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满蹙眉：“娘你干嘛那么紧张啊，还有啊，他那么对你，你还对他念什么旧情啊，你当他曾是你的丈夫，但他可曾想过你是他爱的女人？他那么冷落你的时候，可曾为你想过分毫？谁规定这世上只有男人能负女人，女人却不能负男人呢？”
“小五。”凌蕊紧张的看了看百里奕寒，觉得不能让小五儿再将这些生分的话说下去了，生怕百里奕寒会想太多。可谁知道百里奕寒非但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反倒好像还很欣赏小五儿似的。
“娘，你不要说我了，我本来也没有说错啊，再说了，你也知道你已经被休了啊，你现在都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干嘛还要那么忌讳他啊，真是自找苦吃自寻烦恼。”
“孩子，不要再说了，娘没有那个心，你也不怕被寒和千让笑话。”凌蕊摆摆手，表示绝对不想要。
孔小满不屑：“他们才不会呢，刚才你不是还说了吗，我有个性。”
“个性可不是这样使的，你也有些太过了，有的时候，要懂得收敛，懂吗孩子。”凌蕊摇头，这个丫头啊。
“岳母不必说雪纯了，我们都没有关系的。”百里奕寒温柔的笑了笑，表示没有脾气。
千让一抱怀：“倒也不是没有关系，只是都习惯了，她若是不这样说话的话，我反倒会觉得浑身不舒服，所以啊蕊姨娘，你还是让她说吧，不然我会不习惯的。”
孔小满点头坏笑着往凌蕊身边凑了凑：“娘，你老实交代，你年轻的时候，除了我爹，难道就没有对别人动过心思吗？你长的这么美，总不会没有男人看上你吧。”
凌蕊心一顿，眼中有一丝忧伤闪过，随即摇头：“没有。”
那丝忧伤的神情没有躲过孔小满的眼睛，孔小满顿了顿，见心中那抹怪异的念头给抹掉，笑道：“啊，你们那个年代的男人是不是也太没有眼光了啊，若我是男人的话，我一定会跟那个左相抢破头也要把你娶回家的。”
被孔小满这样一说，凌蕊有低头噗嗤一笑，伸手点了点孔小满的额头：“你这丫头啊，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哪有对自己的娘这样说话的。”
“那我也没有说错啊，同样都是女人，不信你问如花，如花你说，我娘美不美。”
如花用力的点头：“美，夫人真的是史上最美的夫人了。”
孔小满噗嗤一笑：“没见过你这么会表扬人的，还最美的夫人呢。”
“本来就是啊，在我知道的所有的达官贵人家的夫人中，就属我们夫人最美了，以前我就听人说啊，老爷是金屋藏娇呢。”
孔小满对如花竖起大拇指：“你这词儿用得好，经典。”
凌蕊拍了拍如花的手：“你可不要跟小五儿学，不然我就把你嫁掉算了，省的你也天天都气我。”
“啊，夫人不要啊，如花要伺候你一辈子呢，如花不说了还不行吗。”如花紧张的摇摇手，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听话。
孔小满噗嗤一笑：“娘，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如花还真是该嫁人了呢。”
“是啊，她可是比你还大两岁呢，当年其实也算是应了你大姐的要求才将如花给带进左相府的，本想让她给你大姐做个贴身丫鬟的，没想到，这一晃竟也十几年了。你大姐不在了，可如花还是一如既往的陪着我呢。”提起欧阳琳蓉，凌蕊眼中再度蓄满泪水。
当年，因为左相格外疼惜琳蓉，所以她也就忽略了对琳蓉的照顾，以至于琳蓉走后，她几次三番的后悔，当年不该因为左相而跟蓉儿那般的生疏。
其实她真的是很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谁也不能让琳蓉死而复生。
孔小满见凌蕊伤心，走到凌蕊身边，与如花一起抱住她：“娘，你不是还有我吗，不要这样吗，你每次提起大姐都会这样伤心，让我也跟着好难过。”
凌蕊勉强笑了笑：“好，好，不说了，小五儿，如今娘只要你好好的，就很知足了，还有，如花这丫头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也要给她找个好归宿，不然娘可不依你。”
孔小满嘟嘴撞了撞如花，佯装吃醋：“看吧，你把我娘都抢走了。”
如花红着脸摇头：“夫人，您说什么呀，如花都说了好多遍了，如花是绝对不会嫁人的，要一直陪着夫人。”
“好了你这傻丫头，女人哪有不嫁人的，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可不想耽误了你。”
孔小满上下打量了着凌蕊，摇头笑道，“这才不过四十，哪里就一把老骨头了呢，你放心好了，我即便是给如花找到了好归宿，也一定会让她继续陪着你的，我就发现了，你喜欢这个丫头，可比喜欢我多了。”
如花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孔小满见她脸红，脑子里还真就想起了个很合适的人选，那个高傲男，她该教教如花怎么收服他才行呢。
三人在别院里呆了一整天，知道天擦黑，三人才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往王府赶。
马车中，百里奕寒问孔小满：“你问了那么多问题，看出岳母有什么不对劲吗？”
孔小满抬头：“似乎是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我娘眼中的哀伤，我想，我娘不是没有爱过，但她爱的人，却不见得就会是左相。”
“你这话说的，你看蕊姨娘今天有多.维护那个左相，为了他，可是连你给她找的第二幸福都不要呢。”千让白了孔小满一眼，有些怀疑她的观察力。
孔小满嘟嘴：“你怎么就知道我娘是维护左相呢？也有可能，她只是在拿左相做借口呢。”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关于娘出轨的那件事儿，所以有些事儿对他们解释起来是很难的。
“我觉得蕊姨娘可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千让看向百里奕寒：“你觉得呢，寒。”
“在我看来，岳母似乎是很忌惮你爹的，我想千让的想法是对的，女子自古以来的三从四德思想似乎已经将岳母给腐蚀了。”百里奕寒赞同的点头。
孔小满努嘴叹口气，她觉得不是，肯定不是。
“你摇头做什么，有什么你就直说吗。”千让郁闷，这个女人怎么还别别扭扭的了呢。
“其实，有件事儿我一直没有告诉大家，因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孔小满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
“哇，没想到你竟然还藏着秘密呢，不过，这可真不像是你的作风，你这样的大嘴巴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独自一个人藏着秘密了。”千让说完哈哈大笑了两声，似乎是故意气孔小满的。
孔小满瞪千让：“我跟你们说正经的呢，你再废话，我不说了啊。”
“哎，你别呀，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千让的嘲笑声停住，赶忙讨好道。
孔小满蹙眉：“其实，之前去靖南族经过南疆的时候我曾去见过欧阳涟漪，在那里，欧阳涟漪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只是因为这事儿涉及我娘的名节，所以我便一直没能去证实，也一直没有说出口。”
“关系名节，这么严重吗？”百里奕寒叹口气，觉得这话题似乎很沉重。
孔小满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欧阳涟漪说，她娘生前曾看到有男人夜入我娘的房间，强迫了我娘，我娘好像也正是因为那样才有了我。”
“还有这种事儿？”百里奕寒吃惊。
孔小满点头：“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欧阳涟漪是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跟我交易的，我觉得她不会骗我，加上我回来之后，多次与我娘的谈话试探，我总有种感觉，欧阳涟漪的话是真的。也是因为如此，我刚才才会说，我娘说不能给左相抹黑只是一个幌子，她要为另一个男人守名节的幌子。”
“天，原来你还有可能是个私生子啊？”千让啧啧叹了两声。
孔小满怒目：“你会不会是说话啊，什么叫私生子啊，我可是我娘光明正大生出来的。”
“你是你娘在左相府光明正大生出来的别人的孩子，你这还不叫私生子啊，干嘛对我发脾气啊。”千让撇嘴。
“你再敢说我是私生子，信不信我会揍你？”孔小满抬起拳头，做出一副你再敢说我就揍你的表情。
千让装委屈看向百里奕寒：“寒，看看你的女人，他可是踩在我头上拉屎呢，你也不管管她，真是无法无天了。”
百里奕寒也瞪了他一眼：“你活该，这话你确实不许再说了，不然雪纯不揍你，我也饶不过你。”
千让悻悻的摸摸鼻子，这个寒，还真是知道维护自己的媳妇儿呢。
孔小满满足的笑了笑，讨好着凑到百里奕寒身边继续道：“我觉得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男人的话，我倒是想将她找出来呢，我觉得找到了这个男人，就会有许多问题能够迎刃而解了，说不定，他就是我娘宝物盒中穆东族族标的主人呢。”
“我的天哪。”千让惊呼一声，成功吸引到了两人的注意。
“你发现什么了？”百里奕寒抬眼，满脸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