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本将方才看到王将军阵营里,好像有几个西域来的外邦人,还有那紫衣女子也是长得尤为出众......”
申屠潇潇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王翦,她倒要看看这只老狐狸一时之间会不会露出马脚,王翦一听申屠潇潇引入这个话题,瞬间就不高兴了。
“不知申屠将军意下何如?还请明示。”王翦阴笑着说道,申屠潇潇见他既然这么直白也不好再拐弯抹角了,于是便直接了当地问道:“那日我睡于营帐之中,突闻一抹西域奇香蛊惑我竟差点睡着,后探寻得知这西域奇香乃是蚀骨香,具体出处我不知道,就想问问王将军身边的那位姑娘,可否了解这西域奇香?”
王翦脸色微微发白看着申屠潇潇,眼见着计谋差点就要被拆穿,但他还是佯装成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那紫衣女子是本将挂帅西征的时候带回来的奴役,跟在本将身边早已十几年有余,哪里还知道什么西域奇香。”王翦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申屠潇潇带着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想不到这王翦人品差就算了,还有如此嗜好,要知道那些外邦人,只要是在申屠潇潇手下的,要么都是乖乖跟着她回来的,要么都被她一一放逐了,他们本就是可怜之人,申屠潇潇虽然杀人不见血,可是奴役老百姓,她实在做不出来这种事。
“来吧,事情问完了,现在咱们就堂堂正正地来一场战斗吧。”王翦揉搓着双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哼,话题倒是扯开得蛮快的嘛,对于自己犯下的罪行,避重就轻地说,不过,她申屠潇潇也不是那么小气量的人,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得沉住气,不宜妄自推论。
申屠潇潇满脸鄙夷地看着王翦,这种只懂得玩弄权术的习武之人,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在她眼里,他算不上一位良将,和他比试简直脏了自己的手。
她抬眼看了一眼日头,旋即勾着唇角对王翦说道:“王将军,本将也甚是想和你来一场真正的对决,但是你瞧瞧,这日头,眼看就正午了,本将正赶着去训练,再说咱们现在身处皇城,实乃宫廷要地,不宜斗殴啊,那万一皇上追究起来,咱两且不是都要倒霉。
王翦极为不满地奴了奴嘴巴,继而一把抓住了申屠潇潇的肩膀:“莫非,你是怕了本将军不成?”申屠潇潇扭过头就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心想老娘什么时候怕过人,于是便反掌将王翦的胳膊活活地扭到了自己的胸前。
“哎哟哟,疼疼疼,我的姑奶奶。”王翦瞬间就大呼起来,他虽是习武之人,可是在这毫无防备之下接的招,可谓是招招致命啊。
申屠潇潇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揶揄地说道:“就你,和姑奶奶我作战,还没有资格,王将军,我念你是将军的份上,奉劝你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打的什么鬼主意,我申屠潇潇可不是吃素的。”
申屠潇潇甩开王翦的胳膊之后,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大步往前走去,而王翦站在她身后却捏紧了拳心。
“王将军,好久不见。”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王翦一回过头就看到了一个身穿华丽丝绒外袍的男子站在身后,只见那人目若桃花,含笑时带三分星光流淌其间,两抹浓郁的眉毛为他整个人增添了两三分英气的同时也附加了几分阴郁的气质。
“原来是太子爷!不知太子爷找在下有何时呢?”王翦严肃地问道,目光之间有一股阴冷的气势在交锋。
“本太子,最近心情很是郁闷,所以想邀请王大人一同前往本太子的寝宫饮酒作乐。”太子风度翩翩,极具优雅地谈笑到。
别看太子爷整个人平日里淡定自若,看起来总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实际上却是野心最大的一个,二十年来,没做成过一件大事,所以在皇上面前也不受待见,在众大臣的眼中也压根不在把他当太子,他不过是一个顶着太子头衔的废物罢了。
所以王翦觉得更没必要与这种人浪费时间,听闻太子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惊讶的,向来以寻欢作乐,沉溺酒色而出名的太子,今日怎么会以心情郁结邀他喝酒。
“王将军,难道就不愿意来听听本太子的心事吗?”太子叶曦微扯了扯嘴角的微笑,露出了几丝凉意,王翦看着他有些苍白瘦弱的脸打了一个寒颤。
这皇宫之中,有时候身份地位也决定不了一个人受众人追捧的态度,全靠皇上的喜用,就好比今日在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公然受到了武德帝的冷落,而申屠潇潇却备受宠爱,所以众多朝臣也不再攀附于他,纷纷转战去了申屠潇潇那边,只可惜,申屠潇潇这人向来不懂得变通,他们也没有讨打好果子吃。
现在想来,他到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叶曦微之间,有某种共性,所以刚才还犹豫不决的他,听到叶曦微这么一说,当即决定要去看看。
“怎么?王将军也看不起本太子?”叶曦微苦涩地勾着唇说道。
王翦突然有些难为情地摆了摆手,继而便跟着叶曦微去了东宫。
“怎么样?王大人,我听说今日是南北大营比赛宣奖的日子。”叶曦微命小童温了一壶酒,不疾不徐地问道。
“妈的,别说了。”王翦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今天谁提到这个话题简直就是对他最致命的打击,一想到今天早上众朝臣墙头草的嘴脸,他就觉得恶心到家了,恨不得把那些人通通抓起来吊打一顿。
叶曦微始终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王翦,别的他还不知道,观察了这人好久,深知他有些刚愎自用,对权势也有极大的野心,所以今日他才想特意拉拢他到自己的身边,也好日后作为棋子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