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不信任谁呢,许安然仰面躺在床上,看着明亮的灯傻笑,笑的眼里肆意。看花了眼睛以后,眼前的白光变成了五彩,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其他。
她抬手盖住了眼睛,遮去了光线,而眼泪一时间却停不下来。
卧室的门还是开着的,客厅里漂过来淡淡的烟味,沉闷的让空气直直的往下坠。
猩红的烟头在黑暗里格外的醒目,频繁的一明一暗,说明吸烟的人此刻烦躁的心情急需用它来宣泄内心的压抑。
梁佑廷在说完话以后深深的看了许安然一眼,便一个人来到了客厅独自吸起了烟,一根接着一根。
窗外的夜更加的黑暗,黎明前的黑暗。
用力的吸了一口烟,歇了好多秒以后才徐徐吐出烟圈。他想不明白,许安然到底在介意什么?自己还需要多努力,,才能让她完完全全的相信自己。
从一开始知道徐安然变成了另一个灵魂,他已经悄悄的在暗喜她的变样,灵秀活泼,坚强独立,一点一点的的侵入到心里,烙在上面,水洗不掉,弃不了。
烟灰缸里,横七竖八凌乱的烟蒂拢着刺鼻浓烈的烟味,旁边的沙发上,斜躺着着一个人,西装外套被脱下扔在一边,衬衫皱巴巴的没了平整,晨曦的微光照进来,平日里英俊潇洒挺拔的男人,此时蒙着颓废。
许安然抱着被子,站在边上犹豫。
她一个人在床上躺着,闻着烟味,想着两人的关系可算是达到了一个冰点,要么继续冻着,要么被火烤火化。听不到外面丝毫的动静,她更加的辗转反侧。
睁着眼睛等待天明。所有的事,等到天亮以后再说吧。
人一旦醒着,各种代谢都处在旺盛的阶段,她起来上了趟卫生间,心里有气本不打算多管闲事,可眼睛却忍不住的去搜索那个身影。
租住的公寓虽然不错,但是没有暖气,深秋的温度,即使在屋子里,也能感受到沁凉。不由的,去拿了被子出来。
她没有犹豫多久,轻手轻脚的把被子盖在梁佑廷身上,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就回了卧室。
关灯,睡觉。
这样折腾的结果,就是两人都起晚了,并且气色不好。
许安然打着哈欠去卫生间洗漱,出来看见梁佑廷一眼,他已经醒了,拥着被子坐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脑袋右侧有一撮头发翘着,给他添了一份……可爱。
撅撅嘴吧巴,许安然扭开视线,自顾的去厨房做饭吃,她饿了,很饿,昨晚都没吃饭呢。
拧开煤气,拿了几个鸡蛋煮上。
“安然,对不起,昨晚我说错了。”忽然,从他她后面冒出来一声道歉,嗓音的主人估计没有休息好,带着粗哑。
许安然没有回头,取了牛奶温上,“道歉是需要诚意的。”闷闷的,她当然没能把昨天的事放开。
梁佑廷添了一下干干的嘴唇,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消瘦而单薄,他揉了一下痒痒的鼻子说:“昨天没接到你我差点要疯了,各种各样的无谓猜想和害怕像潮水一样向我袭来,那时想,找到你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你一顿,别老是玩离家出走。后来见到你安然无恙……”
经过睡眠的沉淀,心情没了早先的火气,变的平和。
“就是忍不住找我吵架。”许安然鼓了下腮帮子,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人,截住了话。
留着青影的眼底,这一眼毫无风情可言,但梁佑廷觉得非常的魅惑,昨晚尖锐的人仿佛是一个幻影,阳光一现,所有的魔咒无处遁形,把灵气四溢的许安然还给了他。
“许安然,我没能第一时间跟你解释,就是因为不想你吃醋介意,但是没想到你还会误会。”他想了好久,用另一个角度来看,许安然和李刚在一起的时候,明知两人没有关系却动作暧昧,自己也是介意的。换做安然,也该是如此。
没有停顿,梁佑廷上前展开双臂,从后把许安然搂在怀里,闻着熟悉的发香,沁人心脾,他搂的更紧。
许安然没防备这男人的厚脸皮会这样的厚,昨晚才吵架,冷冷的隔着冰山。于是,手肘往后撞向他的胸口,“我那是不信任你。”气不大一出来。
梁佑廷嘶了一口凉气,就是不放手,“怎么会,想了大半个晚上,如果还这样认为我可就太混了。我老婆,我错了,任你责罚,跪搓衣板还是跪键盘,我都认。”当他脱口而出说出那些戳心窝话的时候,就开始了后悔。
许安然如果不信任,就不会这样的迁就自己,也不会被自己拿所谓的婚姻绑住她想离开的脚步。