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吕慕言盯得透彻,林安祎好奇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她说的不错。
吕慕言递给她一只口红,“连妆容都没整理就出来了,这对你来说,应该遇上了天大的事情。”
江煜宸的头偏向了一边,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紧紧是一瞬,却被吕慕言抓个正着。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林安祎接过口红,是今年自家出的新款,鲜艳的红色,涂上之后,整个人的气色都显得不一样。
吕慕言站起来,望向对面的两位,“走吧,跟我去设计室,我帮你们量一下尺寸。”
林安祎眉间一动,能有幸进入设计师的设计室去看看,真是新奇。
抓起江煜宸的手,跟着吕慕言上了楼。
吕慕言还真是钟爱卡其色,这个颜色永远不会过时,也很钟爱风衣,她每年都会为自己设计一款卡其色的风衣,走在时尚的前沿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潇洒。
她的工作室就像她的人一样,浪漫多情的氛围,整洁的内部环境,与林安祎想象中凌乱的拜访完全不一样,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设计师能达到的水平。
吕慕言就是这样一个热爱生活,热爱自己事业的女人。
这个设计室里的裸.体模特是吕慕言的最爱,她每天都对着这个模特自言自语,甚至到了夸张的地步,她把她当做一个有生命的人,对她表述自己的设计理念,甚至会自己与自己发生争辩,直至在思想斗争中完成自己的作品。
吕慕言用尺子环着她的腰,她的腰好细啊,生怕一用力就会被折断似的,看着尺子上的尺寸,她声音淡淡的却莫名带着心疼,“你的腰比上次又缩了两公分。”
林安祎挺起胸,颇有些得意,“保持身材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
吕慕言话中的意思是她太瘦了。
接着,她量着林安祎的肩膀,林安祎忍着咳嗽,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身子,吕慕言扶着她的肩膀,她眼中的林安祎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当年一个飞踢腿把她从众多女流氓中间救下来的样子还一直留在她的脑海。
而这次的相见,她却一副葬花的林妹妹模样,娇袭一身之病,她调笑着,“你现在,可是真正的林妹妹了。”
正好,她也姓林,说不定就是几百年前林妹妹的转世。
林安祎动了动脖子,不以为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等我病好了,跑起来,可甩林妹妹几条街。”
吕慕言忍不住唇边的笑意,看到她这么乐观,也就放心了,她的声音极其轻微,似乎在对自己说:“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亲手为你穿上我为你设计的婚纱?”
林安祎的背影一僵,她慢悠悠的半转过头,“我的婚纱由你设计,我应该会幸福的不得了。”
吕慕言一一记录下林安祎的身体数据,“就算找不齐颜色廊的三位主创,我也会找到绾宁,一起为你设计你的婚纱,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
吕慕言和慕容绾宁的金兰情谊在业内也是一段佳话,那个人现在在法国,以爱的名义守护着长眠于地下的爱人。
郎溪,他是吕慕言一手提拔起来的,两个人自从在一起后,也是祝福不断,可最近,两个人分开了。
林安祎转身时,眉间的疑惑更加深了,“我上次听如意提起过,你和郎溪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没有预兆的,设计界的一对金童玉女,就此分道扬镳,天南地北,再不往来,不能做情人,那么,也不能做朋友。
吕慕言垂眸的瞬间,将严重即将浮起的水汽系数压了下去,再抬眸时,眼中闪烁着明朗的光芒,她似是十分坦然的爽朗一笑,“不爱了,自然就分开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却有这样潇洒,就像她遇到郎溪之前,都保持着这种姿态。
说放下就放下。
又是一个酷酷的姑娘。
不,现在是一个酷酷的设计师。
吕慕言冲她眨了眨眼睛,“如果爱情使人消瘦的话,我宁愿沉迷设计,日渐肥胖。”
林安祎无奈的笑了笑,吕慕言的思想还真是与常人不同。
吕慕言转眼望着江煜宸,那个人的眼神透露出来的对林安祎迷恋,让吕慕言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一眼万年。
她喊着:“那边的准新郎,你要不要先让我为你准备一套西装啊。”
江煜宸瞥了一眼林安祎,仿佛在等林安祎发话。
林安祎勾起红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这次我听你的。”
江煜宸无所谓的耸耸肩,吕慕言叹了一口气,“你们这狗粮是走到哪里,撒到哪里。”
吕慕言放下工具尺,“好了,安祎不舒服,我就不留你们了,欢迎你们随时光临。”
江煜宸终于动了动身子,站起来了,这身材,在吕慕言眼里又是一副衣服架子,果然,这女儿的美貌是女人的一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如果她不漂亮,能找到这么帅气的老公?
一见钟情不过是钟情的脸,没有人愿意透过你丑陋的外表去探知你有趣的灵魂。
自己的灵魂不算有趣,自己的脸蛋不算漂亮,不能留住郎溪,也是正常的事。
她站在窗前,望着双双离开的背影,给远在法国的慕容绾宁打去了长途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