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就等着明日被收拾吧。”申屠潇潇见顾子夜还是不放手,放下狠话,其实她完全可以推开他,奈何她知道他只是怕她冷。
顾子夜抱着申屠潇潇,山风呼啸而过,她的长发飘逸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只觉得呼吸一滞。
“潇潇。”顾子夜声音有些沙哑地叫道。
申屠潇潇还在气头上没有理他,于是顾子夜又再次唤了一声,申屠潇潇还是一声不吭。
“本将军忍了,明日你病好一点,咱们秋后算账。”申屠潇潇咬着牙说道,恨不得立马把顾子夜抛下山崖。
顾子夜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过多的反驳。
翌日清晨,申屠潇潇率先醒来,看到旁边的顾子夜她怔了一怔,此刻还是如此光明正大地端详他的脸,眉眼倒是有几分棱角,长得甚是清俊,奈何啊,这皮囊下住着一个呆板没趣d灵魂。
“顾子夜,醒醒。”申屠潇潇猛地推了他一把,顾子夜才勉强醒过来,申屠潇潇早就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顾子夜揉了揉眼睛,定睛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潇潇。”申屠潇潇正在伸懒腰时,顾子夜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戎装递到了她面前,申屠潇潇扭过头白了他一眼。
“你还记不记得本将军昨天晚上说过什么?”申屠潇潇勾唇问道,语气十分嘲讽。
顾子夜朗声大笑起来:“当然记得,将军昨晚不是说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我吗?”
他笑看着她的时候,眼波里尽是温柔,好像他身上的余温还残留在他的身上,申屠潇潇却瞬间觉得甚是无趣,本想好好教训教训他的,看他这副自讨苦吃的模样,她也就瞬间失去了兴致。
“将军,你说要怎么惩罚,昨天确有冒犯。”顾子夜毕恭毕敬地说道。
申屠潇潇瞬间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算了算了,本将军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就暂且不跟你计较了,若不是看在你昨日生病的缘故上,只怕我早就将你一人扔在这山间喂野狼了。”
“哈哈哈哈哈......将军舍得吗?”顾子夜笑道。
申屠潇潇白了她一眼,真的觉得不可理喻,给他一点颜色,就真的想开染坊了,于是便十分生气地跳上了马背。
“你,好自为之,给本将军,在山上好好给本将军反省一下。”申屠潇潇抽出缰绳刚准备骑马离开时,却看到顾子夜脸色一阵发白,好像要晕倒的样子。
“你,没事吧。”申屠潇潇立马跳下马,顿时脸色大变,顾子夜摆了摆手,却突然笑出了声来:“将军,我就说你舍不得。”
申屠潇潇简直有种立马将他碎尸万算的冲动,顿时脸就黑了下来:“顾子夜,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在本将军这里撒野,真的是不要命了。”申屠潇潇话音刚落,抽出鞭子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脚边。
顾子夜一双星眸闪烁,凝视着她,是笑非笑。
“上马,本将军可没什么耐心。”申屠潇潇说话间便已经身手敏捷地跳上了马背,顾子夜也随之跟上。
待申屠潇潇回到府上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的事情了,申屠老爹在庭院之中焦急地踱步,看到申屠潇潇跨进大门的那一瞬间他就有些生气。
“你呀,你,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呆在家中,就知道出去闹腾,还夜不归家,你知不知道你老爹我从昨日到今日找你找的好幸苦,皇上那边可是紧急召你入宫,要不是我替你拖着,只怕你十个脑袋都保不住。”申屠老爹破口教训到。
申屠潇潇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皇上叫我去干嘛?”
“这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还至于在这里祈祷你快点回家吗?”申屠老爹一向将申屠潇潇当作男儿看待,至于他在外过夜的事情,他倒不是特别想追究。
申屠潇潇若有所思,这个节骨眼上,皇上紧急传唤会有什么重要事情呢?申屠潇潇有些找不着方向。
“老爹,你说皇上召我前去,会是什么事呢?”申屠潇潇不解地问道。
申屠老爹目露精光,详细地分析道:“我估摸着是因为五月两国来访的大事情做准备。”
申屠潇潇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自己家老爹的智商,这个她自己都能知道和五月两国访问必定逃不开干系,关键是皇上要她做什么?”
申屠潇潇辞别了申屠老爹后,就快马加鞭地赶去l皇宫。
此时,武德帝伏案处理奏章,沉香炉里余烟寥寥,德福站在一旁细心地替他研磨。
“不知皇上为何突然传唤这申屠将军进宫?”德福有些谨慎地问道,这种敏感的问题,他一向都处理得尤为小心。
武德帝怔了一怔,旋即便放下手中的笔,淡淡说道:“这万里河山,终究还是要靠军队来死守防线的,近日,两国即将访问叶赫国,咱们作为东家,当然要保护好客人的权益啊,德福,你说是不是呢?万一出了一点差池,到时候只怕战事又起,百姓们苦不堪言啊,那朕还有什么颜面坐在这龙椅之上,安享俸禄呢?”
德福听完武德帝的一席话打心底对眼前的这个帝王肃然起敬,所谓明君,乃是知礼节,懂大义,为天下苍生谋福利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古多少王侯将相都栽在上面,得天下者,得民心,这些所谓的社稷邦交,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为了维持现状,避免陷入战争,让老百姓生死不如的局面。
“陛下,真是一代明君。”德福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说道。
武德帝朗声大笑起来:“朕只是做了朕该做的事,这社稷江山,要想万古垂青,无一不是靠君者有贤明。朕,这也只是在效仿先人的做法,要说明君,朕还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