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许若诗躺在床上不停的想着之前的话,想到当初自己是那么爱这个男人,却不得不放弃。
想到当初的她爱的卑微,却最后一丝生机被放弃。
明明知道不该去想这些的,可怎么也止不住,头疼欲裂让她辗转反侧,迷糊中竟然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的她一点也不安稳,一幕幕像是电影回放一般,看到当初的她那么卑微的站在商文涛的身后,看到当初的她那么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和许若琳之间根本不存在的姐妹情谊。
还有那可笑的亲情、友情,还有所谓的爱情。
可是真的离开商文涛,放弃这份爱情吗。
思来想去,似乎当初的她太过于卑微,错过了和商文涛解释的机会, 也因为自卑而不敢大胆的表达。
这究竟是怪他还是怪自己。
错误既然发生了,现在纠结谁对谁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昏睡中的许若诗似乎想起什么,又似乎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商文涛走到卧室门前,这段时间两个人是一直在一起的,可是今天却不敢走进去,无形的屏障挡在两个人的面前,无法前进一步。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吗,想要敲下去却始终没有胆量。
突然手开始颤抖起来,商文涛只觉得大脑闷闷的疼,只好回到沙发上,继续沉默的坐着。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商文涛思绪,拿起来是商文宇急切的声音:“哥,哥你没事吧?”
“什么事?”商文涛冷漠的问道。
商文宇听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心头的那种不安扩散开来:“哥,现在不早了,公司的事情还等着你……”
公司的事情,他不想管。
抬头看看窗外,发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不知不觉间竟然坐了一夜,揉揉已经缓和的头,走到卧室门前,伸出手抚摸着光滑的门板,像是抚摸许若诗的脸一般温柔。
“等我回来,若诗给我一个机会。”呢喃了一句,商文涛转身离开。
殊不知在关上大门的那一瞬间,一夜不安稳的许若诗早已经睁开眼睛。回想着晚上的梦,似乎想起来什么,又似乎没有什么。
爬起来,拉开窗帘正好看见商文涛的身影,萧瑟、孤寂、落寞,让许若诗的心微微发疼。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句话的事,也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
既然五年前就认识,说明他们牵扯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在乎就不在乎。
可现在要是让她没有一丝芥蒂和商文涛在一起,又做不到。
烦躁的许若诗顶着鸡窝头,快速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就逃避的离开这里。
虽然知道商文涛派人跟着她,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停留,直接跑到楚家老宅:“师父,我想在这段时间呆在这里。”
楚老沉默的看着这个慌乱的小徒弟,摇摇头:“好。”
在商文涛准备回来的时候,才得知许若诗已经住到楚家老宅,那颗心终究是沉到湖底,再也无法浮上来。
他知道,许若诗这是逃了,为了不让他抓到,直接跑到楚老那里。
苦涩淹没了他的心,可是……若是,就算是这样,你以为我会放手吗?
我商文涛想要的从来就没有这么简单就放弃过,若诗不管你躲到什么地方去,结果只有一个。
我会抓住你,永远不会放手。
想明白的商文涛轻轻地摸了一下公寓的房门,痴迷的看着里面的摆设,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离开了这个曾经温暖的小地方。
家,应该是他和她才对。
商文涛没有急着去找许若诗,毕竟有时候也是需要冷静的。
他给她一段时间,等这段时间过了,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他的身边离开的。商文涛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既然是他看上的,就算是绑也要绑在身边。
抽完一根烟,商文涛将手上的资料拿起来,看着陆氏现在动荡不安,心底的怨怒越来越重。
情谊,当初那样伤害许若诗的时候,他们又何曾看在他的面子上给点情谊。
冷笑慢慢的爬上嘴角,心慈手软这四个字还真的不像自己。
商文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大哥冷笑的样子,想到当初父母亲去世,大哥出走国外回来的时候,经常性就这么笑。
而每一次都会有人倒霉,这样记忆深刻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面前,商文宇突然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紧接着他就发现商文涛的情绪很不对。
“大哥,你没事吧。”商文宇带着小心翼翼的口吻问道。
商文涛收回嘴角的弧度,抬起头冷眼看着商文宇,似乎这个不是他保护了多年的弟弟,而是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眼神让商文宇有种不好的感觉,有些忐忑,更多的是对他的担忧。
商文涛只是淡淡的点了头,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商文宇坐下来:“陆氏现在的股市下跌的很厉害,上个星期还跌倒停板,你有什么看法。”
商文涛头也不抬的,声音冷静的像是机械发出来的,要不是看见那欺负的胸膛,商文宇还以为他变成了一台机器人。
从那天医院回来之后,他就发现商文涛不对劲,所有的时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前两天还是周天和他硬是要求他睡觉达到八小时。
可是当看见他空洞的眼神时,那种悲凉让商文宇心也酸酸的。
他知道,大哥是爱惨了许若诗。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作为旁观者就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大哥一直看不清。直到后来错过了才后悔。
他嫉妒过大哥,真的很嫉妒,那么好的女人怎么就喜欢大哥这样冷清冷心的人呢,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愿意跟着大哥呢。
现在才明白,大哥不是冷清冷心,只是太孤寂,太在乎才会更加期待也更加害怕。如果当初错认许若琳只是一种宠,那么对待许若诗真的是爱。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当初隐瞒大哥五年而自责。
“大哥……陆氏虽然现在挺乱的,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而且现在游家也不知道什么态度……”
商文宇将内心的想法压制下来,集中注意力和商文涛商量工作上的事。
两个人商讨了一下,决定现在可以收一些陆氏的股票。
不需要多,只要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就可以说的上话,如果到时候陆氏坚持下来,他商氏也是一个大股东,决策时也可以说得上话。如果倒闭的话,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收购陆氏。
商文宇也知道什么意思,猛然想起来:“那苏启轩什么意思?”
“他,自然也想收购,只是在观望罢了。”做了对手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吗。
点点头知道什么意思,商文宇准备离开却不想被商文涛留下来,不但交给他几分比较重要的项目,还让他开发新的研究方向。
“大哥,你是想累死我吗?”商文宇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上厚厚的一沓,简直是欲哭无泪。
你自己要当工作狂为什么还要拉上我!
商文宇在心里面默默地吐槽,但对上商文涛那张冷脸,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去吧,尽快做好,不懂得问问周天。”说完不再搭理商文宇,再一次埋头工作。
因为许若诗的事情,商文涛迁怒于陆家,和苏启轩两个人联合起来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两个人不但大量收购陆氏的股票,还压制着和陆氏合作的企业无法帮忙。
走进绝路的陆家只好向游家求帮助,谁知道关键时候游名扬因为私生活糜烂被报道出来,而之前和陆雪倩发生的NP事件,其中幕后主谋竟然就是游名扬,一时间游家也因为这件事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
而与此同时,游家的当家人立刻宣布所有游氏企业将由游名仁主持。也就意味着,游名仁将会是游家当仁不让的家主了。
游名扬不敢相信的看着父亲,一双眼睛几欲喷火:“你们是故意的,爸爸,一定是他,是他故意的!”
伸出的手指着站在一边默默不出声的游名仁,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就撕毁这个男人,这个表面恭敬实际上在背下不知道做过多少事情。
游臻抿抿唇,耳畔的白发已经藏不住了,精明的目光从游名扬的身上看到游名仁的身上,不禁有些懊悔。
当初要不是太宠这个小子,也不会养成这种纨绔子弟的架势,他把这个私生子带回来也处处防备着,希望能够稳住游家的家世,到时候再转给游名扬。
却不想这事情越来越无法向他原本想的方向发展,手下的那些合作企业只要听说是游名扬负责立刻不愿意,除非让游名仁去。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游名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展成这样。
要说能力,游名仁一个顶游名扬十个,可是……
但想到游家未来的发展,他只有狠心做出这样的决定,要不然以游名仁的城府说不定到最后游名扬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名扬,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你这么大了做事还这么糊涂!”说完也不再搭理这个儿子,转身离开,原本健硕的身体也变得有些佝偻。
游名扬不甘心的看着站在一边的游名仁,对上他的眼神时,看见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顿时怒从心来:“游名仁,你这个没人要的贱种,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吗,告诉你,你永远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游名仁没有生气,而是带着淡笑看着已经疯狂地脸:“哦,上不了台面那也是父亲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在骂我是贱种的时候,却忘记了这个种也是父亲留下来的。”
“你,真是不要脸!”游名扬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留下游名仁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管家进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这一幕,惊得差点手上的茶杯掉在地上。
游家的风暴似乎结束,可是陆家却还不止这样,陆松山这一次是真的住院了,因为激动这么多年的家业就这么功亏一篑,而陆氏都要被苏启轩和商文涛吞的差不多了,脑溢血让他昏迷在医院至今没有苏醒。
而陆雪倩自然是收到了法院的船票,不仅仅是诽谤、威胁他人人身安全,竟然还有蓄意伤人、绑架等罪名。
陆夫人就觉得天塌下来了,打理了一切想要陆雪倩赶紧离开。
带着钱,陆雪倩在陆夫人周密的安排下准备坐船先到港城,然后再从港城出国,避开商文涛的耳目。
可惜再怎么算,早已经关注他们的商文涛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离开。
当陆雪倩刚刚坐上船的时候,商文涛已经站在上面。
“怎么,就这么想离开?”商文涛的出现,让原本缩在房间内的陆雪倩崩溃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破罐子破摔,站起来目光在房间里看来看去,希望可以逃生。
商文涛站在那里,浑身的气势让人无法直视,淡漠的看着蜷缩的陆雪倩,只是挥挥手便出现两个人将垂死挣扎的陆雪倩给拽走了。
五年前的事情就该清算了,现在只是迟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