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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有了孙妈妈的口供,再加上陈王爷事先从李大夫的手中已经拿到了姜氏的脉案,接下来的事就只剩下找到姜氏给自己下的绝育药的药方以及药品了。

事到如今,陈王爷也没心思再和姜氏周旋,他采取了一个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在姜氏还未察觉到孙妈妈失踪之前,他先下手为强,让王府的家兵围住了姜氏所住的院子。

当陈王爷踹门进房的时候,姜氏正快速的将一个小木盒塞到了被子底下。

姜氏看到陈王爷用这么粗暴的方法闯进来,脸上更是遍布寒霜,她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她担心的事应验了,只是她目前还不知道陈王爷到底知道了多少真相而已。

陈王爷也不废话,朝身后的管家打了个手势,管家没有任何一丝身在主母房中的顾虑,带着手下人就径直冲到了姜氏面前,也不道恼,直接动手扯开了姜氏紧握着被子的手。

姜氏尽管已经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但仍旧选择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王爷,妾身好歹是这王府中当家作主的主母,就算妾身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也不应该让下人这么随便的闯入我的内室,这让我以后如何管理这王府?”

“哼!好一个当家作主的主母!"陈王爷接过管家奉上来的木盒子,打开略略一看就将整个盒子仍在了姜氏的脸上。

“这里面的药可是你为本王配置的安神香?”

姜氏低头看着地上已经被砸碎的木盒,以及散落了一地的药品,抿紧嘴一言不发,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错,陈王爷既然能问出这样的话,那就表示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

“怎么?你自己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王爷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姜氏,被自己的枕边人背叛,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而且这枕边人还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姜氏愣愣的看着地面发了许久的呆,过来好一会儿之后,才抬头看着陈王爷,眼中竟然平静的很:“王爷,孙妈妈被你抓走了是吗?”

给王爷用药这件事,除了孙妈妈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现在王爷清楚了事实真相,这获取信息的渠道就不得而知了。

姜氏见陈王爷冷着张脸,一副不想再和她废话的样子,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爷只道我心狠,怎么不想想自己是如何无情的,有一句话,妾身放在心里已经很久了,如今既然已经四道临头,倒是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了。这满院子的女人,王爷到底对哪个用过真心?”

不等陈王爷回答,姜氏苦笑着又摇了摇头:“没有,王爷,女人在你眼中,只有她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其他的一切都没有资格让您铭记。当初为了避免先皇的猜忌,您娶了出自书香门第,却毫无权势的我,先皇过世,您急需有强大的联盟来帮自己巩固地位,避免新皇拿你开刀,于是你又娶了许丞相的嫡女为侧妃。您怎么不想想,人心都是肉做的,您不拿真心对人,会有人真心对你吗?既然您对我无心,我不为自己筹谋,难道要等到人老珠黄了之后被扫地出门吗?”

面对姜氏的控诉,陈王爷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姜氏自私自利,阴狠毒辣,不想再继续听下去,陈王爷大手一挥,身后就有侍卫过来压住姜氏,准备拖下去关入地牢。

“慢着。”忽然想起一件事,陈王爷又出声阻止了侍卫的动作。

“姜氏,解药呢?”陈王爷不觉得姜氏给自己下的药无药可解,毕竟孙妈妈也说过,只要停药一段时间,再辅以解药,他就还能恢复生育能力,但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早点恢复身体,他还是选择直接问姜氏。

“哈哈哈,难得王爷还记得解药这回事,妾身还以为王爷是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生育了呢。”

“废话少说,解药赶紧拿出来。”陈王爷蹙紧了眉头,冷眼盯着姜氏,此时此刻,他每多看一眼姜氏都觉得心里厌烦,这个女人,害的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只得那么一个子嗣,而且生母身份还如此卑微。

“王爷要解药可以,但必须答应妾身一个条件!”

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但姜氏仍旧希望用这解药换取姜氏满门的一条活路。

“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王爷必须和妾身谈这个条件,如果您不答应,那解药也休想拿到。”姜氏抬头看了一眼陈王爷不以为然的表情,不由的咧嘴冷笑了起来,“怎么?王爷以为这解药是那么好拿的,这是我从一个游医那儿找来的药方,解药的药材虽然好找,但用料却非常讲究,那老游医曾说过,用量哪怕只差一钱,都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如果王爷愿意冒险,那您大可不要答应我的条件。”

陈王爷被姜氏的这番话气的脸色发青,但为了子嗣着想,却仍旧忍了这口气,沉声说道:“算你狠,好,你说,你有什么条件?”

“妾身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也不奢望王爷能放过妾身,但这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妾身一人所做,姜家并不知情,请王爷大人大量,放过姜家,王爷处死我之后,只需要对外告知,妾身是爆病而亡即可,这样既能保全了王爷的颜面,也能让王爷消了心头的这股恶气。”

“哼!你想的倒是周到,不想连累姜家,当初就不该做下这等恶事。”

陈王爷看姜氏沉默不语的一直看着自己,知道她心意已决,最后只得点头答应了姜氏的这个条件。

说句实话,姜家是清贵之首,就算姜氏不求情,陈王爷也不能拿姜家怎么办,被自己结发妻子下了这种毒,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他也不可能对外公布这王府秘辛,更何况要强行灭掉姜家,他得罪的就是朝廷上的这一脉清贵之流,这样的代价他付不起。

秘密的处置了姜氏,陈王爷也如愿的从姜氏手中得到了解药,他当然不敢直接服用,而是找了府中的下人,先是灌了绝育的药,等过了一段时间药效发挥作用之后,这才给了解药,等又过了一段时间,看到解药起效果,确认这解药不假之后,陈王爷这才亲自服用了解药。

姜氏在地牢中咽了气,陈王爷服用了解药,许氏继续做她的宠妃,而七七则安心的在如今只有她一个主子的正院中安心养胎,陈王爷可能是忌讳正院曾出过这么一个毒妇,又可能是觉得自己身上的毒反正已经解了,以后想要多少子嗣都可以要到,所以对七七腹中的孩子就没有了原先的关注,只有偶尔想到了才会关心一二。

虽说王妃给王爷下毒的事是个秘密,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外面的人也许不知道真相,但王府中的女人却多少都有点心知肚明,她们一面对王妃恨的牙痒痒,自己不能生,还断了她们生子的希望,一面又在得知王爷的毒已解之后,她们更是卯足了劲,挖空了心思的勾引陈王爷,为的就是自己也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好作为以后的依仗。

可不知道是不是王爷中毒的时间太久,还是因为如今年岁大了,生育能力本身就有减弱,尽管他非常勤快的在后院广播种子,但直到七七生产,后院的其他女人却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王爷心里也着急,悄悄的找了府外的大夫给自己看过身体,可却总是一无所获,他也怀疑当初姜氏给自己的是不是假药,但一看原先被他拿来试药的仆人,如今他女人的肚子都挺的老高了,他又觉得这药不可能是假的。

难道...难道真是天意如此?

陈王爷不肯认命,后院是来的越来越勤了,本来他对后院的女人倒没那么热衷,之所以纳那么多妾室,为的也只是看中了她们背后带代表的势力,如今,他却像是有种执念,一定要让这些女人都怀上他的孩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但这世上有种现象,叫做你越想得到,越是得不到,因为房事过多,很快陈王爷就被御医告诫要注意减少次数,否则阳气亏空,对身体大不利。

但陈王爷哪里听的进这样的话,御医的这番话不是拐着弯的说自己不行吗?这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所以,陈王爷不仅没有克制,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

府中的女人再无消息,这让陈王爷的心头一直笼着一层厚厚的阴霾,往常不知道真相,认为是自己命中无子,这也就罢了,可知道了事实真相,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中毒所致,这又让他怎么能甘心认命。

陈王爷的黑脸直到七七生产之后才有所缓解,在得知七七一朝生下麟儿,王府终于有后之后,陈王爷这才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陈王爷抱着这么多年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儿子,心里的满足感丝毫不亚于在朝堂上斗败一方政敌,甚至更甚,可只要转念一想,这儿子如今是王府中的独苗,脸色就又马上难看了起来。

这要不是姜氏下毒,他哪里会有这样的下场。

一想到姜氏,陈王爷就恨不得将姜家满门覆灭,但奈何如今已是不可为。

抱着粉嘟嘟的儿子,陈王爷又想着这儿子生母身份如此之低,到底还是要给他找个身份高一点的母亲才行,生母是换不了的了,那就只能是看能不能记到如今已是王妃的许氏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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