慢慢沉默了下来,那边应该和我考虑的问题差不多,所以也沉默了下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应该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情况了吧?这是一种特别难受的感觉,你想要和别人交流,别人也想要和你交流,可是你却发现张开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以我们两个现在沟通的方式来看,一人再说二十句话应该就是极限了,再多了恐怕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我沮丧的时候,我突然又听到了他的声音:“无能!你往洞里爬!在中间的地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