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文涛对于白悦悦的话很是生气,但想到现在公司出现的问题,还有那么多人没有解决,就决定现在不去找许若诗,也给双方点时间缓和一下。
只是商文涛不知道的是,这么一耽误,许若诗在唐老爷子和楚老的安排下,由孟云峰、白悦悦的陪同之下飞往了德国。
那里早已经安排好了医生等待着重创的许若诗。
在飞机离开这个城市的第三天,商文宇坐上了去澳洲的飞机,商文涛在他离开的时候只是淡漠的说了一句:“自己保重。”
商文宇看着连日来憔悴的各个,有些不忍,但想到此时的许若诗还是将心里的话给压了下去。
“哥,好好的,别那么苛待自己。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管你后不后悔,我们没办法改变。”他真挚的对着商文涛劝解,他不想自己的哥哥因为这段感情变得消沉,更不想哥哥因为这段失败的感情而惧怕去爱一个人。
商文涛沉默的看着这个已经和他身高相同的弟弟,曾经一直被他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小孩儿,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半晌,商文涛才点点头:“你自己保重,四年的学费我已经放在卡里。但=以后的事情自己决定,我放手给你,不要让我失望。”
商文宇掩饰了眼中的复杂,看着这个如同父亲般存在的大哥,狠狠地点点头,拿着自己的行李直接上了飞机。
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商文宇在心里轻轻地说道:“对不起,哥哥。”
他不是去澳洲学习,他是跟随着许若诗离开。
他放不下那个在医院里面气若游丝的女人,放不下那个一直处于昏迷无法清醒的女人,放不下那个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女人……
是的,许若诗的伤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虽然在楚老和苏老联合治疗下,外伤已经好了很多,但是整个人却无法醒过来。
经过反复的诊断,最后下的结论是心理受创太严重,潜意识里面不肯醒过来,也就是说只有让她克服了内心的障碍,才有可能苏醒,否则就会变成植物人。
为了让她有更好的治疗环境,国内已经不适合她了,所以才会这么急匆匆的让他们离开。
商文宇原先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但是因为他每天都去医院守候,终于是打动了白悦悦等人,才同意让他一起跟着去。
只是这一切必须在隐瞒商文涛的情况下才能达成,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许若诗,他也不忍心将这些告诉商文涛。
他不知道哥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最起码不会这么轻松的让她就这么离开。
飞机在云层中穿梭,在复杂的心情中看着手中原本澳洲的机票,有些颓丧的靠在椅背上,连对面过来的漂亮的空姐也视而不见。
很快,飞机落在了目的地的机场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商文宇掂量了一下背包,快速的走到外面坐上计程车往白悦悦给的医院地址疾驰而去。
从今天起,以前的一切都将要抛在脑后,他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在这边念书,更多的是要陪在那个可怜的女人身边。
商文宇知道自己无法打动这个看似温柔实则倔强的女人,但是想到以后她的身边只有他的时候,那股甜蜜就抑制不住的涌上心头。
商文涛不知道,只是一个决定,他失去了许若诗的消息——五年。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拿着是一本已经破旧的笔记本,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商文涛神色暗淡的慢慢合上,靠在沙发的后背上一动不动。
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后悔与自责,这几年无不想着那个女人。
曾几何时他也想放弃寻找,可是只要一入梦就想到那张清秀的面容,那双清冷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不知不觉间就让他无法入眠。
思念,像是梦魇一般将他真人的心脏慢慢的吞噬下去,午夜梦回之时总是被一个个噩梦惊醒,疼的无法呼吸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解决。
这样的状态自从得知许若诗消失的消息之后就一直持续到现在,五年的时间花了大把的精力竟然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女人,这种惶恐不安的情绪让他日益加重了心理负担。
日复一日,最终变成了这种状态。
只要一闭眼似乎就看见许若诗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而醒来又是想到许若诗那张脸……长此以往,渐渐地让他开始头疼,连心理医生都没办法解决。
商文涛靠在沙发上,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想到这些年自己的努力却依旧找不到那个人的时候,就疼的一抽一抽的。
头,又开始疼起来,伸出手轻轻地按了按,却只能稍微缓解。
不禁的苦笑:‘许若诗,这就是你折磨我的手段吗?
当初我不告而别,如今换做是你对吗?
我离开了五年,你就一定要消失五年吗?
知不知道,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因为五年的相隔我认不出你,而如今你也准备用时间忘记我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
不说五年,十年,既然你天天日夜折磨我,让我寝食难安,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就放弃。’
不停的揉着太阳穴,身体已经开始衰弱的商家两位老人看着坐在客厅内疲惫的商文涛,互相看了一眼之后还是走了过来。
“文涛,人已经走了,干嘛这么折磨自己?”说话的是商老太太,就算再怎么为利益着想,但是这个孙子还是放在心上的。
小孙子离开家一出国就是五年,除了偶尔打个电话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而他们现在唯一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也就是大孙子了。
商文涛收回自己的空洞的眼神,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位老人,平静的说道:“我会找到她的。”
一定会的。
“文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不小了!也不为商家打算,就算你不喜欢许若琳怎么着也要娶一个啊,难道就不要孩子吗!”
是的,商文涛已经不小了,当初二十八岁结的婚,一年的纠葛加上分别的五年,三十四岁的他依旧孤独一人。
商文涛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商老爷子,低眉并不应答,只是双眸痴迷的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就像深爱多年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被他这样的态度刺激的发怒的商老爷子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愤恨的敲着自己的拐杖:“好好好,现在都是有本事了对吧,老头子我的话也不听了!好好好,我就要看看你到底要怎么做!明天我们两个老人就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听见商老爷子的话,商文涛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低声说道:“哦,知道了。”
“你!”原本以为这样的威胁可以起到作用,可是没想到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商文涛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别墅,商老爷子一脸颓废的跌坐在沙发身,许久无法回神。
离开商家别墅,商文涛开着车,头部神经的疼痛让他眼睛渐渐地模糊起来,那一根紧绷的弦像是要断裂似的,让他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伸出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头, 眯着眼看着前方。
谁知道就在这一刹那,旁边突然窜出来一辆车,没有防备的他赶紧调转方向盘,因为一只手的原因,无法握紧,车轮打滑,一下子冲到旁边的防护栏上。
巨大的冲击力加上惯性让他差点撞出去,好在车子的安全性能比较好,只是额头撞了一个口子,而右臂似乎也撞伤了。
停下来的他忍着身上的疼痛,打电话让人来处理。闻讯而来的潘修文看着狼狈不堪的商文涛还钻在驾驶室内寻找着东西,一把将他拽出来:“干嘛呢,找死不是!你的油箱还在漏油!”
商文涛因为没有注意被他拽了出来,见潘修文一脸怒火的看着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继续忍着疼钻进去终于在拐角处将那本笔记拿出来的时候,迎接的是潘修文复杂担忧的目光。
“你……”他的目光落在了商文涛手上沾满血的笔记本上,那是什么就算以前不知道,这几年也清清楚楚了。
这根本就是许若诗的日记本,当初白悦悦把这个丢给商文涛之后就离开了,却不想几个笔记本竟然让商文涛进入了一种自我否定的心理走不出来了。
这五年的时间,商文涛自己折磨自己,整个人变得有些颓废,再加上精神衰弱而引发的偏头疼,让这个原本黄金年龄的男人身上带着一股死气。
又想到之前许若诗受到的罪,潘修文觉得这只怕是世上最折磨的一对恋人了。
“就为了这个你就不怕死!”潘修文是商文涛的私人医生,以前吧还比较闲,可是这几年出诊的概率是越来越高了,这个商文涛就像是不要命似的拼命的工作,根本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才三十几岁,可是身体的器官就像是迟暮老人一样,在这么下去迟早要罢工。
“看看,额头应该没什么问题,等会给你做个CT,右臂有些异状,拍个片子看看。”见商文涛不搭理自己,潘修文也只好认命的给他检查,发现伤不是很严重也就放下心来。
但想到商文涛这样不要命的做法,干脆将他扔到自己的车上,关上门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道:“行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吧,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不管自己的身体吗?你有没有想过,没消息说明她过得很好啊,如果她真的有事,以她身边的那个白悦悦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你?”
“所以说啊,要想再看见许若诗,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到时候人回来了,你倒下了。”
“你要是觉得欠了人家的,就保养好身体,到时候给人家做牛做马的还债。你现在这样要死不死的,何必呢。”
潘修文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而坐在后面的商文涛只是小心的抚着那本已经染上血的笔记本,神色不明的盯着,对于潘修文的话却是置若罔闻。
许若诗若真的会回来的话,还会躲这么长时间吗?
五年,极尽手段也没打听出来一丝消息,可见她身边的人有多么防备着他,那些人的势力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抗衡的。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潘修文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接通之后复杂的看着后面的商文涛。天人交战了半晌才试探的问道:“许若琳在公寓里晕过去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