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赵幼薇虽然有一种再次被关进笼子的不适感,但是见到了短暂分别的母亲和哥哥,这种不适也很快就消散了。
冷子君又开始了自己规律的生活,上朝,理事,有时还要被皇上留下议事。圣上登基日久,自然也希望有些作为。冷子君作为皇弟,又颇有才干,自然是作为皇帝鹰犬的不二人选。
但是无论多忙,冷子君都尽量的抽出时间陪伴妻子儿女。有时休沐,赵幼薇也就跟冷子君在书房消磨一整天。冷子君读书写字,处理一些积存的公文。赵幼薇就在一旁为他打打下手。
冷子君不在家的时候,赵幼薇就在杨乐柔处消磨,做做针线,陪儿女玩耍也就是一天了。杨乐柔中毒之后,虽然好转,但是元气依旧有些损伤,赵幼薇便尽量配砸他身边。
一双儿女渐渐长大,冷子君犹犹豫豫,他疼爱孩子们,不愿意轻易取名字,因此大名至今没有取好,大家也就还叫着小名。男孩叫泉儿,女儿叫明月,取“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意思。
这两个孩子,泉儿安静知理,反而女孩儿明月一点都不像她的小名,几乎是个混世魔王。
还小的时候大家就发现她是个倔脾气,泉儿是典型的天使宝宝,好带的不得了。可是明月就闹腾得很。给两个孩子断奶的时候,泉儿很轻易就开始吃辅食了,可是明月就还是恋奶,赵幼薇狠狠心给她断了,当晚他她就闹着不睡觉,哭的都发烧了。
比如现在,赵幼薇在杨乐柔房里做些针线活,和杨乐柔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明月就爬上爬下的闹腾,泉儿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跟杨乐柔聊天,而明月趁着大家不注意就跑了出去,等到下人们把她带回来,又不知在哪滚了一身泥,责怪她,他就只是眨巴着眼睛冲你笑。赵幼薇通常都不能招架太久,只好打发她洗澡。
谁知明月又撒娇发赖的不肯要养娘,只让赵幼薇给她洗,赵幼薇颇觉头痛。没办法,还是只得吩咐下去准备,她来打发明月洗澡。
明月在浴桶里咯咯的笑着,洗过了澡,赵幼薇又是被弄了一身水。她又不忍心训斥女儿,便略带了怒气的出去到了正堂,留下侍女收拾明月造成的狼藉。
冷子君就是这个时候回来了,看见了一个一身水淋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又半含了怒气的赵幼薇。
冷子君看见赵幼薇气鼓鼓的样子颇觉好笑:“怎么啦这是?谁惹到我们幼薇了?”
赵幼薇一甩袖子:“还不是明月那个调皮的!现在小还好。等大些了,我必定严厉的管教她!”赵幼薇心里有气,语气实在很重。
冷子君做出了很害怕的按样子:“哎呀,夫人发火可真是怕人极了,我看了都怕。何况明月?”
这样说着,冷子君也就引着赵幼薇来到卧室,嬉皮笑脸的说:“我来服侍夫人换衣服好不好呀,就不跟明月小孩子计较,不生明月的气了,恩?”
赵幼薇没掌住,噗嗤笑了出来。也就任由冷子君摆弄她,给她换上干净的中衣。
可是,换着换着,两个人肌肤相碰之间,事情就变味了,就从换衣服变成剥衣服了。
芙蓉暖帐,一夜良宵。
第二天,冷子君心情很好的上朝去了,赵幼薇却又在床上躺了半日。
就这样,日子平静的淌了过去。
这天,冷子君照样去上朝,今天没有什么大事,下朝后皇上并没有留下他议事,他便想着给赵幼薇带些外面的风味回去。
他来到京城最负盛名的馆子,正心不在焉听着小二殷勤的说都有些什么特色菜,想着以赵幼薇的口味大概爱吃些什么,却见家丁急匆匆的来寻他。
家丁看起来慌张不已,见到他就立刻跪了下来:“王爷,王爷,可算是找到你了”,夫人她晕过去了!”
冷子君立刻跳起来往外跑,带翻了一张桌子,上面的瓷器摔了一地。侍卫急忙塞了一锭银子给小二,也追了出去。冷子君也顾不上自己踩到了瓷片,跑的立刻就不见人影了。
王府。
赵幼薇面色青白的躺在床上,显然已经失去意识。海兰在一旁忍不住的哭,她心里很是自责。今天赵幼薇去花园赏花,发现茶凉了,命她去屋里换新茶来,海兰才离开一会儿,回来时就发现赵幼薇晕倒在地上,头还磕在青石板上,磕破了好大一块。
如果自己快些回来可能就不会这样了。海兰难过打的想着。只盼王爷快些回来。
冷子君此时恨不得肋生双翅,能让他赶紧回到赵幼薇的身边。
从饭馆到王府,大概要半个时辰,冷子君几乎一路狂奔,只一刻就回了王府,冲到赵幼薇的床前。
冷子君看见赵幼薇脸色青白失去意识昏迷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转身大吼:“都是死的吗?!还不去请太医?!”
海兰拭泪道:“已经命人去请,王爷稍安勿躁。”
冷子君坐在赵幼薇床边,握住赵幼薇的手:“幼薇,你一定要没事啊!”
他又转向海兰:“怎么好好的就会晕倒呢?”
海兰跪下拼命磕了几个头道:“夫人说茶冷了,打发奴婢去换新的,奴婢就惠芳重新泡了一壶茶,回来就看见夫人晕倒在地,至于为什么突然晕倒,奴婢实在不知,还是等夫人醒了再问夫人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冷子君也就不再为难海兰,挥手让她下去。海兰却不肯,只想守在赵幼薇身边。冷子君捏了捏鼻梁,也就随她去了。
冷子君忧心如焚的又等了一刻,几乎要亲自进宫请太医,家丁一声向响亮的“太医来啦!”,冷子君立刻弹了起来,望向了窗外。
太医也是诚惶诚恐的进了屋,刚要给冷子君行礼,冷子君抬手免了:“快去看看王妃如何!”
太医不敢怠慢,急忙打开药箱,拿出迎枕和丝巾开始给赵幼薇诊脉。他诊了一刻,皱起眉,收摄心神又诊了一刻,冷子君几乎如同困兽一般在地上走来走去。该不会是什么不好医治的病吧?
太医回头给他回话时,冷子君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