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房间里,许安然皱着眉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男人好一会,得出一个结论,“梁佑廷,我这么感觉是钻进了个陷阱,而且还是越陷越深的那种。”
用一个付租子的店面引诱她回来,接着提出一个星期,然后被要求每天回家。这样明显的一个欺诈过程,她后知后觉的确定是这男人一早就计划好的。
父母的脾性,做儿子的多少会了解一点。
梁佑廷的视线没有变动,依旧在看那本《经济时代》,淡淡的说:“有么?不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你熬不住。”
许安然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立刻沉不住气,恨恨的回答:“熬不住。”只有把脾气发出来了才能被关注到,不然忍气吞声的不言语,谁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她现在生气一下总会有好处吧。
许安然发狠完,双手抱胸的站在他面前,等待梁佑廷的反应。
而梁佑廷交叠的双腿,优雅的姿势,一分没有变过,动的只有翻书的动作,气氛一点点的安静下来,在许安然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合上书,微仰起头问:“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什么时候改性子了?”
他盯着许安然姣好的面容,灵动的眼睛和朝气蓬勃的气势,只不过他不习惯让人的视线俯视自己,随之便站了起来欺身上前。
许安然嘴角一抽,心跳漏了一拍,这人暮然间的提起以前,难道是发觉自己其实是个半真半假的A货?
感觉男人清冷强大的气势向自己袭来,许安然往后退了一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没有可比性。还有,一个星期不是我预料的时间,我不能保证期间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她瞪着眼睛倔强的说。
言下之意是,若有什么不符合她心意的,没有什么等价交换的条件,她会立即翻脸。
梁佑廷能看到许安然鼻尖上有一小小的浅浅的雀斑,有那么点的俏皮,他扬扬眉佯装着不懂,“徐安然,这里是你家,我是你丈夫,我父母是你的公公婆婆,不管怎么说儿媳妇的义务你该略微的尽一尽吧。”他压迫的视线分毫不移的看着许安然。
有点霸道。
许安然又往后退了一大步,“那我有什么权利?”既然谈到义务,总有权利可以享受。
梁佑廷憋住笑,问:“你想要什么权利?”这女人终于开口提出来了,之前跟他打哑谜还以为不敢说呢。她的胆子比以前大了很多,这个他又看见了一次。
许安然咬咬牙,黑白分明的瞳仁闪着坚毅,“一家付房租的店面对我才入行的人来说太昂贵。”
“徐安然,你告诉我,哪一份是你的正经职业?”梁佑廷往前一步问。
许安然愣住,然后神色变的黯然,“我...”她一开始的打算是报仇啊,怎么今天想的都是夜宵摊的事。紫藤花园的别墅李林应该会继续的出售,‘安然实业’也姓了林吧。想坚守的东西,她却无力去争夺。
梁佑廷再次欺近,“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把自己所学的专业都忘记了,喜欢做小摊贩?”
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这回,许安然真的是恼火了,迎着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你在试探我么,想知道什么?”
梁佑廷微皱了下眉,“我想知道的你能告诉我?”
许安然大声说:“我这个人没有大志向,得过且过就好。”上一辈子她活的窝囊,这一辈子是不是要重新翻拍?
男人凉凉的问:“真的么?”既然想安分的过日子,怎么会去交那三流的演员,又怎么会跟自己提一出一出的条件。
许安然说:“你不信。”是肯定句,这个男人在怀疑她了。
“我可以相信么?”梁佑廷沉声问。
许安然没有回答,看了他好一会倏然掉头。
梁佑廷反应敏捷的拉住她,“去哪里?”他忽然发觉,自己其实对现在的许安然什么都不了解,包括脾气。
许安然甩开他的手,往卧室而去,“睡觉。”
谈话继续不下去,又不想面对这新鲜出炉的丈夫,更不想下去应对梁家的其他成员,最好的就是去睡觉,能躲一时躲一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