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赵幼薇再也没有向以前一样总是一个人哭着想念冷子君,而是尽可能的抽时间去陪伴三个孩子,也把王府的内务整理得仅仅有条。
虽然还是会想起冷子君,不过她也不会懦弱的哭泣了,因为她知道,孩子们更加需要她。
“满满这里错了,应该从这里绣过去哦!”赵幼薇握住满满的手,正在教她做针线活。
“娘亲是这样吗?”满满抬头,稚嫩的脸上全是信任和求知欲,赵幼薇心里柔软,摸了摸满满的头发。
做了好一会儿,赵幼薇担心满满岁数太小,身子受不住,也担心平安醒了看不到人会哭,便放下了针线,“满满,我们去看看妹妹吧!”
满满也的确想念平安了,便点点头跳下小凳子主动拉着赵幼薇的手往平安的房间走去。
看着院子里大手拉着小手,有说有笑一起离开的母女俩,杨乐柔高兴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终于愿意走出来了!”
身后的嬷嬷们也都一脸喜色,也很是心疼的对杨乐柔说:“是啊,王妃脸上终于有了真切的笑容了,要不了多久,这王府中便会恢复以往和乐融融的气氛了。”
的确,自从冷子君失踪的消息传回来,王府里面就隐隐有一种悲伤蔓延,加上赵幼薇也整日里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让下人们也愈发谨小慎微,不敢多言。
往日里和和乐乐的王府变得死气沉沉。
现在这个样子多好啊,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最重要的便是要活得开心,虽然她也感慨冷子君的不幸,但是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女儿整日以泪洗面,杨乐柔感叹,也赶紧跟上去,准备去看看平安。
她进去的时候,赵幼薇正抱着平安哄,满满站在一边也着急的看着,“这是怎么了?”她忙问。
“没事,不过是刚刚醒,有点小情绪罢了!”赵幼薇回答,杨乐柔走过去看到平安的表情的确很是正常,也就没有多说了,坐在一旁一边和赵幼薇说话,一边逗弄着满满。
“娘,我现在都看清了,以后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不懂事,让您担心。”赵幼薇满是歉意的看着杨乐柔,她知道前一段时间的自己让杨乐柔操了很多心。
每每看到杨乐柔鬓角的白发,赵幼薇都会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好好好,想开了就好,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有娘在呢,还有几个孩子陪着你!”杨乐柔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了要决堤的趋势,连忙从怀中摸出手帕,按住眼角。
“您说的对,我这寻思着过一段时间,把这京城中的事儿都安排好了,就让管家去江南,寻一处宅院,咱们以后啊就去那住着,我带您去看一看江南的水乡。”赵幼薇说出自己的打算。
她不打算留在京城这个伤心地了,还不如带着家人出去走走,正好冷子君以前说过要带她去江南住,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她也要去一次,带着孩子们一起。
杨乐柔听到这里,很是惊讶:“怎么就想着去江南了?圆圆满满还有平安,这,他们……”
杨乐柔是想说孩子们还小,怎么就带去江南呢?而且圆圆现在还在上学,不过看到赵幼薇恬淡的脸,她便住了口,若是女儿开心,又何妨?
“就是带你们出去走走看看,孩子们我自然也是要带去的,就是圆圆,也就先问问他意见吧,他若是不愿意,留在这京城中,想必皇上也会好生照顾着!”
知母莫若女,杨乐柔虽然及时的止住了话头,但是赵幼薇还是能猜出来她未说完的话,于是也回答到。
杨乐柔便点点头不再说了,几个人很难得的享受了一下午的美好时光。
过了几天,圆圆也到了休学的日子,在家里做完了夫子安排的任务,便陪着赵幼薇一起照顾妹妹们。
赵幼薇坐在树下,看着娇娇柔柔的女儿们和一本正经的儿子,心里一阵柔软,今天的天气也是很好,不冷不热,赵幼薇突然想要带孩子们出去走走。
将这个想法说与孩子们听,孩子们自然是欢欣鼓舞的同意了,就连小大人一般模样的圆圆也露出向往的神情。
“娘亲,走吧!”满满很是着急,她很少出府去玩,不知道府外有些什么东西,只知道每次看到小丫头们出府后都是一脸开心的表情,所以很是向往。
于是赵幼薇很快就带着孩子们出府了,也没有坐马车,只是带了几个下人跟着照顾孩子,几个人沿着王府外的道路往街上走。
圆圆和满满走在前面,一脸好奇的看着街边的景色,赵幼薇怀里抱着小平安,紧随其后,时不时的给孩子们解答一下疑惑。
“满满慢点跑,别摔了,圆圆牵着妹妹!”看着满满飞快地奔起来,赵幼薇很是着急她会摔倒,只是自己怀里还抱着平安,追不上去,只能赶紧吩咐下人们跟上去,也吩咐儿子照顾好妹妹。
只是没有想到平日里很是安静的满满,今日竟会如此兴奋。
看来今日这个提议真的好,赵幼薇想着,决定以后有空的时候多带他们出来走走,也免得他们闷坏了。
走着走着,一行人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地带,看着街边熟悉的景物,赵幼薇不由得有些走神。
这里,她曾和冷子君来过,那里,冷子君亲手给她挑了一只珠花,还有这儿,她以前总是喜欢带冷子君来这里。
不管是哪一处,满满的都是她和冷子君的身影,这些地方都见证着他们曾经幸福快乐的生活。
赵幼薇想着她和冷子君从相识,到成亲,再到冷子君出征后发生的种种事情,眼角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嘴角却牵起满足的笑容。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留恋的,从来都是冷子君这一个人罢了,与他的身世无关,只因为他是冷子君罢了,才会让她牵肠挂肚,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这辈子能和他在一起过,便是她的幸运了,她又何必太执着,太强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