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尺坐起身后,只见嘴角边还残留有少许的药渣,像极了她小时候偷吃没擦嘴的样子。
殷元拿了一张手帕给他,他接过,语气没太温和地问道“这是哪?”
“护镇府。”
余尺听着没印象,笃定自己没听过。
他随意扫了一眼屋内,他没见过眼前这个女子,也不想知道她是谁。
昨日半夜醒来便看见她一直在木榻上翻来动去的,又吵又晃眼。
余尺拿过放在一旁早已备好的外衣穿上,起身离开。
殷元见状,也不拦。
还从来没见过有受了重伤第二天就能醒来并且下地的人,可见他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强,简直是离谱至极...
她甚至有点怀疑眼前的男人不是一个正常人。
殷元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去找妖士拿回我的东西。”
话一出,殷元却呆若木鸡了。
他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刚从鬼门关回来还要去白白送死??
殷元早预料到这些天内他会醒来,各种状况她都设想过,就连最坏的结果,身份被发现的措词她都想好了。
但没想余尺会到醒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他还要去找妖士试图夺回那张纸符。
敌不过还偏要飞蛾扑火。
没实力又爱逞强...殷元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道。
一时间她的内心纠葛不断,迟疑、犹豫。
到底要不要阻止他,一旦说了身份也要暴露了,可不说...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一张没用的纸符去送死。
“别去了,那张纸符是假的。”殷元从腰间掏出几张暗黄色的纸张和一只指环放在桌上,不情不愿地摊牌说道“指环也还你,两不相欠。”
余尺听闻,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又望向桌上的东西,却并没有因此感到惊讶,而是问道“真的纸符呢?”
他见过真的纸符,各处细节再明了不过,看着与昨晚那张并无区别。
能造假得如此逼真,必然是见过真的,又或者是说真的纸符就在她手上。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纸符不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它在哪。”
“我只是偶然在一个修行者身上见到过。”
余尺的瞳孔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冷然道“你不说实话。”
偌大的屋子里,顿时空气凝结着一种紧张的气息,让人连呼吸都感到压抑沉闷。
“爱信不信。”殷元见他不信自己说的话,也不想和他解释说明太多。
“要纸没有,要命一条。”
话已至此,余尺拿她无法,这个女子也勉强算是救过他。
念此,他拿起桌上的指环推门而出,提醒道“待妖士发现那张纸符是假的,你也活不久了。”
“真不巧,我不仅要长命百岁还会明见万里。”殷元不知道他这是想提醒她,还是在咒她。
这一大早的尽说了些晦气话。
她关上门,想要闭目养神一会,还没等坐下,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地叩门声。
殷元叹口气,问道:“又怎么了?”
隔着木门,屏儿的语气很是激动地说道:“小姐,护镇大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