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周站在场馆里,拿着林安祎的手机,就像裁判似的盯着两个对峙的击剑手。
他们这样看着有几分钟了,行礼之后,就没有动过,他好想走到他们中间,说蓝方:林安祎,红方:景雪深,然后手一放,让双方开始比赛。
这样干站着有什么意思。
他倒是想要看看林安祎到底会不会击剑,是不是如传说中那样文武双全,精通十八般武艺。
林安祎动了一下,这才让人感觉她不是个人形木偶,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要打就打,不打我就走了,没时间与你耗着。”
她的语气不再是以前的那种谦卑,对景雪深也没有以前的客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安祎想过很多次了,她是顾明朗的表妹,她为什么连见自己的亲人都要偷偷摸摸?
她就要正大光明的见顾明朗,正大光明的来他的公司,正大光明的和他说一切该说的话。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为什么要让着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林安祎的行事准则。
静默的好大一会,景雪深才缓缓开口,“安祎,你为什么要背弃对我的承诺?”
承诺?
景雪深嫁给顾明朗之后,她要求林安祎不再和顾明朗往来,一心想要表哥幸福的林安祎竟然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而后,收拾起行李,远走他乡,一走,就是两年。
林安祎望着眼前这个和她长得有八分相似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她的表嫂,这张脸,看着竟是如此陌生。
林安祎眉.眼一抬,眉间写满了冷然,“你当初也答应过我,好好的照顾他,你做到了吗?”
景雪深缓缓的靠近她,抬起手抚上着她的侧脸,林安祎头一偏,景雪深的手落了空。
景雪深有些尴尬。
林安祎却觉得他们之间保持一定距离是有必要的。
她虽然是林安祎的表嫂,年龄还没有林安祎大,她像个长辈一样***她的脸,让她心里膈应。
景雪深咬咬牙,“他时常在公司休息,有些事,也不告诉我,我如何去了解他?”
在公司睡?
以前的时候,不管多晚,顾明朗都会回家的,他说家里有等他的人,那么现在,家里没有人在等他吗?
景雪深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妈妈,每每在窗户前天涯望断。
顾明朗,你真的不懂女人的心呢?
林安祎戴好头盔,向后退了几步,摆出标准的击剑姿势,准备好进攻,“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有没有和我比较的资格。”
景雪深不甘落后,收拾起自己的玻璃心,整装待发,两个女人间的较量,应该会是十分精彩。
叶旭周对击剑略懂一二,谁好谁坏他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林安祎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规规矩矩形事的景雪深哪里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叶旭周忍不住的叹息,林安祎只会一个准备动作,她根本就不会击剑。
就是她的不守常规,才让她有了打败景雪深的契机。
景雪深蹲在地上,眉间布满嘲讽,“我真的是什么都比不上你呢。”
她还记得,那次顾明朗犯了旧疾,一直咳嗽个不停,他说为了不打扰她休息,自己去了客房睡,景雪深担心他,为他熬了汤药,送到他的房间前,她未曾进去,就听到顾明谓的嫌弃的声音传出来,“真不知道你娶这样一个女人干什么?你病的这么严重,她不给你端茶送水,还把你赶出来一个人睡,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安祎表姐,你娶她,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和表姐相似罢了,脸是相似的,心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表姐知道你病了,一定会连夜连夜的伺.候你的,你可是她救下的。”
在门外的景雪深,听的冷汗涔涔,是他自己出来的,自己手里的药液就差一个手抖,打翻在手里的碗,洒落一地。
她是林安祎的替代品,这是她自愿的,是她照着林安祎的那张脸为自己整了容,就算如此,顾明朗心里的那张脸,依然是属于林安祎的。
林安祎伸手,将她拉起来,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你有这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丈夫,有着最可爱的儿子,有着幸福的家庭,你为什么要羡慕我呢?”
景雪深摇摇头,苦涩的笑了,她***着自己的侧脸,“我丈夫的心里,留下的这张脸,不是我的。”
不是景雪深的,少年的记忆,顾明朗挥不去,忘不掉,他一直记着林安祎的好,哪怕是娶了一个和林安祎相似的女人。
林安祎握紧了她的手,“我说过,他需要很多很多的关爱。”
冰冷的外表下,一颗脆弱的心,他需要保护。
看似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顾明朗十分的需要保护,林安祎出现在了那样一个时间,给了他最需要的东西,他怎么会忘记这样一个恩人似的的存在。
景雪深,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爱他。
“再打一场吧。”
林安祎知道她心里郁结,需要释放自己压抑的情绪。
景雪深终于知道,林安祎并非不懂击剑,她刚刚只是在试探她,在林安祎的进攻下,她竟然无从逃避。
咚的一声,景雪深摔倒了地上,林安祎的进攻猛烈而迅速,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扑通的击剑手能做到的。
她倒在地上,林安祎没有再去拉她,因为,她看到了顾明朗走了过来。
“安祎……”
林安祎眉间一动,“安什么祎,还不快去扶你老婆?”
林安祎为他创造了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再转身的时候,林安祎已然和叶旭周说说笑笑的离开了,叶旭周夸着她如何如何,人家就是喜欢听夸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