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树梢半掩的浅月升至一片墨蓝天空的正中央,房间内才恢复了沉静。
江煜宸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林安祎雪白光滑的肌肤如同凝脂,脸上带着未消散的潮红,杏眸静静地的合着,长长地睫毛在她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微卷的黑发如同瀑布一般散落在一片米色中。
“禽兽。”
林安祎微微喘息着,声音里确实欢愉。
“谁让你自己送上禽兽的门呢?”
江煜宸侧躺着,绝美的凤眸半眯着,将眸中还未来得及褪.去的情.欲藏在眼底,低眉流转之中,似乎对刚才的事情意犹未尽。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地滑过林安祎的雪白香肩,然后再是美丽的锁骨,削瘦的下巴,最后定在她红肿水润的樱唇上。
那里留有他轻轻噬咬的点点猩红。
从来都不敢低估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只要她以挑逗,自己就会忍不住品尝她的甜美。
林安祎抚去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翻身做起来,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因为口渴,而去客厅寻找水喝。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大厅里居然灯火通明,林安祎以为是阿姨忘了关灯,楼梯还未走完,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司千夏。
眼睛盯着电视,心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林安祎倒了一杯水,轻声走到她身边,“梦游啊。”
司千夏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抬眸看向林安祎,她的脸上还带着绯红,她撇撇嘴,“你们两个还真是可耻哎。”
林安祎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嘴角挂着的晶莹水滴反射着灯光的五色华彩,让她在这个夜里突生出的性.感。
“不睡觉,明天起来又该长黑眼圈了,快点去睡啊。”
林安祎催促着。
司千夏扯扯嘴角,眸中是明显的倦意,却不愿意回房间去睡。
林安祎瞥了她一眼,这个丫头,又在为情发愁了。
司千夏长吁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关掉了电视,穿上鞋子正要走,却被林安祎一把扣住了手腕,“既然睡不着,就和我说吧。”
司千夏猛然心痛,像是被刀磨一般,林安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司千夏心底一颤,“漠远要订婚了。”
订婚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对林安祎来说没什么,可对于司千夏来说,那就等于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她,只能选择远远观望,看到他幸福,也算是一种好的结局。
林安祎一双眼眸幽幽的望着司千夏,看到她眼底的不舍不甘与无奈,更有心痛心冷与心死成灰,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不听话的向外翻落。
林安祎扣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柔出声安慰她,“千夏,我们试试漠远到底爱不爱你。”
司千夏伏在林安祎胸前,痛哭失声,伪装出来的坚强在自己闺蜜面前被系数击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般,疼的难以言喻。
此刻的她不再坚强,不需要坚强,只需要痛痛快快的释放自己内心的伤痛。
林安祎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哄着一个孩子,“如果漠远爱你,他会为了你放弃一切,他如果不爱你,你也不必再执着与他。”
司千夏声音哽咽,说话断断续续,“不管……他爱不爱……我,他都……不能为了我……放弃一切。”
林安祎不禁痛心,实在不能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哭成这样还在为别人着想,白天出现的时候,还像个无事人一样为她买药,到了晚上,无边的孤独便把她淹没。
若不是林安祎发现,她不知要一个人死扛到什么时候。
林安祎搀扶着她,回了房间,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林安祎伸手擦拭着她眼底的晶莹,司千夏的波澜起伏的心情随着她轻柔的动作逐渐平复。
“睡吧。”林安祎搂着她,轻声说,“明天醒来,你就知道结果了。”
司千夏没再探讨她话中的意思,只是抱着林安祎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窗外,风吹过树木,慌乱的树影倒映在窗帘上,好似一个疯癫发狂的女人,左右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